的聲音猶如情人的呢喃。即便無法抬頭,也能猜出此刻的安辰羽,眼神有多麼放肆,直勾勾的盯著她。秀眉微蹙,肘部用力搗了他腹部,讓他感覺到疼,裴然趁機撇開身體,也不知是生氣還是憤怒,麵色緋紅一片,正色道,“你說過不強迫我的!”委屈的摸著肚子,安辰羽氣憤道,“誰強迫你,我剛才不是跟你打招呼了。”“你的招呼等於沒打。”人都被他抱住了再打招呼,這人真無恥!“反正今晚我會留下來。”“難道你忘記賭約的事?”安辰羽的眼睛危險的眯了眯。“比起你,我的承諾更可信。”“切,不要小看人。”他不假思索的回敬。她不是個愛爭吵的女子,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她就不後悔。安辰羽也不是沒有後怕,隻是人生沒有幾個奇跡,如果不夠狠不夠果決,下一次,可能就再也見不到她了。麵對這樣的賭約,沒有人的心真正做到了坦然若鬆。將最後一料白色藥片對水服下,何興平那一巴掌實在太狠,醫生開的藥,一直到今天才吃的畫上句號。方知墨親眼目睹了何興平對她一次又一次的性騷擾,那份熟視無睹的鎮定真真讓人的心沉入了再也浮不上來的黑海。當她得知他維護何興平的那瞬間,他的臉上沒有波動。卻看著她的眼睛說“自有打算”,其實他有什麼打算都無所謂,無論為她好為她壞都會牽扯無數淩遲心臟的利刃,太痛了,她承受不起。自古以來們高者最忌諱功高蓋主的老臣,男人的世界人來都遵循著類似的殘酷規則,耀眼的風光是留在人前的璀璨,而背後隻有赤果果的利欲熏心。方知墨彈了彈煙灰,溫和笑道,“其實我一直很欣賞你。”何興平心頭一喜,父親素來都罵他是廢物,大學時他也曾人模狗樣的跟人搞搞研發,結果無一成功,總是不成氣候,如今身邊的狐朋狗友一個個把家庭企業玩轉的像模像樣,隻有他什麼也拿不出手,可萬萬沒想到自己這匹千裡馬終於遇到了伯樂,還是文海的金龜婿,這一度成為何興平在朋友圈子裡炫耀的資本。“總監,夠朋友啊,隻有你瞧得起我。”“朋友之間不就是互相幫助的麼?”方知墨伸出蔥白的手,打個響指,有人遞來八幾年的紅酒。出手真夠大方的。何興平竊喜,“爽快,說實話,你跟我談的事情我都想了好幾遍,隻是你也知道我父親的脾氣……”“何老爺英明果斷,寶刀未老,在很多決策上自然不放心我們後輩,可據我所知,何總在家族至今還無實權,這還真是個尷尬的處境,”方知墨雙手交叉,不溫不火語氣如同真正的朋友間閒聊。說到了痛處了,何興平狠狠灌了一大口酒,氣憤道,“父親的能力的確毋庸置疑,可他也謹慎過度,從來都不信任我,我可是長子啊,他居然把百分之二十的實權先交給何柳眉,一個臭丫頭能乾什麼,簡直害的我在公司抬不起頭!”牢騷一旦找到發泄口,便是無休無止的話匣子。方知墨非常有涵養的傾聽,唯有眼底偶爾流過潛藏的鋒芒。“我覺得何總作為長子的確有能力接手公司的核心部門,不如就趁著這次表現一把,利潤我們平分,功勞算你的。相信如此一來何老爺會對你刮目相看。”“可是這樣做我總覺得心裡不安。”“不安?你以為現在做生意的還有幾個乾淨。”“我不是怕乾不乾淨,而是我們家老爺子實在凶狠,萬一事情敗露,他真能狠心把我掃地出門。”方知墨的食指緩緩劃著杯沿,微微傾身道,“彆忘了我一直在幫你,以我的名義為你鋪路,出了事怎麼也不會輪到你,起碼先從我這經過,你覺著我會輕易讓開麼?”金錢,權利,虛榮,一係列誘人墮落的因素交織成欲望的大網,牢牢網住了何興平貪婪的心,其實他早就動搖了,從當初的嚇破膽到興奮的睡不著覺,無毒不丈夫,他何興平該是在族譜上揚威的時候了。下定決心,狠狠點頭,“好,這事我一定解決,明天就把資料傳給你。”“夠義氣,”方知墨優雅的舉杯,微笑的背後嗜血如魔,卻溫暖的開口,“我保證內閣動亂的那天沒有人能打擾你。”“謝謝總監!”從小就一直覬覦父親那個光芒萬丈的寶座,如今終於有機會了,何興平感激涕零,天上的餡餅就這麼幸運的砸中了他,穩賺不賠,揚威立功,以後泡妞的資本都比彆人有臉麵。“不用謝。”水晶杯中的液體嫣紅如血,方知墨一飲而儘,他說話算話,內閣動亂那天絕對不會讓人打擾何興平,因為他要送他下地獄。集康集團最近風平浪靜的讓人隱隱不安,這不是什麼好兆頭,安辰羽輕輕摩挲著下巴,派出的人都沒法弄出確鑿的證據搞清方知墨想乾什麼?這小子連何老都敢動,真是越來越不簡單了。“陸藝,查下何興平行蹤,找人給我綁了。”“他最近跟方知墨接觸頻繁,我們這樣豈不是惹火上身……”“我想……方知墨大概拿到了想要的東西,何興平的小命快要玩完了,給我砍幾刀再死又如何。”他把玩著手裡的瑞士軍刀,想著從哪裡下手比較好玩。如果小然的耳朵聾了,何興平將毫無疑問成為近現代第一個享受淩遲之刑的幸運兒,好在小然已經康複,何興平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何興平這個蠢材,連基本的研發數據都搞不懂,更彆說他父親耗儘三年的秘密心血,各大客戶來往資料,在方知墨的鋪路下,他先是買通護士,為父親注射了一定劑量的藥物,使其安睡,自己趁機潛進藥房,翻出父親寸步不離的筆記本。用白色的布包好,放在護士裝滿藥劑的車內,瞞過了保鏢的視線。按照方知墨的說法,立功之前必須躲起來,否則何老爺醒後會在第一時間派人抓他。方知墨很大方,送了他一套度假彆墅,囑咐他過去好好玩幾天,何興平傻乎乎的暗自竊喜。臨走還不忘提醒方知墨晚上帶個美女過去玩。然而何興平沒有等到美女,倒是等來了兩個彪形大漢,大他想要按響彆墅的報警電話時,兩名大漢箭步上前,鐵臂一揮,打的他七暈八素,腦袋鳴叫不止,瞬間被人提起來,掛在牆上。使勁擠了擠眼睛,何興平瞪著對麵走來的年輕男子,他當然認識這個人,帝尚的皇太子!示意保鏢鬆開何興平,安辰羽一邊活動筋骨一邊道,“你這個蠢貨,方知墨讓你乾什麼你就乾什麼。”“你……你想乾什麼?”來者不善,何興平再傻也還能感知到危險,他實在搞不清自己是怎麼得罪安辰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