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麗跑過來趴在裴然耳邊道,“小趙,千萬要把持住啊,除非他給你一個億,否則彆搭理他。他有老婆孩子了。”“我知道。”就算何興平給她兩個億,她也不稀罕!如果這四個月注定抬頭不見低頭見,裴然也認了,她認命總可以了吧,那麼命運,請停止這雙戲弄她的手。將咖啡一一擺放在何興平與ken麵前,裴然轉身欲離開,何興平一副事出有因的嘴臉握住她酥軟的小手,正色道,“小趙,辛苦了!韋主編說你落下的工作,晚上必須加班補齊,我會給你加班費的。”奮力甩開何興平的手,裴然的麵色局促,慍惱,目光忽然發現ken正一臉和顏悅色的坐在對麵,用最官方最聰明的態度置身事外。她覺得有什麼東西瞬間撕裂,悲絕無以複加。何興平沒想到裴然敢當著外人眼前不給自己麵子,臉色頓時一板,嗬斥道,“小趙,注意態度!”奪回被抓痛的手,她感到特彆可笑,真的,非常可笑。一步一步,沉甸甸的邁出這個鬼地方。門闔上,傳來何興平自我解嘲的罵聲。“ken,彆介意啊,這小娘們辣著呢。”“哪裡哪裡,何先生還是一如既往的風流倜儻。”“哼,最看不上這種假正經的女人,未婚生子,還自以為是聖女!”“……”如果說那一瞬間她還存有某種隱隱的幻想,那麼這一刻幻想如破滅的肥皂泡。她與ken真的比陌生人還陌生人了……平時雪白的手背被輕輕一捏就會有紅印,何況方才被何興平那樣揉弄,裴然在洗手間狠狠洗了三遍,卻發現再也流不出淚水了,眼睛很乾很透明。何興平一定在與ken大肆宣揚她未婚生子的醜聞,ken也許正滿臉譏笑,暗忖幸虧與她保持距離。她揉了揉眼睛,安慰著自己沒必要那麼虛榮的,未婚生子是事實,事實就不要怕彆人說。他風光正好,她心酸潦倒,這也是事實,想完全的忘記他,就不要再在意他的眼光,不在意比恨來的徹底……下班前小妹又偷偷跑到十樓對裴然道,“何興平沒安好心,晚上加班的時候哪兒也彆亂去,就待在監視器底下工作。難得還有如此純良的女孩,裴然望著她淳樸的小臉,真心微笑,謝謝!何興平就算膽子再大也沒大到敢在公司如何如何,他最多也就是言語調戲或者順手摸一把,好在六點時何興平就和一個妖豔的女郎勾肩搭背下班了,臨走前還對她擠眉弄眼。裴然鬆了口氣。明天她會暗示韋冰,請不要再給何興平製造靠近她的機會。原本準備讓傑米在幼稚園過夜,孰料安辰羽主動請纓,揚言算他半個奶媽的李嬸也來w市,完全可以照顧好傑米,以後再不許她以加班為借口將傑米扔在幼稚園。裴然想了想,答應了。傑米有權利生活的好一點,不能因為她的患得患失而失去某些東西。裴然無力的想要掛斷。安辰羽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敏銳,“你不開心?我不跟你搶傑米,我喜歡你,隻要對你好,你就會越來越不討厭我。”“……”她把電話摔下,環起臂膀,將臉深深埋起,一動也不動的趴在單調的格子間。終於知道為何一直流不出眼淚,原來最大的悲絕是不會流淚的。給她五分鐘,她趴五分鐘就好。豪華彆墅區內,懷裡抱著可愛的小傑米,安辰羽沒來由的右眼皮直跳,總覺得追妻之路遙遙無期,如果,無論他做的再好,裴然還是選擇彆人,他會偉大的放手成全麼?這個問題安辰羽從來不敢深究,也不去想答案,因為他怕自己再次顯露本性!不管怎樣,這段時間就順著小然吧,為了日後幾十年的幸福,先忍耐一時!捏著傑米肉嘟嘟的小臉,安辰羽一本正經道,“小寶貝,你說大寶貝為何不喜歡安叔叔呢?”“大寶貝喜歡安叔叔。”傑米專心玩變形金剛,以為大寶貝也是指自己。將韋冰留下的一大堆五花八門的任務一一處理完畢,隻剩下最後一份資料需要複印七十份,紙張剛好用光,她彎下腰從抽屜裡取,孰料背後就傳來男子油滑的聲音,“彤彤,十一點了,你還沒下班呀,好辛苦哦!”裴然觸電一般直起身體,轉身怒視何興平。他喝醉了,滿身酒氣,眼睛閃著光,一步一步朝她靠近,裴然自覺的側過身體,躲開那隻毛茸茸的大手。“彆這樣冷淡,你不知道每次看到你這樣我有多傷心!彤彤,你長得真漂亮,讓人越看越喜歡,今晚你就不要回家了,你喜歡什麼?衣服,鞋子還是漂亮的珠寶,我給你買。”他嬉笑著從懷裡掏出一張金卡,硬是塞給裴然,裴然急忙彈開,秀眉平添怒色,厲聲道,“何總,你喝醉了!請自重!”“彆這樣,我是真的喜歡你。我好不容易等到一個與你單獨相處的機會,嘿嘿,公司裡的人都走光了,我給他們放的假。”何興平打個酒嗝,動作卻很麻利,飛快的扯下領帶,就撲向正向門口衝去的裴然。驚惶的小手還沒扒開門沿,就被一隻大手攔住了去路,不停撕扯她的白襯衫,當場崩掉兩顆紐扣,裴然大驚失色,哭著喊救命,努力讓聲音達到最高值,吸引保安注意!她用力的拍打何興平的頭、臉、肩膀,用腳踹他的下半身,可她畢竟是女人,何興平下手非常狠,在焦躁的欲望作用下猛的甩了裴然一個耳光,打的無助的裴然兩眼昏花。不盈一握的軟腰被強壯的身體壓住,裴然隻覺得想吐!如同一尾被人釘在砧板上的鰻魚,她拚了命的扭動,瘋狂反擊,何興平的耳朵被劃出好大一道血口子,男子惱羞成怒,抬起手剛要扇第二次。“何總,原來你在這裡,文妍今晚約到那個一直想見你的女孩子了。”ken微笑著出現在門口,何興平嚇得魂飛魄散。如果沒記錯的話總監應該在八樓工作,怎麼突然跑到十樓,而且他不是早就下班了?裴然就是趁著這個時機從地上爬起來,大概沒注意到自己的衣服破了,連鞋子也顧不上穿,從來沒有覺得男人是這麼的惡心,一群惡心的禽獸!匆忙的腳步卻被ken攔住,他像沒事人一樣把外套遞給她,淡然道,“晚上風大,披上。”裴然冷笑著推開他,跌跌撞撞的衝進了電梯,沒哭,就是臉色有些白,後來才發現淚水早就順著腮旁蔓延而落,冷風吹過,寒意透衣。W市終於承受不住強大的壓力,迎來了史上第一寒流,春暖眨眼消失。裴然光著腳走在水泥路上,影影重重的光寐或深或淺穿過形單影隻,她的腦海還盤桓著那一幕,禽獸,禽獸……冰冷,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