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擁有的健康,享受活著的時光……我們每一個人都應該懷著感恩的態度享受或者的時光。”不可否認,在聽到懷孕那瞬間她的確有流掉的思緒滑過,趁著它還不算一個完全的生命,讓它沒有痛苦的離開,因為她承諾不了它美好的未來,甚至可能連一個完整的童年都沒有。沒有爸爸的孩子總歸要比彆的小孩缺一隻翅膀。可這裡的條件包括她的身體都達不到流產所要求的,那一刻她有些哽咽,在無人的深夜裡,輕輕對著小腹道”寶寶,這也許是天意,第一次我不小心把你弄丟了,所以第二次你有來找我了對不對?如果注定我們有母子緣分,那我也認了,你一定要成為一個聰明懂事的孩子,知道麼……女人對於孩子大致有這樣一個心理曆程,剛剛方覺自己獨自裡多了塊肉,特彆是一個不被期待的小生命,母性心理絕對不會很強烈,甚至會產生恐慌或者排斥,可如果看著這塊肉在肚子裡一天一天長大,聆聽血脈相連的心臟跳動,母性的心理就會如藤蔓一般瘋狂滋生,一發不可收拾,更彆提看到這塊肉從肚子裡出生後了。雖然她是第一次做母親,可是每當凝視著這個偶爾調皮踢他的小家夥,裴然竟有種愧疚流淚的衝動,愧疚自己在剛剛得之它來到時想扼殺它生命的衝動,而它是如此的可愛,與她緊緊相偎,不可分割。濃濃的愛憐從心底油然而生,望著五個月大的小腹,她的眼中除了溫和的母愛再沒有其他的了……其實一個人也挺寂寞的,有個小寶貝在身邊大概很不錯。有人說懷孕的女人最美,燕為卿一度認為純屬扯淡,肚子那麼大,還邁著八字步,跟隻唐老鴨似的,能好看到哪裡?可這一刻他完全認同這一句話。小然坐在他身邊,身上始終帶著好聞的體香,柔和的表情不同於以往任何一次,飽滿光潔的額頭襯托的她略微豐的臉龐,明媚如光,讓人看著心裡也不僅要跟著一起融化,這一刻他感覺到這個意外的小生命也許並不是那麼糟糕,隻要小然喜歡的,都不算糟糕。“本來我想買隻吉娃娃送給你玩,現在好了,有一隻現成的小寶貝……”他笑了笑。目光注意到裴然的衣服,是村裡人常穿的布料。因為身材走樣,裴然自己扯布找裁縫隨便做了幾件孕婦裝。在這個地方穿城裡買的衣服總顯得格格不入,所以她也入鄉隨俗。吳奶奶沒有孩子,跟她又特彆投緣,不但用寬容的心態接納她,還教給她孕期的常識,幫助她一步一步走來,其實村裡每一個人的心態都很寬容,大家對若笑總是抱有同情而沒有傷害,很多時候裴然覺著這裡不是清貧的荒蠻,而是一個世外桃源。“你知道什麼樣的女人最漂亮嘛?”燕為卿忽然笑著問。“像仙女一樣的。”她隨口答。“不。一個不知道自己漂亮的女人最美麗。”“……”“現在,你會微笑了,我很開心。”燕為卿眼眸帶著純然的光,凝視她。裴然轉過頭,望著夕陽,靜靜到,“其實之前的開心是強裝的,我強迫自己開心,不過現在我真的沒有一點不開心了。我曾讀過張愛玲的《愛》,你所要遇見的人,於千萬之中,時間無涯的荒野裡,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剛巧碰上了,那也沒有彆的話可以說,唯有輕輕地問一聲:‘噢,你也在這裡嗎?’有緣的人很多,卻不一定有份。我曾經愛過的,今後不再相見,如果見了他對我打招呼,我就對他說,噢,你也在這裡嗎?”燕為卿的笑意比來時的燦爛。將周圍一片緋妍的杜鵑花都比了下去。小橋流水依舊,看天際,白色的運力,天的顏色不曾變過。從方知墨追尋阿喬永遠消失的那一刻開始,裴然的傷口流儘了最後一滴血,以後再也不會流了,這場紅塵糾葛裡,她不曾虧欠,而他虧欠她一個解釋。感謝不曾虧欠,她刻意挺直腰板為這場愛劃上沉重的句號。那天斟酌再三,安辰羽還是決定不去夜店廝混了,儘管寒越告訴他,小美人很清純,還是個好女孩,也很期待他……可是他還是臨陣脫逃了。今天的凱龍花園與往常無異,連空氣都安逸的感覺不出任何不對勁。他推開門,在沙發上坐了一會,覺得鬱悶,忍不住走進畫室打攪她,可是畫室裡空空蕩蕩,音樂飄著她的體香,卻沒有她的身影。安辰羽淡定的走出陽台,臥室裡沒有,浴室裡也沒有,衣帽間、書房、餐廳甚至連雜物間都沒有,他怔怔扶著牆,沒有說話,笑著說,也許保鏢忘記告訴他小然逛街去了。她很溫順的,又那麼乖,不會亂跑。他坐在沙發上,身邊是那隻鬆針熊,是他送她的禮物,忽然想起了什麼,安辰羽如離弦之箭衝進衣帽間,角落裡的行李箱沒了,縮在箱中的笑鬆針熊也沒有,臥室……臥室抽屜裡她的銀行卡也沒了……隻剩下一份離婚協議書複印件,上麵壓著他送她的婚戒,複印件上有一行娟秀的小字:這個是複印件請你過目,原件已經寄出,安辰羽,我想要自由。當冷楚十萬火急趕來時,安辰羽一滴淚也沒留,正蹲在一堆碎玻璃中央陰笑。右拳被紅色的液體糊滿,觸目驚心,倏爾抬起淩厲的眼眸,冷楚聽見用鎮定過度的聲音,沙啞道,“我會讓這個逃跑的女人生不如死……”冷楚沒說什麼給醫院打了一個電話,然後安靜的走出,並帶上房門,不久後,裡麵傳來受傷野獸的哀鳴,是從安辰羽的喉嚨裡發出的,冷楚吸了一口氣,揚起下顎,深沉的眼眸裡閃過無奈何悲哀,為何他們和灰姑娘從來都不得善終?隻需要一個月,安辰羽又變回了安辰羽。也正因為一個月,他由暴躁轉為沉寂,才讓身邊的人感覺事情比想象的更糟糕。拆下紗布,那隻白玉無瑕的右手多了一道長長的疤痕,仿佛也隻有這道疤痕能證明他曾經站在沒有了裴然的房間裡掙紮。樂意推開辦公室的門,將相關文件有條不紊的呈上。用爽朗的聲音一一彙報搜索失蹤人口的最新消息。安辰羽正背對著辦公桌,靠著椅背,麵朝巨大的落地窗,窗外豔陽明媚,在這個發生了無數次事故的城市裡沒有人比他坐的更高,看的更遠。幽幽睜開黑如墨玉的美眸,他轉過身,陸藝的目光微微一頓,不過很快整理如初,都一個月了,陸藝還是不能很好的適應滿頭銀灰發的老板。淡淡的陽光透過窗,灑了安辰羽半邊身子,他的容顏一沉不變的完美,卻又多了從前沒有的堅硬,他的眉斜飛入鬢,雋秀淩厲,隻是他的發,灰白如雪……聽說老板一個月前在家裡忽然吐了一口血,就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