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十分不安,左思右想,總覺得事情進展的太順利不工不是什麼好征兆。特彆是小然,他怎麼舍得讓小然一個人麵對極有可能改動攻擊的猛獸。方知墨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也最在意她的人,很多事情,裴然剛剛開始憂怕,方知墨就已經想到,並且會在第一時間出現。“知墨……”她抿著小嘴,大大的眼睛裡晃動水光,通常,人類隻有在最信賴的人麵前才會暴露所有的脆弱和委屈,此刻裴然就是如此,水眸氤氳,似乎要向他控訴自己所有的委屈。儘管看不見電話另一端的小女人,方知墨透過那柔軟的聲音依然能夠想象到她委屈時候的樣子,既讓人心疼又讓人恨不能再狠狠欺負一下。“不要怕,一切有我呢。他不敢傷害你的,隻要動你一下,醫院的驗傷報告就會呈給法官,屆時就算一百個金一錚也無法力挽狂瀾。隻是為了以防萬一我才想要陪你一起麵對,千萬彆哭,否則我今晚會睡不著……”“我沒哭,我……隻是好開心,知墨,為什麼會對我這麼好,無論怎麼樣都對我這麼的好……”她握緊了小小的手機,滿足的聲音竟有一絲顫抖。“傻瓜……”方知墨忍不住溢出一絲笑意,卻低低嗔了句。心口像是浸透了蜂蜜的梅子,甜絲絲的,裴然喜歡方知墨用這種親昵的語氣罵她傻瓜。晚上安辰羽果然回來的早,手裡還提著一隻肥胖的鬆針熊,造型明顯比燕為卿送的那隻要可愛數倍,價錢就更不用提了。安辰羽不敢想象自己這樣迷人的成功男士手裡提一隻幼稚的熊究竟會有多滑稽?他麵無表情的走出玩具店,立刻將幼稚的熊塞進車後座,逃也似的改動引擎,隻可惜在停車的時候還是被保安和鄰居發現了。濃妝豔抹的女人一個勁掐自己丈夫的胳膊,“看看,看看,這才是老公!在一起三年了還這麼浪漫,居然想出給女人買玩具這麼萌的手段,嗚嗚好感人!你個死沒良心的,我才跟了你半年就開始被嫌棄!!”“去去去,我不是剛給你一張金卡,夠買一百隻熊的。”“……”裴然有些驚訝的望著安辰羽,安辰羽似乎也覺著挺尷尬的,當他尷尬的時候就會故意板起臉或者佯裝一臉無所謂的樣子,現在就是很無所謂的提著熊,大搖大擺走到沙發邊,裴然急忙上前攔住他的手,因為安辰羽正不懷好意的捏著燕為卿送的那隻。“你要乾什麼?”“這破熊太醜了,看著礙眼,扔了吧,我給你一隻更大的。”“不行,這是彆人送的禮物,扔了就太不禮貌。”“為什麼不行!這既不是你老公又不是你情夫送的,管他呢,扔了!”他手裡這隻明明比燕為卿的要強好多倍,至少從個頭上就占絕對優勢,憑什麼裴然還不露出一點點喜愛的表情!為什麼總對他的禮物不感興趣,不讓他有一點點的滿足感?!他的禮物哪一樣遜色燕為卿的廉價貨了?“我人扔。”她奪過熊,覺得安辰羽很無聊,整天跟一隻沒有生命的玩具較勁。自從這隻熊走進家門,安辰羽就沒有好好對待過它一天,這一點裴然早就發現,有一次她假裝沐浴,中途忽然打開門闖進客廳,果然看到了自己懷疑很久的那一幕。安辰羽把原本端坐沙發另一頭的鬆針熊扔到地上,像踩著地毯一樣熟練的踩著熊的腦袋。這一刻,裴然終於明白質量尚佳的毛絨玩具為何經常開線了,又可氣又可笑,她不悅的瞪著安辰羽。卑鄙手段被當場揭穿,安辰羽不以為恥,反以為橫,一副很嫌棄的樣子踢開了被蹂躪的已經開始脫毛的玩具。不過他努力掩飾的嘴臉下,仍舊不爭氣的浮起一朵可疑的紅雲:該死的,真是太丟臉了,堂堂安辰羽居然在做這麼無聊的事!如果他是正常的丈夫,至少還可以捏著熊,理直氣壯道:“哼,從今天開始,有它沒我,有我沒它。”不過這麼幼稚的話安辰羽斷不會說,尤其是明知道裴然會選擇熊的前提下。可是他真的討厭死這個毛絨玩具了,討厭它被裴然在意,討厭它天天被裴然抱在懷裡,霸占裴然所有的注意力,讓裴然對他的討好視而不見,看不見他辛苦搜羅的鑽石珠寶,新潮服飾,絕品香水……“你一個成年人,整天跟一隻毛絨玩具較勁,無不無聊。”“那你還一個成年人整天抱著毛絨玩具呢,更無聊。”“你……”“總之這隻大的就放在這裡了,你不要也得要,把小的扔一邊。”“……”忽然感覺十分詭異,裴然想不通自己乾嘛要跟安辰羽為兩隻玩具吵架,傳出去了似乎也很不可思議,既然他不喜歡這隻,那就收起來好了。“你要乾嘛?”“把這隻收起來,免得再被你踩爛。”她心頭不悅,卻還是將惹禍的源頭送進了雜物間,用乾淨的小箱子鎖好。得到了這麼一點小讓步,安辰羽犀利的目光漸漸柔和,煩躁的心竟緩緩升起微妙的滿足,原本準備對付裴然的狠話也不禁憋回了腹中。沉默良久,他將自己買的那隻放在沙發上。推開門扉,險些跟立在門口一動不動的安辰羽撞個滿懷,裴然退了一步,仰起誘人的小臉,不解的望著他。“不是有事情要談,說吧。”“……”隱藏的心事被人漫不經心的戳了一下,裴然竟心虛的後退半步。安辰羽則順勢上前,嘴角忽然咧開一抹邪笑,單手將雜物間的門關好。冷不防他這麼做,封閉的空間立刻騰起厚厚的逼仄感,裴然站立不安,卻佯裝鎮定。直到他抬起手,伸向自己的粉頰,才再也裝不下去了,方寸大亂,觸電一般彈開,“你,你乾什麼?我們出去談吧,為什麼要在這裡?”“你為什麼要發抖?”“……”“乾嘛後退?不是有事情要和我說麼?”“……你,你彆過來,我今天不舒服,我來例假了。”她被逼到角落,眼圈紅紅的,帶著哭腔喊出來。“為什麼我一靠近你,你就會不安,不是來例假就是不舒服或者頭疼腦熱,總之沒有正常的時候?”安辰羽的音色不慍不火。嬌小的身體在他的逼進中不停後退,眼底藏著滿滿的恐懼。這一切皆因為方知墨的出現而愈演愈烈,安辰羽從未感到自己是如此的嫉恨一個人,嫉恨到心臟開始發疼,這一次,他絕不手軟。野獸並沒有進攻的意思,隻是想看看生活了三年的妻子是如何排斥丈夫最平常不過的親近的。兩個的身高懸殊明顯,讓幾乎貼著裴然而立的安辰羽顯得更加高大,他隻需微微俯身,就籠罩了她的全身,無孔不入的威脅感滲透了裴然每一根張開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