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眼?快看,這內臟做的好假,特效也很勉強。”“……”“彆扔扣子,上麵還有顆鑽石呢。”“……”“鬆手鬆手,我被你勒的喘不過氣。領子都皺了,這讓我很沒形象。”“……”當幾十根鋼筋穿透男人的胸膛,開膛破肚的女鬼在病床上蹦達時,電影進入了尾聲,數盞通明耀眼的白熾燈瞬間點亮,安辰羽和所有的男人一樣,把自己的女人半扶半抱的弄出了放映廳。“你這人怎麼……怎麼這樣,我都說不看,你非要讓我看!”她聲音裡帶著一絲哭腔,心裡憎恨著,可是腳步比任何時候都乖順的跟隨安辰羽,特彆是經過一段無人區時,她已經顧不得麵子,直接攥著安辰羽的袖子鑽進電梯。“你抱著我的胳膊吧,或者拉著我的手,我很樂意。”他雙手斜插在褲袋裡,怡然自得。“李嬸的身體已經好了很多,我們……明天把她接到家裡來吧。”這一個月內,裴然都不敢單獨出沒在黑暗空蕩的角落。“你說《鬼肢解》會不會影響你跟情人約會的進度啊?”安辰羽一拍腦門,滿臉“歉疚”的疑問,“雖然夜黑風高是偷情的最佳時段,可是夜路走多了總會碰到點什麼,比如內臟不太齊整的東西。這樣吧,如果有需要,我很樂意開車為你保駕護航。”他笑的特彆“溫柔”。裴然毛骨悚然,縮在電梯的一角,“彆說了,求你彆說了,我又沒招你惹你,你憑什麼嚇唬我!嗚嗚”“你後麵為什麼有隻手?”他表情很嚴肅。“啊!!!!!!”電梯裡傳來裴然幾近扭曲的尖叫。那天晚上安辰羽把哭成淚人的她背回家,卻把車留在了影院的地下停車場。大概是真的被嚇到了,小東西連續做了兩個噩夢才縮在他懷裡沉沉睡著。憶起她方才在電梯裡尖叫的樣子,安辰羽竟忍不住發笑,每個男人多多少少都帶有一種小虐異性的惡趣味。原來一個驚嚇過度的人真的會跳腳,比如裴然,尖叫著跳進了他懷裡,柔軟的衝擊了他的每一根神經,那一刻,他終於不再被忽視,反而變成了她唯一的選擇,值得她義無反顧……打開台燈,扒開裴然攥著他衣襟的小手,儘量放輕動作的翻身走下床,一盞一盞耀眼的水晶燈在他所到之處欣然點亮。合上書房的門,他隨手打開電腦,大概有三封郵件。點開其中一封,下載附件,解壓,三十張高清圖片瞬間釋放。安辰羽慢條斯理劃著特製的香樟木火柴,微微眯了眯危險的眼眸,嘴角帶笑的欣賞。圖片來自職業狗仔,攝影器材在世界都算得上頂端,無論選取角度還是偷拍地點都堪稱完美。比如這張,隻需放大幾次,就能看清豪華客廳內旖旎的春光。裴然與方知墨深情款款的擁吻,長達十分鐘之久。她該慶幸自己在欲望麵前選擇了理智,及時打住更深層次的動作,否則不久的將來她會收到方知墨的屍體。剩下幾張則是他與裴然共進晚餐以及背著她回家。載上藍牙耳機,安辰羽氣定神閒的繼續瀏覽,慵懶的用法語問了聲好。交談很簡單,在開庭之前他一定是個完美的丈夫,徹底粉碎裴然的同情牌。禮尚往來,他為她準備了好多“驚喜”,並給她定位了一個全新的形象:揮霍丈夫金錢,又將丈夫使喚如牛馬的出軌惡婦。這場遊戲,就當做與小東西的打情罵俏,不過輸的人要付出很大的代價。曆來弱勢群體在訴訟中都占有絕對優勢,無論女性法官還是男性法官都有輕微偏袒妻子一方的趨勢,以百裡曄的能力,一旦抓住這點,恐怕連金一錚都要束手無措。把白的辯白不算本事,把黑的辯白才是金牌律師的價值體現。金一錚哈哈大笑,恭維道,憑少爺的手段,我的口才,這場官司我們贏定了。緩緩的吐出一朵煙圈,安辰羽邪魅的微笑。修剪的乾淨無瑕的食指戲謔的撫了撫屏幕上的裴然,描繪著她第一寸可人的曲線,早就發現這是一隻骨子裡風騷的小東西!“寶貝,好好跟姘頭玩幾天吧,接下來的日子可能會讓你哭。”這一次,他不但要讓她輸個徹底,更要她負債累累,跪下來求他不要離婚,用儘所有的嫵媚來討好他,直到他滿意了,再決定要不要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熄滅煙支,男子陰鷙的嘴角彎出一抹弧度,“晚安,寶貝。”滿室燈光瞬間熄滅,夜,已經深了。……接下來的幾天裴然試圖找一個機會心平氣和的與安辰羽交談,可惜很不巧,他最近忙的不可開交,從他接不完的電話裡裴然隱約聽出東啟出事了,技術部出了叛徒,連帶花費重金聘請國外精算師考量的競標書也遭竊,雖然安辰羽的私人電腦有備份,不過巨額損失依舊在所難免,除非他能在極短的時間內想出應對之策,這對老江湖來說都難於登天,何況他一個後起之秀。幾家銀行的老總已經多次致電表達深深的歉意,如果帝尚不作為東啟的後盾出來擔保,他們不能借貸巨額現金。誰也不願得罪安辰羽,可是商人就是為盈利而生的,如果不能盈利,還要冒巨大虧空的危險,誰還願意合作,就算是天皇老子也不行。“費總,我們可是多年的合作關係,難道連你也不給我通融。”安辰羽翹著腿坐在沙發上打電話,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哎喲,您可不要用‘不給通融’來折我的壽啊。安少,您知道我吃這行飯有多不容易麼?如今您遭了危機那幾個混蛋連忙拍屁股不認主,隻有我老老實實的沒有動一分錢呐,我能不撤銷資金已經是仁至義儘,再要投入,我可要坐牢咯。”“那真是太遺憾了。”“安少,要我說您也有點太認真了,不就低一低頭嘛,那幾家銀行算個屁,老爺子隨便拔一根頭發就夠時來運轉的。”“他拔了頭發,世上就沒有東啟了,隻有帝尚。”安辰羽一臉煩躁的掛斷電話,餘光暗暗打量坐在一旁玩十字繡的裴然。“你的公司問題很嚴重?”她到底還是涉世不深,即使麵對走投無路的惡魔,也斷不會落井下石。也虧她沒有落井下石,否則……“是呀,我可能要破產了。這全拜你那老想好所賜。”安辰羽笑著點燃一支煙,彆人麵對破產危機不是蓬頭垢麵就是衣衫淩亂,他倒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不過眼睛周圍的確泛了一層青暈,可見他這段時間很不好過,至少睡不著覺。“你要破產關我哥什麼事……”“喲,我說‘老相好’,你立馬就想到方知墨。裴然,你怎麼就這麼不害臊?嗯?怎麼一到床上就沒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