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卻驚慌失措的望著開始發動的車子,跌倒的那一瞬間她清晰地看見哥哥的目光轉向了這邊,她甚至能想象到那雙美麗清澈的眸子裡倒影著狼狽的她……可是哥哥的臉上沒有任何情緒的起伏,他淡然的像打量所有過往的人,隻停留了三分之一秒,寶藍色的邁巴赫駛進車道,彙入蒼茫人流,唯獨裴然呆呆的坐在地上。她真笨!乾嘛不跑快點!還跌到了,害的哥哥沒有看見她。裴然囁嚅著從地上爬起來,在所有人異樣的目光中怔怔的走進大樓,將撤了滿地的傳單一張一張撿起,滴答滴答,是一滴滴清淚灑落潔淨大理石的聲音。他看見她了,可是沒有表情的表情比任何都來的可怕。等了太長時間,裴然一直沒出現,娟子便借口去找裴然順便給自己放放風。等電梯打開時,娟子後退數步,以為撞倒了白天出來逛街的貞子。“喂,你的臉色怎麼這樣,不會是懷孕了吧!”娟子大呼小叫。裴然茫然的望著她,半響才呢喃一句,“他沒有看見我……娟子,我現在是不是很抽,嗯?告訴我,我是不是很醜!”“得了吧,曾經的t大係花,當今的g大係花,你要是醜,讓我等如何麵對江東父老?”是麼?她小心翼翼的摸著自己的臉,深深的凝視著鏡子裡的那個女人,二十一歲的女人。腦海卻閃過了一個清純不可方物的女孩,她好美好純潔,她親了她的哥哥……“裴然,你不會是中邪了吧?”娟子張開五指在她眼前亂晃。“彆胡說,我剛才有點中暑。”她突然笑了笑,不知道為什麼,卑微而脆弱的自尊不敢將那一幕透露給任何人。她小心翼翼守著這個易碎的自尊,沉入了回憶裡……從那一天後,方知墨就像短暫的海市蜃樓再也沒有露過麵。安辰羽過了四天也出院了,精神好的很,晚上陪她坐在沙發上看財經頻道,纏著她要親親。裴然的眼睛始終一眨一眨盯著屏幕,仿佛還怕錯過任何一個瞬間,就連上衣被安辰羽脫光了也沒察覺。她如著了魔一般,安辰羽越發越奇怪,這對所有女人來說都是枯燥無味的頻道為何獨獨如此的吸引裴然?卻也找不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又隻好作罷,隻一心的挑逗她。“寶貝,看看我,我比那個禿頂的主持人帥多了……”她的眼睛裡有一片淚光,安辰羽沒有感到不對勁,因為裴然從來都是這樣的,經常會流淚。可是反抗就很少見了,尤其還打他一耳光的反抗,安辰羽的眼睛危險的眯了眯。她忽然站起身,卻不知道什麼也沒穿的上身這個樣子根本就是火上澆油的考驗安辰羽的意誌力。她似乎是想逃,卻沒有成功,被安辰羽抓住了,很輕鬆的抱起來走進臥室。她的臉上彌漫過一絲紅暈,軟軟的陷進被褥裡,迷蒙的淚光順著眼角滑落,忽然受驚一般的抬起頭,正好清晰的看見安辰羽對她做的每一個動作,她忽然覺得自己很惡心很醜陋,腦海浮出了兩個畫麵,一個春節如天使親吻哥哥的女孩,還有一個長得和她一模一樣,像個蕩-婦被人任意玩弄的女人。她忽然湧起巨大的恐懼,隻是死死的瞪著男女-連-在一起的部位,連安辰羽這麼厚的臉皮都被她瞪的有點發毛,她這是怎麼了?不,不,這不是她!她驚恐的望向落地窗,幸好窗簾都關上了,臥室的門也關的很好,不會被人發現的,不會被哥哥看到的……當滿足了安辰羽後,她急忙爬起來,逃也似地躲進浴室裡,鎖上門,像一隻潔白的小獸緊緊的縮成一團,躲在角落裡,溫熱的水流從花灑留下,澆在她汗水與淚水彌漫的臉龐。半響,似乎從迷蒙中蘇醒,她趕緊拿起沐浴乳,一絲不苟的清洗著,洗得乾乾淨淨,下次見麵她一定不會輸給那個女孩,一定不會輸……當她顫抖的打開門時,安辰羽正一言不發的站在門口,黑黝黝的眸子諱莫如深的望著她。“嫌棄我?是不是還想著方知墨?當你想他的時候就會變成這副鬼樣。”她驚恐的搖了搖頭。浴室的門重重的合上,裡麵傳來裴然痛苦的哀吟。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她已經睡在床-上了。童老大打了三個未接電話催她趕工。她顫顫巍巍的走到鏡子前,望著蒼白的自己,默默的拿出創可貼黏在玉頸一側,又挑了件領口特彆小的上衣,帶著一身的疲憊來到he大樓門口,站在太陽下,很久很久,後來她熱的受不了就站在大廳的玻璃牆後麵,傻傻的望著車來車往。直到一輛寶藍色的邁巴赫再次出現視野裡,方知墨從容走下車,身旁站著乾練而嚴肅的助理,助理將鑰匙和小費遞給泊車小弟,便陪同方知墨邁著又快又穩的步伐踏入he大樓。裴然急忙上前兩步,啞然的望著飛快與她擦肩而過的方知墨。在她幾乎絕望的那一刻,對方的腳步忽然一頓,站在二十米開外的地方,悠悠轉過身,那千年潭淵的邃眸裡再也沒有裴然熟悉的情緒,或者說她完全看不透了,什麼也感覺不到。助理有些詭異的望著方知墨,又扭過頭探尋的盯著裴然。“哥……”“劉瑞,你先上去。”在裴然剛發出一個音節前,方知墨不動聲色的打斷。十分會看顏色的職場精英自然不會過多參與這樣的場景,劉瑞立刻會意,夾著公文包匆匆走進電梯。方知墨的身體沒有完全轉過來,隻是維持著四十五度側著身麵對裴然,濃眉如墨,眸如寒玉,唇似渥丹,隻是曾經所有青澀的輪廓都被一種滄桑與沉穩侵蝕,他才二十二歲,卻散發著一種三十二歲的男人才會有的醇練,那一刻,裴然感覺他老了,不是身體,是心。她試探的走向他,儘管他沒有微笑亦沒有對她伸出手。走近了,卻感覺周遭莫名的寒冷,她冷的手有點抖,無辜的眼眸倒映著他精致的輪廓,盯著他左側額頭靠近發根的部位,那裡有一道疤,長約兩厘米,微微傾斜,本來很隱秘,因為額前的發被風吹亂了。所以才露出……裴然記得哥哥從前的額頭沒有疤痕的。忽然發現自己的手不知何時正伸向那個地方,她沒有惡意,隻是想摸摸,因為千言萬語的相思在這一刻都化成了她眸中的水。玉手落在了空中,什麼也沒有碰到。方知墨身體微微一側,望著她險些碰觸自己的手,道,“你怎麼在這裡工作,安辰羽沒錢了?”原來,原來他還記得她。裴然的眼睛立刻閃過欣喜,卻沒有注意到方知墨眼中的生疏與距離,她乖巧的跟在他後麵進了電梯,“哥哥,這麼多年為什麼不跟我聯係,你去哪裡了,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