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一向溫熱的唇逐漸冰涼,力氣也一點一點的變小,最後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趴在她小小的肩膀上,裴然環住他的手漸漸下移,在他左邊的腰際摸到一片粘濕,還帶著人的體溫,不是雨水,是從人體裡流出的,她哭了,將手舉到眼前,黑乎乎的一片。“安辰羽,你醒醒,嗚嗚,不要嚇我,不要把我一個人扔在這裡……”他迷迷糊糊說了一聲,“彆怕……”便一個人暈倒了,裴然環望著四周,兩具屍體還有一個昏迷的男人,自己也好想暈過去……她忽然想起跟歹徒搏鬥的那一幕,當安辰羽奪走短槍的瞬間,歹徒的左手正抵在他左邊的腰際,當時裴然還以為是拳頭,現在想起來卻是歹徒手中的軍用小匕首。……警方已經開始排查當晚所有與會的嘉賓,重點是調查安辰羽那輛保時捷進入車庫後的所有錄像,經過專業的技術鑒定,保時捷是被人做了很嚴重而且不容易察覺的手腳,此人定是一名經驗豐富的老手,生活中肯定接觸過打量機械。警方要求出示每一個方位的錄像,卻得到這樣的消息:當晚t市遭受近幾年罕見的一場雷暴雨,陽茗山上的十家彆墅全部遭受雷擊,導致線路接收方麵出現問題,監控設備暫時失靈,所以到了警方手中的錄像帶無一列外都是雪花點。暗自很顯然進入了一個死結,一時無從下手。幸好警方還有一名罪犯掌握在手,就是正在搶救的公鴨嗓子。安辰羽的後腰縫了三針,算他命大,匕首斜刺進肌肉中,不算太深,而且匕首寬度較窄,從外觀來看道口整齊並不駭人,此外他的右手也纏了一層紗布,幸好傷口很輕,都在真皮層附近,他擔心留下傷疤,便請來專業的整形醫師配合特殊治療,確定不會變成麻子手後才放心的睡著。裴然從沒見過嗜手如命成這般的男人,平時隻見他雙手修剪乾淨整齊,不願刷鍋洗碗,卻從不知他私底下原來是這麼愛惜的。用娟子的解釋就是:小心啊,他可能是個gay,根據我多年看g-v的經驗,百分之八十的gay對自己的外貌十分講究在意,而且以美型男居多,這也是他們看上去比普通男人漂亮整潔的原因。冷楚被娟子的言論弄的惡心,便把她拖走了,譏諷道,“在你眼裡,凡是長得好愛乾淨的男人就沒有不是gay的!”很顯然他也被娟子茶毒過。娟子曾力邀他一同欣賞了自己平時最愛的幾部“動作片”,導致冷楚很長一段時間看到男人就想吐。由此娟子總算確定自己的男友是正常的男人,絕對不會因為彆的美少年而背叛她了。所以決定再多喜歡他一點。在一群儘心儘責,溫柔體貼,照顧有方的美麗小護士嗬護下,安辰羽原本就超健康的身體恢複的很快,縫合部位開始結痂,養傷期間他隻有兩種睡姿,趴著或者右側躺。羞答答的小護士,伸著蔥管般白嫩的小手在他傷口附近擦洗,檢查,眼睛裡明顯放出一點不該對待病人放出的光芒。安辰羽是典型的小型肌肉發達類,不誇張,卻又使得每一塊看上去都很迷人,不可否認,他花心也是有資本的,而受傷的位置正是傳說中的做-愛-肌,據說這兩塊肌肉分彆位於男人的腰側,是一個性-感到秒-殺的部位。小護士熱淚盈眶,眾姐妹沒有說錯,她果然看到了傳說中的肌肉,為什麼她的男朋友這個地方隻有兩坨肥肉?離開之前,小護士還不忘溫柔的叮囑,“最近傷口會發癢,千萬不要抓哦~”安辰羽還以迷人的微笑,小護士的心跳驟然加速,臉部充血,急忙捂心遁逃。裴然正坐在沙發一角津津有味的看報紙,似乎沒有注意小護士與安辰羽的眉來眼去。畫展即將在紫藤廊舉辦,票價十元,還挺貴的。裴然不想要錢,隻想在展廳要個小空位,不過根據何教授與何大同對她的深惡痛絕,這個願望太渺茫了。報紙還配上了黑白的照片,何教授惺惺作態,一副斯文模樣的與畫廊管理層握手。裴然看到這裡心裡不舒服,賭氣的把這張破報紙扔到一邊。娟子正好發來一個短信:我們班腦殘的班長號召大家後天參觀何叫獸的畫展,如果裡麵沒有你的作品,我決定對著每一幅畫都吐一口口水。呃,這個瘋丫頭!還有她是不是打錯字了,教授怎麼變成叫獸?安辰羽不舒服的呻吟拉回了裴然的注意力,“你太狠心了,我為了你腰都受傷了,你倒好,不是看報紙就是發短信。”“剛才有護士為你檢查傷口,我不看報紙還能乾什麼?”她又不是護士。“可是護士現在走了。”“嗯,我倒杯水給你喝。”畢竟虎口脫險安辰羽功不可沒,她做人向來恩怨分明,在他養傷期間,自己一定會儘力伺候的。“什麼態度!你知道腰對我而言有多重要嘛,這可是男人的腰!!”他重重的強調了“腰”字,裴然不以為然,想了三秒才明白他的意思,臉頰微微浮起一層粉暈,覺著安辰羽這種人真的是無藥可救了。“馬上就可以出院了,醫生說不嚴重,這段時間你想吃什麼我都給你做。”“……”算了他是在指望不上裴然什麼了,歎了一口氣,將臉埋進枕頭裡,回憶那些紅顏知己,聽說他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哪一個不是眼淚汪汪,光每天送來的百合玫瑰等等就將病房塞到爆炸,恨不得捧著他哭喊,心肝寶貝,不疼啊不疼……“你過來。”他不甘心的抬起頭,危險的眯起眼睛。“嗯?”她放下水杯,認真的望著他。“把頭靠過來。”“……不行,醫生說這段時間你不適合做各種運動。”裴然指著杯子道,“水溫正好,快喝吧。我已經打電話在你最喜歡的餐廳給你頂了一日三餐,現在我要去上課,晚上再過來看你。”安辰羽望著無情的女人,她收拾好包袱連一個吻都不給就跑了。心裡氣不過,暗暗詛咒裴然這學期每門都掛紅燈。手機響了,他鬱憤的接聽,那頭傳來陸藝的聲音,“老板,成華龍已經被警方提審,這小子嘴很硬而且經驗十分老道,幾個條子輪流下來都沒套出什麼線索。他傷勢重又不能用刑,你說該怎麼辦?”“嗯,他什麼時候出院?”“一個月後。”“弄點錢,給他用最好的藥,讓他活蹦亂跳早日出院。”“啊?”陸藝以為自己聽錯了。“記得再花點錢給上頭的人,就說證據不足,過了4時監禁期隻好放人。媒體方麵讓冷楚擺平,不要驚動外界。”“啊?!!”陸藝傻眼了。“然後在半路上把這小子給我弄來,我親自伺候他。”安辰羽陰鷙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