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知己,那燕為卿就是藍顏知己了。燕為卿從來沒有因為跟一個女人談話而如此滿足過,裴然讓他覺得他走近了她的世界,她願意為他敞開,把她當做自己人!“走吧,我請你吃飯。”看了看時間,差不多該吃午飯了,裴然望著這個笑起來像李弘基的帥哥,揶揄道,“你是不是怕我賴債,居然專門跑到學校來蹭飯。”“是呀,我怕你跑了,你就像個不確定因素,匆匆闖進我的視線,不等我調整焦距,抓牢你,就有跑了,害的我錯過了最好的機會……”他半真半假的開玩笑。“本想揶揄你的,結果反倒被你調侃一頓。”燕為卿的長相屬於東方那一類的,但鼻梁高挺,顯得眼睛深邃而迷人,典型的很多亞洲人可望不可即的有點。最特彆的是他會笑的眼眸裡居然藏著墨綠色的瞳仁,裴然斷定他是混血兒。“你的眼睛好特彆,我還從未見過墨綠色的。”“這個遺傳了我的奶奶,她給了我四分之一的意大利血統。”“哦,那你是兩國混血,果然繼承了良好的基因。”“不,是三國的,我爺爺是純血種西班牙人,哈哈~可能我張的像媽媽,我媽是土生土長的t市姑娘,後來才被我爸拐走了。”對於身世多少有些顧及,不過他很願意對裴然多吐露一些。“集合了三個國家的優良基因,怪不得你什麼都會。你到底還擅長什麼沒告訴我的?”她很好奇。燕為卿認真的想了想,“基本上在你麵前都賣弄過了,還剩個鋼琴和電腦,最近我想考個律師玩玩。”“電腦誰不會呀,這年頭人人都學。”“如果我告訴你我是黑客你信不?”他一臉不正經道。“不信。”難不成他還真的是神不成。燕為卿遺憾的聳了聳肩。這次為了防止燕為卿再說她小家子氣,裴然認認真真選了一家不錯的餐廳,主營口味偏清淡爽鮮的菜式。兩個人很有默契的選了靠玻璃牆的位置,非常享受這種品嘗美味的同時和有共同語言的人欣賞外界風景,感受陽光滋潤的氛圍。趁著上菜的間隙,裴然隨口問,“最近的債務還清了沒?”“暫時還清了,否則哪有時間泡妞。”他後麵那句是小聲咕噥的,以至於裴然沒聽清。兩人先喝了幾口湯,上一道菜便吃一道菜,仿佛認識了很久的朋友,沒有任何生疏。“你的父母都在t市?”他隨口問問。“全部過世了。”其實那個跟狐狸精跑掉的爸爸是死是活她也不清楚,反正待在媽媽肚子裡也沒見過。“抱歉,我不該提這事。”“沒關係,你看到我臉上有悲傷麼?我早就不在乎了。”裴然的心情一點也沒有受到影響。就算哥哥也走了,可她還有朋友,她會照樣活著,就像燕為卿告訴她的,看看那片祖母綠的海洋,真慶幸自己還活著。終有一天,她也會掙破囚籠的。“你要考律師證吧,好好考,我等著你給我打官司。”她吃了一口茄子。“你這麼相信我!”燕為卿突然停下筷子,眼底深處似乎有種不可置信,動容無比。“我信你不一定是好事,可能會害了你。怕不怕?”她依舊細嚼慢咽,卻有種恍惚的讓燕為卿看不清的感覺。燕為卿已經坐正了身體,眼神熠熠生輝的射向裴然,凝神道,“說實話,我本來是玩票的,可是衝你這句話,我決定拿出這輩子最大的認真玩一場。”她放進口中的筷子一頓,微微垂著睫毛,卻沒有拒絕,“我等著。不過你可以隨時反悔,我要打的官司至今還沒人敢接。”他沉默了,用眼神表達一切,裴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嘴角微微勾起,溢出了久違的真心微笑。輸贏無所謂,至少讓她看見有個律師敢為她站出來……“抱歉,我接個電話。”裴然摸出震動不停的手機,燕為卿很包容,一點也不為破壞氣氛的中途電話而不悅。“你在哪,有沒有時間,我們一起吃飯。”那邊傳來安辰羽低低的聲音。“不行,我正在和朋友吃飯,都吃到一半了。”“事麼,男的女的?”“朋友就是朋友,不分男女。我先掛了。”她語氣平和,手指卻沒有遲疑的按了掛斷。安辰羽緊緊攥著電話,指尖用力而發白。“明明看上去那麼獨立堅強,為什麼總讓人情不自禁想要保護你……”燕為卿喃喃自語。裴然儘量不將得罪安辰羽的後果放在心上,她努力對燕為卿笑。可是為什麼突然感到了一絲沉重,燕為卿慢條斯理飲了幾口水,用能魅惑人心的眼眸望著她,淡淡道,“之前受傷消失了兩個多星期也是因為他對不對?”裴然臉色一白,眼神卻出奇鎮定,“都過去了,不用再提,吃菜吃菜。”“結婚這麼久,他是不是經常打你?”終於問出口了,他不是個愛管閒事的人,可是這一次很想管。“沒有。”他的確沒動手打過她,隻是在床上虐待過她,那一次醉酒,足夠給他一輩子的教訓了。涉及到夫妻生活的話題總是很敏感,裴然的自尊心強,燕為卿也一目了然,便不再多問,他是男人,自然知道裴然難以啟齒的是什麼。燕為卿輕輕的玩弄著手裡的水杯,眼眸很深很深。孰料消失許久的服務員又笑意盈盈的走了過來,端著一盅熱氣騰騰的湯,裴然急忙道,“小姐,你弄錯了,我們沒點這份湯。”“哦,剛才有位先生已經替你們買單,這是他額外為二位點的。”服務員很敬業的遞上發票。燕為卿不解的望著裴然,裴然也一頭霧水。她舉著筷子在盅裡撈了撈,隱約發現是一隻烏龜,柔嫩鮮美,湯濃溢香,這時服務員又一臉歉意的跑過來遞給裴然一張紙條,“對不起我剛才忘了將這個交給你,這是那位先生給你的留言。”裴然好奇的打開,臉色咯噔一變。上麵是安辰羽龍飛鳳舞的幾個字:這烏龜的腦袋是綠的。安辰羽陰沉著臉,駕車揚長而去,心裡怪怪的。他已經很努力的去體諒她了,知道她心不甘情不願,可是他也很努力的去做以前嗤之以鼻的所有低聲下氣的事,而裴然始終拒絕他的靠近。他那麼疼她,由著她,寵著她,隻想跟她親親熱熱的生活有錯麼?要知道他也是男人,每天和她睡在一起,煎熬的要死,因為他的生理結構決定了,因為他愛她多一點,因為他也想試著對婚姻忠貞,所以實在忍不住要了她,對她而言依舊好像強奸一樣,他不知道自己的夫妻生活是怎麼了,為什麼充滿了痛苦與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