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總對她那麼嚴厲。”儼然是在以嫂子的身份講話。裴然冷笑,連她自己都詫異,為什麼要冷笑?“她下午有課。”方知墨淡淡說一句,眼神很深,深的讓短短幾天才不見他的裴然有些看不清。第一次發現在哥哥麵前沒有話題了。直到帶著溫度的手指猶豫的理了理她額前的碎發,目光抬起,入眼的是方知墨黝黑的眼瞳,可惜他很快又掠向肖騰靜,彼此會心一笑,轉而又仿佛看不見她心底的荒涼一般,若無其事道,“我跟騰靜先走一步,記得按時吃飯。”“哦。”她握緊保溫壺。“怎麼做哥哥的,帶上小然會要你的命呀!”肖騰靜一個勁替裴然抱不平,走的很遠了,聲音依舊清晰。“哥。”沒想到小然突然喊他,方知墨猛然刹住腳,緩緩轉過身。“我聽娟子說……你最近都不住在宿舍,那個我們不是要租……”該死的她不知道自己想表達什麼。“咦,知墨,你沒有告訴小然我們現在住在南山彆墅?”肖騰靜不解,脫口而出。幸虧她這脫口而出,裴然一下子明白了。“那我……先回去上課了。”忘記那天是如何狼狽的逃離現場了。她也沒看見方知墨那失魂落魄的容顏,怔怔望著她逃離的身影,佇立良久……裴然一動不動坐在自習教室內。心空空的。手機突然開始震動。“喂,您好。”“小然啊,童老大說現在可以出發了,我們在學校門口會合!”聯絡員小玲子一向風風火火。“好,我現在就去。”背起畫板,抓起裝滿工具的帆布包,裴然急匆匆下樓。彆小看她這個團隊,師兄師姐經驗異常豐富,童老大現在已經是一家廣告公司的小老板了。這次接手的單子據說是本公司成立兩周年以來最大的,童老大立刻集齊各方精英,不管有課沒課統統不放過,連裴然這樣打下手的也沒落下。人員清點完畢,一窩蜂鑽進童老大的禦用交通工具,一輛二手的白色麵包車。“資料大家已經提前看過,我就不多說了。總之這次我們赴湯蹈火,視死如歸,一定要打敗那個騷包的凱美,奶奶的,每次都跟老子搶生意!”童老大口中的凱美是他前女友的現任男朋友開的,據說喜歡吟詩作對,附庸風雅,弄點酸的牙疼的東西,看上去很騷包。騷不騷包裴然沒見過,但至少凱美的福利待遇比童老大強,可惜這句話人人心知肚明,卻沒有一個敢誠實的當麵講出。帝尚大廈一棟金屬與玻璃鑄造的摩天大樓。光是看一眼就有種震懾非凡的感覺,而他們的目的地就在六十六樓。“這電梯還真夠騷包的啊,居然分兩種,咱們平頭老百姓隻能走員工通道!”據說童老大自從被凱美刺激後,凡是看不順呀的東西都認為騷包。一幫大學生魚貫來到六十六層,這一層原本是兩層打穿後合並的,讓人駐足其中有種滄海一粟的感覺。儘顯奢華風格,據說安辰羽在這一層辦公,所以格調極為講究。低頭發現鞋帶鬆了,裴然剛彎下腰就見到三個熟悉的身影,其中一對有說有笑的情侶格外眼熟,是方知墨與肖騰靜。“小然,你怎麼在這裡?”肖騰靜主動打招呼。“我們廣告設計部剛好接到一份訂單。”目光瞥向方知墨,他瘦了很多。“哥……”“不要工作太晚,早點回學校。”他的目光很燙人,說出的話果然還是關心她的。裴然鼻子有點酸。可惜下一秒哥哥已經攬著肖騰靜消失眼簾,胃突然有點疼,疼的一抽一抽的。那晚,安辰羽究竟對哥哥說了什麼,怎麼會變成這樣?有兩道犀利的目光似乎要將她的身體穿透,裴然詫異的回眸,嘴唇最近一直蒼白。安辰羽穿著銀灰色襯衫,很英倫的裝扮,正意味深長盯著她,裴然覺著自己望過去的目光一定是尖銳的,至少有一瞬是的。“哥哥被搶走是不是很難過?”他笑的十分開心。“安先生為我哥安排了一個如此完美的女友,哪輪到我不開心,我真該謝謝您。”謝謝您,我哥現在笑成那樣子,不知有多開心!可對我卻不笑了……好一張冷嘲熱諷的小嘴,安辰羽不同夜晚酒吧裡的盛氣淩人,似乎又恢複了紳士風度,可惜無論他再怎麼變,那種強烈的自我主義以及控製欲都不會改變。“跟我來。”“安先生,我還有工作。”“不過來,你就馬上沒工作。”他笑的篤定。垂眼撥通小玲子電話,“安總命我去他辦公室一趟,我們回見。”“還有這種豔遇,啊啊啊啊,早知道剛才就跟你一起走了!”小玲子捧心哀痛。裴然苦笑著搖了搖頭。安辰羽步伐不疾不徐,似乎有意等她。兩扇巨大的紅木大門,猶如古典的皇室通道,推開,巨大的落地窗似乎包攬了整個世界的陽光,將偌大的辦公室輝映的金碧輝煌。碧綠的盆景生長的異常歡樂。安辰羽徑直坐到真皮的老板椅中,悠哉的晃了晃,隨後從抽屜取出一隻精美的禮品盒。在深色的禮品盒映襯下男子的手瑩白如玉,簡直可以去做手模。“這個給你。”“安先生,無功不受祿,我沒有理由收受安先生的禮物。”裴然禮貌的疏離。“這是騰靜要求一定要送你的。”“替我謝謝她的好意,我心領了。”“為什麼離我這麼遠,我又不會吃了你。”安辰羽邪笑著夾起一支煙,冷峻而魅惑。“如果沒有其他的吩咐……”“把禮物打開,看看喜不喜歡。”這句話的語調完全就是命令,並不是商量。無謂的抵抗隻會讓她多麵對這個男人一秒,裴然想了想,便撕開包裝。裡麵是一套名貴的法國化妝品。“喜歡麼?”“謝謝。”她將東西一股腦塞進裝滿顏料的帆布包。“晚上我去接你。”“安先生,您這樣做似乎與我們之間的身份不合。”裴然忍不住提醒。“這有什麼奇怪,我在追你。”他大方坦言。嗬,裴然扯了扯嘴角,“我們人窮誌短,禁不起你們富家子弟這樣玩弄。”“晚上的私人聚會方知墨也會參加。”“……”“不說話就是默認。晚上八點校門口見,現在你可以離開了。”他看了看腕表,愜意的吐著煙圈。“咳咳……”終於如獲大釋,裴然一邊咳嗽一邊推門而出。……題外話裴然我曾這樣做過,仰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