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烽燧 番外之當年梧桐雨複雨(1 / 1)

千秋一夢 流暄 1059 字 1天前

番外之當年梧桐雨複雨春雨綿密,河堤外的三兩株煙柳略略隨風飛揚,一片濃綠便是浸染開來。才是罷卻了那平素的鶯聲燕語,雨聲漸稀,那窗外那一株梧桐在風雨中聲息卻是益發濃重了。鳳曦站在窗牖邊上,恍然間,又記起當年的一幕來。愛,是模糊而真確的心念,但是,真真確定下來的時候,卻是經曆了多少的思慮,多少的鬥爭。畢竟,煦他於自己並非是等閒人,他是自己的父親,自己的兄長,自己的朋友,自小而始,他便是身處自己身側。在遙遠模糊的記憶之中,那總是略略勾起的一絲溫煦笑意,那若有深意的眼眸,還是日日變動卻總是一般的麵容,早已是刻入自己心中了。然而在最初的那時,自己卻是未曾全然了解自己的心思,或許便也是與裴煦日日同起同臥,同行同止,言談相諧,從未曾有甚彆的心思,所以在最初的開始,煦於自己多半是親友關係罷。但此後的一件事,卻是真真將這件事翻了出來。猶記得那日,天光略微暗淡,也是春雨綿綿,柳生燕飛之時,窗外的那一株梧桐樹已是數十年的光景了,極是茂密繁榮。樹下有一眼清泉,泊泊然地流出,白石水荇,遊絲一般的在水底遊動。那日,自己見著雨漸漸停了,天邊微微露出一絲金紅的霞色,便是備下了一應地吃食等物於梧桐樹下的一張石桌上。自己卻是慢慢地往那書房而去。已是鶯愁蝶倦的暮春時節,柳絮老了神色,雨聲漸漸消減後,那風卻是一發得高了起來,吹拂著庭院之中的樹木,漫天的粉白花瓣落了漫天漫地。稍稍拂落衣襟上沾了露珠的花瓣,自己慢慢沿著青石板鋪就的走廊。含笑而去,卻不防聽得一陣絮絮叨叨地嬉笑言談之語。原也是未曾在意的。但不經意間聽聞到地一句話卻是將他留了下來。“公子真真是極好的人,若是能找個有他一二分的相公,卻也是難得的事了。”自己微微一愣,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思,思慮了半晌,回過神來卻已是轉過身來,抬眼看向那一堆絮絮而言的丫鬟了。先前說話的是一個身著粉藍圓領小衫。下著粉白撒花羊腸裙的丫鬟,她有著江南女子地水潤秀氣,談笑間神情飛揚,一眼見著便是多有幾分期盼之意來。身側一個著銀紅長比甲,下著石榴裙的活潑女子聽聞這丫鬟如此說來,倒是撲哧一笑,指著這丫鬟笑道:“喏,哪裡來的思春丫鬟。口裡沒個遮掩的,公子便是再好的,也才是十三歲的男子,你倒是興起這等老牛吃嫩草的心思來了。”“嗨。”那藍衣丫鬟啐了一口,笑著道:“彆說你未曾動過這個心思,公子雖是年幼。但行事可是大著呢。且不說他素日斯斯文文的,言辭間透出地那些博文雅識,便是積年的老嬤嬤也是深為歎息的。就是經濟上的征伐殺戮的能乾,見過的人哪個不是驚異非常地?彆說公子不過是十三歲,看他的形容行止,就是那已過而立的男子也是比不上的。”“這倒也是。”那紅衣丫鬟聽到這藍衣丫鬟如此說來,倒是沉慮了下來,半日才是又歎息道:“隻是我們不過是個奴婢的命,公子平素又不甚經心於此,想來我等也不過是等閒度過這等花樣的時光。而後嫁個漢子小廝便是罷了了。”聽到這等話。紅衣丫鬟也是有些悵然,勉強微微笑著道:“罷了罷了。公子也不是我等所能期盼的,想來後來必是會娶個溫文爾雅,才貌過人的大家閨秀為妻的。”說著這話,那紅衣丫鬟猛然驚醒過來,急急道:“不好了,說著這話,倒是忘了件大事,你與我一並做去,可是好的?比在這裡做那悲歎總是好多了地。”說笑著,兩個女子談笑而去。自己在那一叢花影下,凝神沉思了許久,想著素日地點點滴滴,又思慮著如是煦娶了妻,那日後,想來必是不會將自己時時刻刻放入心中了吧。猛然間,又想起前些時日,煦曾笑吟吟的指著天上兩顆極亮地星,道那乃是織女牛郎兩顆星,說著倒是又引出一些詩詞來。記憶中,那一句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過人間無數,當時隻是想著構思奇妙,但今時思慮起來,卻是悚然一驚。煦,曾經言談道世間人以萬千之計,但能心意相同,互生情誼的知音難得其一。而若是想這知音相和而處,卻是更為難得,說起來,倒是夫妻卻是多有些可能的。現在一一細想而來,卻是令自己如溺水一般,越發得心思慌亂。正是六神無主,煦卻是恰恰然行來,看著自己獨自坐在一叢落花花影之下,卻是吃了一驚,忙忙走來詢問。猶記得自己當時那略帶幾分焦慮驚急的神情說辭,煦溫然而對,將這事一一地說開來,末了,或是看著素來沉靜的自己難得如此,當下卻是溫然摟住自己,笑著道:“若是曦兒真是找不到那個人,就是與我一並寄意江湖山水之中,可好?”那時,自己應下來了,男子重然諾,既然是應下了這話,自己卻是一發得重視此事來。且不言從書冊之中尋找的各色有關情愛的資訊,他甚至利用自己手中有關天一閣的權力,搜尋了無數的真實案列,指望著能將關於愛情的事一並好好處置。畢竟煦也曾玩笑著說過,愛情,乃是人世間最為難處置的事務之一。不論是自己所愛,還是他人所戀,俱是難以掌控的。然而越到最後,自己卻是越發得發覺,自己的眼神舉止無不是與各種資訊之中的一般。但,兩個男子之間的感情,能長久麼?這案列之中偶爾出現的一些記錄,卻是告與自己,男女之間因為錢財權力,抑或是身份背景之類的緣由而生死兩難的,不在少數,而男子間的……便是自己當時才八歲有餘,卻也是遲疑了。而這遲疑,便是足足十餘年的籌備思慮……——————————————————————————————————汗,寫個這個番外足足寫了兩個多小時,還是寫得四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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