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韓湘子贈采和八寶錦簇籃;呂祖度化全真四祖【二】(1 / 1)

第347章 韓湘子贈采和八寶錦簇籃;呂祖度化全真四祖【二】

海西州,藍府。

藍明德大前年就舉家搬來了州城。

在州中繁華地段,買了一座大宅院。

家裡算上仆人侍衛,大概七十餘人。

朱友文叛軍攻城時,藍明德夫婦當機立斷,早就下令全家收拾細軟逃命。

好在守將潘灃為海西州百姓拖延了半日,藍明德一家人總算逃了出去。

然而,逃去了又能如何?覆巢之下,豈有完卵!城門已破,海西州治下三縣,已是岌岌可危!朱友文為人凶殘,手段狠辣。

他拿下了海西州,便傳了軍令,留一萬大軍隨他駐紮在此。

餘下兩萬分為三股,天黑之前,必須拿下海西州諾木洪等三縣。

否則統率將領提頭來見!

這條軍令狀,壓根並不難。

海西州一破,餘下諾木洪三縣壓根翻不起什麼浪花。

甚至,有的縣城還湊不去千人軍隊來。

三股軍隊,每股少說也有六千多人,佩槍持刀,裝備精良。

拿下三座縣城,還不是輕而易舉!故而,在那三位統將來看,這軍功就等於白撿!……

……

人馬趵趵,遠處煙塵漫天,隆隆巨響裹挾山風似撲麵而來,讓人心臟狂跳不止。

藍府的護衛長,回頭望了眼後方,但見旌旗蔽空,刀槍如雨。

這一刻,他滿臉慌張,對氣喘籲籲的藍明德催道:“老爺,大軍追來了!”

“咱們快跑!”

“哎呀,這些細軟不能要,逃命要緊!”

話落。

藍明德壓根回應不了,他早已跑的滿頭大汗,氣喘籲籲。

拉著妻兒,不斷擠在難民前麵。

隻有這樣,活命的機會才大。

從海西州逃出來的百姓不少,藍明德一家就混在這三四百名的難民之中。

隨著那批軍隊逼近,越來越多人心慌不已。

往往沒跑多遠,就踉蹌一聲,跌倒在地。

再想起來往前跑時,卻覺得腿腳使不了力氣。

隻能急地待在原地乾嚎。

霎時,這片難民亂作一團,哭喊一片。

有人為了逃命,乾脆連孩子也不顧了。

隻留下弱小無助的孩童,一臉驚恐站在人群之中,不斷哭泣。

這其中,還有許多老人跑不動了,汗流浹背累的癱倒在地,滿臉絕望。

……

……

“將軍,前麵有一撥亂民!”

梁軍一副將艾高騎在高頭大馬上,望了眼前方那片亂民,忽地臉色一喜,對統將舒堯言道。

“既看到了,還不派人追上去。”

舒堯嘴角一裂,陰笑了聲,命道。

艾高拱手答道:

“是,將軍。”

說著,臉色神色露出奸媚之色,低聲道:“小的若是尋到了貌美的女子,一定會給將軍留下來。”

話音落下。

艾高驅馬上前,朝眾人揮了揮手,大聲喝道:“弟兄們,喝湯去了!”

說完,他猛地一揚馬鞭,領著不下六十餘人,策馬狂奔,向那群難民追了過去。

望到這一幕,舒堯臉上閃過幾絲快色。

這剛逃出海西州的難民身上,定然攜帶了不少細軟金銀。

若是碰到了豪商大戶,還能發一筆橫財。

更不必說,再碰到那些姿色不錯的女人了,好好發泄發泄。

舒堯一想到這裡,就覺得身上沒來由的一熱。

為此,他驟然對不遠處的持旗兵命道:

“傳令下去,眾軍加速前進!”

……

……

馬蹄聲更近了!

有難民回頭去望,剛好看見那些梁軍向他們揮舞著長刀而來,一個個麵露興奮之色,嘴裡發出桀桀怪叫。

仿佛這群難民,在那些人看了就是待宰的羔羊一般。

難民的最前列,藍明德一家仍在竭力逃竄,早有人腳底冒出了血水,可即便如此,依舊沒有人敢停下。

但即便如此,依舊無濟於事!

艾高等梁軍,隻是一盞茶功夫,就騎馬追了上來。

手持刀刃,把這些難民團團包圍住了。

藍府的護衛長,還想上去拚鬥,但被藍明德給死死拽住了。

這個時候,冒頭就是死!哪怕逞凶殺了幾人,依舊難以活命。

望到這群難民,還算聽話,艾高笑了笑,緊接著就高聲道:

“把值錢的東西統統交出來!”

“女人到旁邊排隊!”

“誰敢反抗,就是死!”

“等兄弟們爽夠了,說不定還有條活路!”

“……”

聽到此話,難民一臉恐懼,心生不安之下,為了活命,隻得照做!

把身上值錢的東西,隻得一一拿出,放在地上。

其中,有個還想把一塊碎銀藏在鞋底,被艾高發現了,結果上去就是一刀,把他砍翻在地。

這下,徹底把眾人給威懾住了。

一些婦女,本還在磨蹭,不願過去。

但最終要是咬了咬牙,受著屈辱,在眾將士的哄笑之中,走了過去。

對此,藍陳氏一臉害怕,隻得不斷把頭埋下,不跟與那些梁軍對視。

好在逃難時,她喬裝打扮了番,又在路上弄得灰頭土臉,到看不出什麼破綻。

可眼尖的艾高,還是發現了一絲不同尋常。

他把長刀一指,落在藍陳氏的頭頂,認真打量了一眼,隨即破口大罵了聲:

“好個臭娘們,險些讓你蒙混過關了!”

“還不滾過去站好!”

“弟兄們,全盯仔細些,彆把肥羊放跑了,要不然待會兒快活可輪不到你!”

聞言。

藍陳氏臉色一白,嚇得癱軟在地,隻能死死抱住藍采和。

見狀,藍明德趕緊硬著頭皮上前,哀求道:

“長官行行好,放過我家娘子。”

“在下便是海西州的藍家酒的掌櫃,若能放我們一命,回頭定然送上萬貫銀錢!”

艾高眼底閃過一絲不耐煩,大怒道:

“什麼藍家酒,青家酒,老子沒聽說過,還真是廢話多,一刀砍了你!”

話落,就一下子舉起長刀來,雪白的刀光猝然一亮,直朝藍明德砍了過去。

“爹!”

望到這一幕,藍采和焦急地大喊了一聲。

噗嗤!

長刀揮下。

下一刻,血水四濺,藍明德半個肩膀被劈碎了,裡麵泊泊鮮血湧出,直接染紅了地麵。

一眼可以望到白骨,嚇人極了。

“爹!”

藍采和大叫,一下子掙脫了他娘親的束縛,跪在藍明德身上嚎哭起來。

一張小臉,煞白極了,明亮的眸子直接黯然下去。

“伱這小畜生,還真惹人煩,下去陪他吧!”

聽藍采和哭的煩悶,艾高碎罵了一句,舉刀又朝他身上揮砍了去。

見此情形,藍陳氏不知哪裡來的力氣,忽地一下子撲在藍采和的身上。

眼見那長刀再度落下,藍采和胸前忽地攢射一道金光來,直接把那長刀擊裂。

“什…什麼?!”

望到自己手中利刃直接被金光震碎,艾高大吃一驚,一臉難以置信。

同一時間。

在場將士也愣住了,各個呆若木雞望著那半大的孩子。

“咳咳!”

就在這時,藍明德忽地重咳了幾聲,原本已經裂開的大半肩膀,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愈合起來。

其中,血肉再生,白骨生瑩。

原來他瀕死之際,拚著最後力氣吞服了昔日漢鐘離贈的丹藥,保住了一命。

“你…你是人還是鬼?!”

突如其來的一幕。

艾高瞧了,心底一陣發麻,顫著聲問道。

其餘將士相顧駭然,連手裡的刀也拿不穩了。

明明將軍砍死了那人,他卻又活了過來,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血肉再生,這簡直不可思議!

望見爹活了過來,藍采和鬆了一口氣。

這才想起,在自己三四歲之齡時,爹鄭重其事交給自己兩卷道經。

藍采和打開那兩卷道經之時,紙上就有一道玄光飛入眉心,自此他腦海之中多了一位仙人,好一陣子,都在教他誦念經文。

事後藍采和向他父親問起,藍明德就說是仙人點化。

自此,藍采和就記在心底。

今日,他家遭此大難,父親能活過來,在藍采和看來,說不定也是仙人點化之故。

是以艾高話音剛落,藍采和小臉之上,滿是憤然之色,怒道:

“自然是人!”

“我家曾受過仙人點化,海西州也是仙人踏足之地,今日你們這些亂軍,如此暴虐,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毫無人道可言,勢必會受到天譴!”

“放肆!”

聽了此話,艾高麵容一沉,他好歹也是一位從七品的武將,怎容這黃口小兒如此恐嚇,大丟臉麵!

話還未落,艾高就拔劍向藍采和刺去。

豈料,他劍剛一拔出,藍采和胸前金光一攝,就卷裂了這口劍。

艾高驀地一驚,已對藍采和心生怯意。

不敢再小覷他了。

同一時間。

前來的這些梁軍心中也是七上八下,不由得對藍采和所言,相信了幾分。

原本滿腹衝躁之氣,此刻逐漸涼了下來。

另一邊。

那些難民,似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紛紛朝藍采和跑了過去。

有難民認出了藍采和,驚道:

“這不是咱們海西州的神童藍采和嗎?”

亦有人想起,此前的傳聞,頓時心生仰意,開口道:

“據說,他生時天降紫氣,滿屋清香,莫非是仙人轉世不成?”

“……”

聽到此話,艾高等人的臉色是一陣陰晴不定。

也不知道這些難民所言是真是假?

如果這藍采和真的受過仙人點化,再對付他,恐遭不測。

沉吟了一番,艾高就罵罵咧咧道:

“去去去,今日還真晦氣!”

“藍采和,算你們一家運氣好,老子放你們離開,還不快滾!”

話落,藍采和卻搖了搖頭:“不!”

“那你想怎樣?”艾高強忍怒意,道。

若非忌憚他身上金光,會冒然打向自己,艾高豈會和一稚童在這裡多費口舌?“放了這裡所有難民,你們可以離去。”

藍采和強裝鎮定,道。

他們一家雖說可以免遭屠戮,但藍采和不忍看到這些難民受辱。

至於這身上金光,多半是那玉佩發出。

藍采和不確定這玉佩還能發多少金光,但最起碼知道,他可以救下這幾百人!

聽到這裡,剛剛好轉過來的藍明德嚇了一跳。

本想開口拒絕,但望著湧上來的諸多難民一臉殷切的目光時,到嘴的話還是咽了下去。

艾高自是不會與藍采和討價還價,聞得此言,他火冒三丈道:“你倒口氣大!”

“我就不相信,老子殺不了你,還動不了其他人!”

話落,直接從馬下再度抽出一柄長刀來,泄憤般地,朝其他人揮舞過去。

“你!”

藍采和麵色陡然一變,心中氣憤極了,小手死死握住拳頭。

真想上去給他一拳。

望著長刀劈落而下,那位倒黴的難民大呼饒命,一瞬間身體被定住了般,不知道跑脫。

眼看長刀落下,藍采和胸前那束金光陡然一亮,快如匹練一般,打在那柄長刀上。

隻聽得哢嚓一聲,那長刀直接應聲斷裂。

這還不算完。

藍采和隻覺自己似能操控那束金光一樣,於虛空這麼一旋,就徑直轟向了艾高。

望到這金光照來,艾高本能的舉盾來擋。

但這鐵盾卻跟紙糊似的,金光一射,頃刻間就炸裂開來。

同一時間,艾高胸膛一陷,整個人如遭重擊,被打下馬來,口吐鮮血。

“怎會這樣?!”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艾高從地上掙紮著站了起來,眸中滿是震撼,他低喃一聲,怎麼也不相信,藍采和一介稚童會有這般玄通手段?“艾…艾將軍?!”

這時,有人大叫一聲,一臉驚恐指了指艾高的胸腔。

他低頭望去,自己胸膛不知何時,出現了拳頭大小的窟窿,看上去血腥無比,十分殘忍。

“老…老子……”

艾高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可卻覺得嗓子刺痛極了,身子慢慢軟了下去,最終倒在地上,一命嗚呼!“不好了,艾將軍死了!”

“艾將軍死了!”

“那小子會妖法,大家快逃!”

“……”

眼睜睜望著艾高死在麵前,餘下那些梁軍再也不敢搶掠這些難民了,一各個望向藍采和跟見了鬼般,瘋狂逃竄起來。

不一會兒,就全部撤了回去。

“哎呀,這可如何是好?”

藍明德見那將軍被自個兒子殺了,麵容不禁愁苦起來。

這下和叛軍的梁子結大了。

難以化解。

要知道,叛軍可有幾萬人馬,單憑藍采和一人,壓根對付不了。

“爹,不用怕,孩兒心裡有數。”

藍采和小臉上露出朗然的笑容,安慰道。

他似是知道如何運用那玉佩之力。

殊不知,藍采和誦讀那兩卷道經,曆經四五載,早已到了蘊精藏元地步。

苦於不得術法要領,空有真元,難以施展。

至於那玉佩,藍采和隱隱約約有絲感覺,自己遠沒有發揮其威力來。

且他念頭一轉,此物就能乍生金光,頗為玄妙。

“藍小仙人,今日得虧你了,要不然咱們全完了!”

“這些婦女也要跟著糟蹋!”

難民之中,有位頗具威望的半百之人,來到藍采和跟前,抱拳謝道。

“老丈快莫說了,城破家亡,我等性命早已休戚與共。”

藍采和年紀不大,說話卻十分老成。

眾人聽了,俱認為藍采和不負神童之名。

……

……

“發生何事?”

“你們怎退了回來?”

“艾將軍他人在哪兒?”

舒堯正領著七八千大軍,朝諾木洪縣趕去,誰知大軍行了不到一炷香時間,迎麵就撞見了先前艾高帶著的那六七十人折返過來了。

但唯獨不見艾高!舒堯不禁皺眉喝問道。

“啟稟將軍,艾將軍死了!”有將士答道。

“死了?”

舒堯一驚,忙追問道:

“怎麼死的,是誰動得手?”

“回將軍的話,艾將軍是被一稚童殺死的,那稚童自稱曾被仙人點化過,能身放金光,無物不破。”

“竟有此事?”

舒堯麵色呆滯下來,愣了幾息,他心底已閃過不少念頭來。

眼下,舒堯更多的不是憤怒,而是吃驚。

死一個艾高在他看來不算什麼,若那稚童真的有如此本領,一旦招來,收在自己麾下,今後打仗,豈不是無往不利?

隻需在陣前,放出金光來,就可取敵首級!

一念及此,舒堯呼吸急促起來,命道:“快帶本將前去,我倒想會一會這稚童!”

“是,將軍!”

那人應了一聲,就縱馬帶路。

……

……

且言,藍明德等難民剛緩和過來,正想著趕路時,豈料後方大軍已然追上來了。

自知逃不走了,大家直接就聚攏到一處,嚴陣以待。

至於藍采和,一介稚子,倒一臉從容不迫走到了眾人前麵。

舒堯領著大軍浩浩蕩蕩而來,走到難民等人麵前就勒馬停下。

他先是打量了一眼藍采和,見他尚在垂髫之領,麵容稚嫩,但眸光卻有神明亮,直直望向大軍,壓根沒有懼意。

舒堯心中稱奇,覺得此子儼然有將門虎子之風。

“你就是殺了我副將的藍采和?”

舒堯拿出將軍威風,沉聲道。

藍采和不答,隻是點了點頭。

舒堯自顧自說道:“本將聽聞,你曾得仙人點化,會些異術,不知是真是假?”

“你有此本領,若願歸順本將,這群難民我大可作主,放他們一命。”

“甚至,待會兒攻陷那諾木洪縣,也會留城中百姓一命!”

此話一出。

那些難民,無不是望向藍采和,期待他能答應下來。

……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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