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茹根本沒有想到陶然會帶著幾大包水果滋補品之類的東西來看望她。陶然一門就說:“林姐,聽說你不太舒服,是不是感冒了,我來看看你。”林茹一看讓陶然弄假成真了,就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沒有什麼,小感冒,吃點藥就會好的。”林茹想想,按時間算下來,現在還應該在訓練時間內,她怎麼這麼早就來了?又問陶然說:“阿然,今天怎麼結束得這麼早?”陶然說:“聽說林姐不舒服,就想過來看看你,我沒有去訓練。”林茹不覺暗暗稱苦,由陶然這麼纏著她,以後自己還到不到那裡去學了?如果不去,找不出來一個理由,如果去了,自己又接受不了。陳思思既然懷了身孕,還怎麼上台教瑜伽?不知是月份沒到,還是她不懂得保護自己?林茹一想起這些不開心的事就心亂如麻。有時候,對方的過分熱情也讓人難以接受,想拒絕又找不出一個拒絕的理由,隻好笑著說:“你呀,該訓練就去訓練,我沒有什麼大礙。”正說間,許少峰從書房中走了出來,看到陶然就高興地招呼說:“是陶然呀,謝謝你對林茹這麼關心,這也說明咱家的林主任人緣很好,來來來,沙發上坐嘛。”陶然高興的說:“許局也在?”許少峰說:“在呀,你家的王正才乾什麼去了?”陶然說:“你大掌櫃不出門,他當然也在家嘍。”許少峰哈哈哈地笑著說:“好呀,你這個陶然,原來在變相的批評我,好像王正才一出門就是我帶走的?”陶然就以手掩麵咯咯笑了起來。許少峰的出麵讓林茹感到了一絲溫暖,林茹也就高興地讓著陶然坐在了沙發上。許少峰說:“怎麼樣?現在電視台乾得還舒心嗎?”陶然不失時機地說:“謝謝局長的關心,因為有你的關照,我當然乾得很開心了,你說林姐,是不是這樣?”林茹聽了,就笑著說:“還是阿然能乾,你不能乾,領導再關心也不行。”許少峰趁機拿林茹玩笑說:“還是咱家的林主任說話有水平,一語中的。”林茹白了他一眼說:“少來。”陶然聽了哈哈笑著說:“許局誇獎得好,林姐的確是我們幾個姐妹中的榜樣,不僅說話有水平,為人也好。”許少峰說:“那當然,那當然,在文廣局彆人聽我的,到家後我就聽你林姐的。”林茹說:“你們兩個上下級在乾嘛?一唱一和地竟拿我開涮。”林茹雖然嘴上這麼說過,心裡卻非常高興。這些天來,她的內心經常處在一種壓抑狀態,她也想與許少峰溝通,但是,總覺得找不到過去那種感覺了。有時候,當情感處在臨界時,極需要外界的力量,陶然的出現,輕而易舉地打破了他們多日來的僵局,平時無法張口的話,借玩笑之間,順理成章地說了出來。陶然說:“好了好了,玩笑不開了,許局,林姐,今天是休息日,悶在家裡不難受?我們乾脆叫上王正才到三疊泉玩兒,怎麼樣?”許少峰說:“這個主意不錯,林茹,你說怎麼樣?”林茹覺得也不錯,這也是她趁機改善一下與許少峰關係的一個機會,就說:“乾脆把胡小陽也叫上,人多了熱鬨些。”許少峰說:“好呀,我當姐夫不好說帶小姨子,隻要你叫,我高興得很,那你們就打電話聯係,聯係好了就出發。”林茹說:“你想得美,到時我與小陽、阿然坐一輛車,你和正才坐一輛。”許少峰說:“那不行,你們三個美女得分開坐。”陶然咯咯地笑著說:“好,我給你們兩位大老爺們當司機,讓林姐與小陽坐一輛車,這樣總行吧?”許少峰說:“這還差不多,有美女司機在,我還懶得開車。”剛說完,又說:“陶然,乾脆讓正才到局裡開我們的商務用車好了,五個人坐一起溫馨些。”陶然咯咯地笑著說:“局長還是舍不得咱林姐。”林茹說:“哪是舍不得我?他是舍不得他的小姨子。”陶然說:“這話要是讓小陽聽到了不樂壞才怪。”沒想到說曹操,曹操到,門鈴響了一聲,林茹打開一看,果然是胡小陽來了。三個人不由得一起大笑了起來。胡小陽莫名其妙地說:“你們咋啦,笑什麼笑呀?”林茹說:“正說你,你就來了,耳朵燒不燒?”胡小陽說:“說我什麼?”陶然給王正才打完了電話,這才接上話茬,把笑的原因給她講了一遍。胡小陽聽了也忍不住大笑著說:“小姨子是姐夫的大腿,姐夫應該想小姨子才對,如果不想才不正常哩。”陶然說:“如果不想怎麼不正常?”胡小陽說:“那說明小姨子長得太醜了,引不起姐夫的興趣唄。”許少峰說:“好呀,小陽,這可是你說的?那以後我就天天想你,這麼漂亮的小姨子,我不想真有點對不起你的長相。”胡小陽就哈哈地瘋笑著說:“天呐,這不是小姨子在勾引姐夫嗎?剛才的話統統作廢,否則,讓我對不起姐咋辦?”林茹說:“那是你們姐夫小姨子的事,我知道了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陶然說:“林姐呀,這個口你可不能開,叫你姐的人多了,排下來都是許局的小姨子,我們都來勾引許局你可咋辦?”林茹說:“那我隻好涼拌。”大家又一陣哈哈大笑。林茹在這種玩笑聲裡感到了開心,覺得好多事情就是這樣,苦苦計劃好的,未必能實施,有時候隨便湊巧的安排,卻能給人帶來一種驚喜。不一會兒,王正才打來電話說,他已經到了樓下,請他們下樓。許少峰就帶著三位女人一起下了樓來,王正才正咧著個大嘴朝他們笑著。大家有說有笑地上了車,就向市外方向開了去。從市區到三疊泉大概需要一個小時。三疊泉是海濱的一個旅遊景點,有沙灘、遊泳池、釣魚台,旁邊有一座山,山上有三層瀑布,彙成巨大的水簾,飛流而下,甚是壯觀,流到下麵,形成了一個天然的湖,三疊泉便由此得名。三疊泉的老板是個文化人,喜愛琴棋書畫,也會一些詩文,平日裡也愛結交一些文人墨客,或談天說地,或舞文弄墨,倒也活得自在。這老板曾在電視台做過廣告,是陶然的老顧客了,陶然本來想讓他來接待,許少峰說,彆讓他知道了,有了外人,我們反而玩得不自在了。車由王正才開,許少峰坐在副駕駛室裡,林茹、陶然和胡小陽就坐在了後排。五個人坐到一起,說說笑笑,自然很是熱鬨。許少峰就扭過頭對胡小陽說:“小姨子,你平時不是愛說笑話嗎?給大家講一個。”胡小陽就說:“哪裡呀,在姐夫和王主任麵前我可不能亂講的。”陶然說:“沒關係,你就隨便講一個算了。”胡小陽說:“那好,給你們講一個,笑不笑由你們。深夜,一輛公交車到了最後一班準備交車,司機回頭看,還有一位白衣的女士,坐在最後一排。司機繼續開車,看看倒車鏡,那女的沒了,大驚失色,趕忙急刹車,回頭一看,那女的又坐那裡,司機心虛的又轉過頭繼續開車,忍不住又看看倒車鏡,糟糕,那女人又沒有了。司機嚇壞了,趕忙又急刹車,回頭一看,那女人又出現了。司機麵臨崩潰,一身冷汗轉過頭繼續開車。第三次司機又看看倒車鏡,那女人又不見了,司機已經崩潰了,又是一個急刹車,但沒有再轉過頭去,這時那個女人緩慢的走到了他的麵前,頭發淩亂,滿臉是血,滴在司機的腳上。司機身體已經僵硬了,不敢轉過頭去看她,那女人用很低沉的聲音說:‘老娘和你有仇啊,老娘一蹲下綁鞋帶,你就急刹車,一蹲下綁鞋帶,你就急刹車,一蹲下綁鞋帶,你就急刹車。’”胡小陽一講完,大家禁不住一起大笑了起來。許少峰說:“好故事,包袱就在後頭。”王正才說:“經胡小陽這樣一講,我都不敢朝後看了。”陶然就笑著說:“好呀,你竟然敢影射我們?先罰你講個故事,講好了就過關,講不好回家給我跪搓衣板。”王正才說:“好,講就給你們講一個。有一個老農趕著驢進城,驢闖紅燈,罰10元。老農喝驢子:‘你以為你是軍車啊!紅燈也敢闖。’走幾步,驢又碰翻一水果攤,賠人200元。老農更氣:‘你以為你是工商城管麼,想掀誰的攤兒就掀誰的攤。’老農牽驢回家,路過一片青草地,驢啃青草,又被罰30元。老農氣極,罵道:‘你以為你是檢查團下鄉麼,走到哪兒吃到哪兒!’老農罵完牽驢去河邊喝水,可驢子卻發起倔脾氣,揚頸不飲。老農火了:‘你以為你是大款啊,沒小姐陪就不喝。’驢子掉頭就跑,岸邊曬一張漁網,驢上而破之,漁翁索賠500元。老農熱淚盈眶道:‘你以為這是中國電信麼,上網要花這麼多錢。’驢子轉身踢了老農一腳,老農忍痛罵道:‘你以為你是群主麼,想踢誰就踢誰。’驢子氣得不再理老農,變得很沉默。老農說:‘你以為這是在qq群裡啊,可以整天不說話。’”許少峰笑著說:“這個驢子太厲害了,一路走下來,讓老農串起了工商城管、檢查團、大款、電信、qq群,一起罵了一通。”胡小陽笑著說:“姐,你也得說話,不然會讓人覺得你在qq群裡啊。”林茹也笑著還了一句:“你以為你是群主,想踢誰就踢誰。”大家聽完,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陶然說:“我也給你們講一個,說是有一位縣長帶著辦公室主任出席一個由市長召開的座談會。市長講話完後征求大家意見,沒想到縣長一不小心身下泄氣放了一聲響屁,將周圍的人嚇壞了。縣長在尷尬中訓斥辦公室主任說,你看你,就這點出息,你就不能忍一忍?辦公室主任覺得非常委屈,他沒有放,為什麼說讓他忍一忍?這辦公室主任也傻,就說,不是我,是你吧?縣長滿臉羞愧,佯裝微笑說,那好吧,我發個言。說著話,就把這件事兒掩飾了過去。散會後來到辦公室,縣長一下變了臉,對辦公室主任大罵道,你這狗日的,屁大的事兒都承擔不了,我要你這個辦公室主任乾啥?最後縣長就把這個辦公室主任給撤了。”陶然一講完,胡小陽就笑著接了話說:“你這不是在影射你老公和我姐夫嗎?”大家轟地一下都笑了。陶然一下咯咯地笑著說:“說不準這就是他倆的故事進行了翻版。”林茹也笑著說:“以我看,許少峰說不準就是那樣,正才可沒有那位辦公室主任那麼傻。”許少峰也笑著說:“這可冤枉我和正才了。”王正才說:“也有主動承擔得到實惠的一個故事,說是在公交車上,一個漂亮的女孩忍不住底下泄氣,發出一聲巨響,周圍的人都回了頭來看女孩,女孩子頓時羞得麵紅耳赤,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這時候,坐著女孩旁邊的一個小夥子主動站起來向大家承認說,對不起,因為我腸胃不舒服,導致了剛才的不禮貌,請大家諒解。哈,沒想到吧,由於這個小夥子為這位美女主動承擔了一個響屁,卻博得了這位女孩的芳心,下車後,女孩就要下了這位小夥子的電話,兩個人經過一番頻頻約會,女孩終於嫁給了小夥子。”許少峰說:“我說陶然這麼高傲你怎麼能追到手,原來是這麼認識呀。”大家又是一陣笑。就在這笑聲中,不知不覺,車已來到了三疊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