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依舊三更。這是第一更。求粉紅,求打賞***夏堇低頭凝視紫鳶。前世她居然沒看清她的居心叵測!此刻她就算尚沒見到陸婆子,也幾乎可以肯定,紫鳶早就和二房狼狽為奸。先前她有一長段時間不見蹤影,恐怕是去安排什麼事情了。夏堇的目光從紫鳶移向錢媽媽和海棠。時間緊迫,她得先救下她們,再理會其他。“你快起來。”她彎腰扶起紫鳶,壓低聲音問:“到底怎麼回事?”“三奶奶,奴婢也鬨不清楚。先前二太太派人過來,說是要緝拿錢媽媽和海棠。因為房門鎖了,鑰匙在三奶奶身上,她們就走了。不多會兒,二太太親自帶人,二話不說就命人把房門撞開……”夏堇一邊聽著紫鳶敘述,一邊觀察著院子內的情形。趙氏留下了八個下個,其中兩個是趙氏的心腹,另外兩個一向忠心不二。她恐怕壓不住她們。“紫鳶,你跟著我嫁去江家,如今就算是江家的丫鬟了。若是我讓你替我出一口氣,你敢嗎?”紫鳶的心輕輕一顫。她若在此事顯出膽怯之色,為免讓她懷疑她的忠心。她點點頭,輕聲說:“奴婢的命是三奶奶救的。請三奶奶吩咐。”“很好。”夏堇點頭。現在她隻差找一個發作的借口。“三奶奶,您快進來瞧瞧夫人。”李婆婆的聲音在屋子內響起。夏堇顧不得其他,匆忙往屋子裡跑去。她才推開房門,李婆婆已經一步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腕,對著她點頭示意,隨即又換上愁容,高聲說:“如今夫人正值危急緊要的時刻,需要安靜地休息,可院子裡乒乒乓乓,一刻都不得安寧。這算什麼意思?”夏堇立時明白,李婆婆這是在幫她。她朝四周看去,並不見春桃和秋桐的身影。李婆婆朝著一旁的窗戶看了一眼。夏堇給了她一個感激的眼神。因紫鳶就跟在她身後,她半跪在馮氏的身旁,哽咽地喚了兩聲“母親”。見馮氏呼吸均勻,雙手也不再冰冷,她“謔”地站起身,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憤怒地走到房間門口,指著兩個婆子,厲聲說:“是你們撞我院子裡的房門,打擾母親靜養,令母親的病情反複……”“姑奶奶,奴婢們不過是按照太太的吩咐行事。”兩個婆子有恃無恐。“大膽!你們身為下人,居然打斷主子說話,這便是二嬸娘教你們的規矩?”夏堇冷哼,又朝負責看守錢媽媽和海棠的兩人看去,“兩位媽媽深受二嬸娘重用,你們來評評理,她們令得母親病情反複,此刻又頂撞於我。應該怎麼處置?”“姑奶奶不要誤會。太太命奴婢們捉拿殘害大夫人的元凶,全因……”“全因什麼?”夏堇上前兩步,怒視說話的蔣媽媽,“我知道,二嬸娘憐恤我們母女。她連夜抓人隻是一時情急。可你們是二嬸娘身邊的人,不是應該勸著二嬸娘嗎?如今,她們害得母親病情反複,你說,我是不是不能教訓這兩個奴婢?”“姑奶奶息怒……”“啪!”夏堇揮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打在她的臉上。“你有什麼資格叫我息怒?母親危在旦夕,我若是不生氣,就是我的不孝。”隨著夏堇的這一巴掌,其他人全都倒吸一口冷氣,不敢發出一絲聲音。當事人蔣媽媽不可置信地看著夏堇。她是趙氏身邊的一把手,這些年儼然是內宅的大總管,就算是王氏看到她,也得客客氣氣的。趙氏從沒當眾給她難堪,更不會動手打她。她心中恨極,但她能混到今日的位置,自然明白夏堇是主子,是江家的三奶奶。大庭廣眾之下,她不能明著頂撞主子,隻能掩下怒意,低頭認錯:“姑奶奶教訓得是……”“啪!”夏堇又是一個耳光打在她的臉上。“平素就是你們這些奴才,自以為在主子麵前得臉,狐假虎威狗仗人勢。你說,我可有說錯?我是不是應該教訓你?”蔣媽媽隻覺得兩邊的臉頰火辣辣地疼,四周的目光全都齊齊射向她。夏堇不能拿趙氏如何,隻能把怨氣發在她身上,公然把她的老臉踩在腳底下。她暗自思量應對,就見夏堇握緊拳頭,手臂微微顫抖,顯然已經快到爆發的邊緣了。她下意識用眼角的餘光朝夏堇看去,就見她目露凶光,仿佛想把她吃了一般。明眼人心裡都明白,馮氏沒了孩子,和趙氏脫不了關係。夏堇定然是恨極了趙氏,卻又因為沒有證據而無可奈何。如今趁著趙氏不在,她分明就是拿她們出氣。“紫鳶,把她們的棍子給我拿過來!”夏堇的聲音滿是肅殺之氣,目光直盯著蔣媽媽。蔣媽媽的心臟一陣抽搐。若夏堇不顧一切親自杖打她,她不可能還手。若她被夏堇滿院子追打……她無法想象那個畫麵,不由自主後退了一步,急急說:“姑奶奶,既然大夫人的病情有變,奴婢這就去請示太太。”說完這話,她轉身就往外跑。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她必須請趙氏過來收拾夏堇。這兩個巴掌她可不能白挨。夏堇由著她離開,轉頭朝趙氏的另一個心腹看去。是人都看得出,夏堇已經豁出去了。她很快就是第二個蔣媽媽。不待夏堇開口,她指了指海棠和錢媽媽,揚聲吩咐一旁的幾個婆子:“把這兩個奴才押去等候太太發落。”“誰敢動一下!”夏堇回頭瞪視幾個低等仆婦,又朝說話的琪媽媽看去,冷聲說:“她們是母親的人,豈容你說發落就發落?”見夏堇的手臂動了動,琪媽媽嚇得後退了一步。若是夏堇還有理智,就不可能當眾掌摑蔣媽媽。麵對一個失去理智的人,她說什麼都是多餘的。“你們好好看守她們。我去請大夫。這個時候,沒什麼比夫人的身子更重要。”說罷頭也不回往外走。她要去找趙氏告狀。琪媽媽走到院子門口,想想又覺得不對勁,吩咐二房的下人仔細守著院門,在趙氏回來之前,不能讓任何人離開。院子內,兩個手持棍子的婆子正與紫鳶拉鋸,不願把棍子交給她。夏堇心中明白,她們和蔣媽媽、琪媽媽不同。她若同樣打她們耳光,她們隻會跪在她麵前承受。她們不在乎當眾挨打,隻會覺得這是對趙氏的忠心不二。夏堇走到兩人麵前,一手抓住一根棍子,沉聲說:“放手!”兩個婆子下意識鬆了手。夏堇把一根棍子遠遠扔在地上,又把另一根棍子交給紫鳶,吩咐道:“她們一共撞了幾下房門,就給我狠狠打她們幾棍子。若是母親因為今日的事有什麼萬一,我定然要她們陪葬!”說著,她轉頭看了一眼紫鳶,眼神仿佛在說:你有多恨趙氏,就給我用多少力。所有人麵麵相覷,吃不準夏堇是不是因為馮氏的狀況很差,要徹底和趙氏決裂。二房的另外幾個下人不願意當出頭鳥,可若是她們冷眼旁觀,在趙氏麵前又說不過去。“姑奶奶息怒。”其中一人跪下了。眾人見狀,紛紛下跪哀求。“誰若是再敢開口,我就先處置誰。橫豎我會一並向二嬸娘解釋。我就不相信,在嬸娘心中,我這個侄女還趕不上你們幾個奴才!”說罷,她又催促紫鳶:“怎麼還不動手?難道你也不聽我的話了?”紫鳶見夏堇直盯著自己,隻能咬咬牙,握緊手中的棍子,狠狠朝其中一個婆子的小腿肚子打去。那個婆子猝不及防,“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她忍著疼痛,梗著脖子說:“姑奶奶,太太怎麼都是你的嬸娘……”“再打!”紫鳶無奈,隻能朝另一個人打去。對方打了一個趔趄,怒視夏堇,控訴道:“姑奶奶,奴婢們都是太太跟前的老人……”“倚老賣老的東西,給我狠狠地打!”“三奶奶?”紫鳶怯怯地朝夏堇看去。“怎麼?你是心疼這兩個奴才?你不知道母親正一動不動躺在屋子裡?”夏堇逼視紫鳶。夏堇的話似乎觸動了紫鳶的心弦。她咬著牙,雙手緊握著棍子,指關節泛白,眼神也跟著變了。“還不動手!”夏堇催促。紫鳶掄起棍子,使儘全力朝婆子的脊背打去。她的眼前,是夏堇一家三口在茶樓喝茶的畫麵,是馮氏拿著珠釵在夏堇頭上比劃的情景。夏知翰對她們母女的嗬護備至。可她呢?她和母親沿路乞討來到涿州。冰天雪地,她們凍得瑟瑟發抖。酷暑天,她們在荒郊野外被太陽曬暈過去。她們住的是破廟,吃的是殘渣冷羹。餓極了的時候,她們吃過菜根樹皮。可最後,她的母親死了,他們趾高氣揚地出現在她麵前,施舍了她一兩銀子。那時候,夏知翰沒有看她一眼,卻直誇夏堇有善心。這些年,她眼睜睜看著他們父慈女孝,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而她隻能在一旁小心伺候著。這一切的一切全因馮氏的善妒,夏知翰的薄情。她怎麼能不恨?兩個婆子一連吃了幾個悶棍,痛入心骨。其中一人轉頭過,一把抓住棍子,怒視紫鳶。“姑娘下手可真狠!”她的聲音帶著滿滿的威脅。(。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