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定好的決戰之日,轉眼間就到來了。離白色情人節儘在咫尺,三月第二周的周三。放學後的遊戲部活動室裡,被往常沒有的沉靜的熱氣所填滿。那是當然。畢竟現在,房間裡──「啊,真是的!」──突然上原君邁前一步,臉上微微出汗發著牢騷,環顧著我們。「再怎麼說這個活動室裡觀眾也太多了啊!」…………哈啊聽到了他的話,在場的全員幾乎都帶著「終於這麼說了啊」的心情歎了口氣。沒錯……大家剛才都互相顧慮著沒有說出來,但是現在其實在往常六個人就是活動極限的狹窄活動室裡────裝了總共十二個人。熱氣籠罩著。上原君長長歎了口氣繼續說道。「總之,這次戰鬥的女性陣營……伏黑真音姐,天道花憐,星之守千秋,大磯新那姐四個人在是應該的」上原君這樣說著,看向坐在房間中央圍著顯示器的折疊椅上的四名女性。我點點頭,又一次觀察室內的情況。今天活動室的構成和平時有些不太一樣,為了這次重要的比賽特化了一下。平時用的長桌子之類的靠在牆壁疊在一起。中間空出來的地方架好活動室裡最大的顯示器。四人拿著手柄站在正麵,按順序分彆是千秋、天道同學、真音姐、大磯前輩。然後,圍著她們四個呈半圓形坐著的是我們八位觀眾……嘛,說實話這種狹窄的活動室裡肯定會擠啊。這時,上原君突然看向我。「還有……作為這次比賽獎品的雨野在這裡倒也還可以」「那個不要說獎品啊」上原君還在說著,但是我不由自主地打斷了他開始吐槽。「雖然說確實是和我的《所有權》有關,但並不是獲勝的人就喜歡我……」誒?「誒?」千秋和天道同學好像用「不是嗎?」的視線轉頭看過來。我正迷茫的時候,稍微晚了一些回過頭來的大磯前輩懶洋洋的說道。「還想讓你在我家打掃洗衣服呢……」「這也太想好好利用我的所有權了吧!? 誒,該不會千秋和天道同學也是那樣的認知!? 獲勝的話打算向真音姐一樣隨意處置我!?」…………「為、為什麼移開視線了啊你們倆!?」我有些受到了打擊,突然真音姐咯咯笑了起來。「嗬嗬嗬,還是老樣子值得高興的思考啊,雨公」「真、真音姐…………但是,說實話我現在就像被庫巴抓走的碧池公主相信馬裡奧兄弟一樣相信天道同學她們……」「啊,你覺得主要目的是從敵人那裡奪回來吧? 其實你在賭上亞亞的所有權的時候就是這種打算吧。但是……你看啊。看她們的眼睛」真音姐說著,對我示意對戰對象的女性陣營。「這可不是來從庫巴那裡拯救碧池的馬裡奧的眼神,這是──」然後……高聲宣言道。「──來庫巴那裡搶走名為碧池公主的寶物瓦裡奧的眼神(馬裡奧兄弟裡的壞人角色,查之前我都不知道這個人)」「你說這場戰鬥裡連一個正義的夥伴都沒有!?」我的冷汗流到了臉上。……過於殘酷的現實就存在於此。……嗯,確實,就算所有權轉移給大磯前輩那裡,和被真音姐掌控的時代與日常應該也不會有什麼變化。也就是說,現在的我……其實,並不是來給誰加油的? 而是麵對城堡外麵庫巴和瓦裡奧展開壯絕死鬥,隻能用死魚一般的眼睛看著的碧池公主一樣的立場嗎?在我悵然遠望的時候,上原君用力清了清嗓子。這麼說來,上原君還在批評觀眾太多了才說到一半。我退後一步之後,上原君繼續開始說。「嘛,根據現在的情況來說,如大家所知,參加比賽的女性陣營四人和雨野總共這五個人,是這件事的當事人。也就是說,他們應該在這戰場中的人,但是……」上原君停頓了一下,在下一瞬間,麵對著這間人口密度過高的活動室空間發出大喊。「其他的人是怎麼回事啊!? 部外人員也要給我有個限度啊!?」「我說,上原佑,偏偏是你來說這個嗎」在房間正對麵,眼鏡閃著光的加瀬嶽人前輩吐槽道。咕……上原君呻吟著退後一步,加瀬前輩淡淡地繼續說道。「對我們來說,遊戲部成員以外的人都是部外人員。對吧,三角?」「呃,那個,我倒是、不太討厭熱鬨……」「……哼」突然被提到的三角君露出了苦笑,加瀬前輩失望地哼了一下。……啊,三角君也是老樣子在裡麵很尷尬啊。我和三角君互相安慰著對方一樣交換了視線,與此相對,加瀬前輩則是又一次以銳利的目光瞪著上原君。「嘛,考慮到這次的主旨,你剛才說的那五個人能夠進入我沒有任何意見。但是其他的人……特彆是你,還有那個應該是你對象的女生,應該是完全沒有在這裡的權利吧?」麵對著眼鏡閃爍著挖苦光芒的加瀬前輩,上原君有些退縮。「不……那個那個那個! 我和亞玖璃那個! 和雨野是遊戲同好會的夥伴!」「所以呢,到底也不是遊戲部的吧,你們」「那個我們不已經是兄弟社團之類的了嗎! 特彆是以雨野為媒介! 然後,在要決定這位雨野去向的最重要的時候……我們遊戲部同好會也應該是有觀戰權利的吧! 對吧,亞玖璃!」「對啊ー,佑」「你看ー」上原君和亞玖璃同學兩人歡鬨了起來。……嗯,怎麼說呢,我現在有點火了?「那邊的情侶實習生,說實話真是礙眼呢?」這種感覺太強了。當然加瀬前輩看著這第一次進入遊戲部的興奮勁,更加火了。推了推眼鏡,說出了更加嚴格的警告。「你們,現在出去。真是的,把神聖的遊戲部活動室當成什麼了啊……」「哈啊?」但是麵對加瀬前輩這樣的態度,亞玖璃同學生氣起來了。在剛才為止展露給上原君的甜美興致完全消失了之後,裝備了我……不對,該說是我們死宅最害怕也不為過的名為「辣妹認真的輕蔑眼神」的武器,對加瀬前輩展開了反擊。「剛才我不說話老實聽了一會,怎麼了就。我說,在賭上雨野親這最重要的事情上,最沒興趣態度最不認真的,不就是眼鏡前輩嗎」眼鏡前輩。剛見麵就被取了完全抹殺了個性的外號的加瀬前輩沒法立刻回應亞玖璃同學一直以來的「尖銳的正論反駁」,結果──「咕……! 那、那就讓一百步承認你們吧!」──平常地逃避了衝突。大磯前輩在房間中央小聲嘀咕了一句「丟人玩意」。好可憐,加瀬前輩……明明作為遊戲部成員來說那是最正當的主張了……加瀬前輩清了清嗓子,將剛才的事情揭過。他接下來的目標是──在我身邊呈掎角之勢的年下組。「喂,那邊的其他學校的! 你們兩個……是哪來的!?」加瀬前輩露出疑惑的表情指摘道。對於他的指摘……坐在我身邊的兩人──雨野光正和星之守心春學妹簡直像商量好了一樣,在同一時間用同樣淡淡的口吻和同樣的情緒說了同樣的話。親戚,有事嗎「什麼有事嗎啊! 這理由算啥! 聽公開課嗎!」加瀬前輩對這對無禮的男女憤怒了起來。我無奈地歎了口氣,對宛如我的守護著一般超然佇立的弟&妹說道。「兩位確實不是這裡的學生,還是稍微……」「對啊!」不知為何上原君突然附和著我──這位一開始就主張室內人太多了的人又一次氣焰囂張了起來。「已經不是遊戲部和遊戲同好會的事了,你們都不是音吹的學生,理所當然一般在這裡不是很奇怪的嗎!」是嗎?「是啊! 你們還真是厚臉皮啊! 說真的,你們顧忌著一點前輩給我出去好嗎!」……嗯,嘛,雖然很強硬,但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理所當然的主張。然而,這兩人……心春學妹和光正不可能這樣就讓步的。二人把上原君當傻逼一樣嗬嗬一笑,又一次同時說道。血緣的聯係要比友情和學校情深重得多……!「那、那倒也是!」上原君雖然吐槽著,但還是被兩人蘊含著強烈意誌的眼神看著移開了視線,然後最終……「…………就、就算那麼說……再怎麼說,美很奇怪吧,美……」「對啊對啊」……終於上原君將矛頭指向看起來最弱的幼女身上,加瀬前輩隨聲附和。對於男性陣容這種過於丟人的樣子,室內的女性陣容投去了輕蔑的視線。……怎麼回事,這群女性的氣場讓完全沒有關係的我和三角君都感受到了劇烈的壓力……! 光正倒是我行我素的有些不爽的樣子!在這之中,突然被話題提到的幼女小美,卻以比任何人都要冷靜的態度……對於丟人的男性陣營,給予了最致命的還擊。「不不,美覺得,奇怪的是,在這種事情上花時間的人」嘎哈!?小美這繼承了真音姐的正論反擊,一擊就將男性陣營葬送。在我的身邊,光正不知為何微笑起來。「哎呀,還是老樣子的必殺力呢,小美。……我也想學習一下」「想、想學什麼,光正?」我的弟弟最近異常感很強烈啊。怎麼回事? 是受到誰的壞影響了嗎? 真音姐之類的……在我思考這種事情的時候,那位真音姐粗暴地喊了一聲「喂」,我不由得挺起了腰板。真音姐在折疊椅上露出不屑的笑容,轉向我們觀眾席,對所有人如此說道。「呐,本小姐可沒那麼多功夫──高興的小屁孩們」…………感受到了威壓感和暴力的氛圍,觀眾們一下子都慫了下來。但是我──麵對真音姐的樣子歎了口氣,聳了聳肩說道。「哎呀哎呀,表情最開心的人在說什麼啊」被我指出之後,真音姐一下子揚起了嘴角,露出了少年一般無邪的笑容。「啊,發現了啊?」「早發現了,雖然發現了……但是能不能不要嚇唬我和亞玖璃同學和小美以外的人啊,用你那魔王氣質」「嗯? 彆說不著邊際的話,雨公。其實我是──你們全員的敵人吧?」真音姐這樣說著,又一次環視室內大家的臉,笑得更開心了。「啊,抱歉,我訂正一下。你們還沒有資格被我稱為敵人呢」真音姐說過之後,失去了興趣一樣將視線轉回畫麵。瞬間,光正心春學妹自不必說,就連加瀬前輩和三角君都沉默地散發出了劍拔弩張的氣息。……哎呀真是天才啊! 這個人真是樹敵的天才啊! 能像呼吸一樣被他人討厭!「(嘛,不過這隻是播種吧……)」大概是想要育成像是曾經的我一樣對自己認真襲來的對手吧。……哈啊回過神來時,我和亞玖璃同學和小美一起歎了口氣。唉,家裡有任性孩子的家長的壓力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真音姐無視了我們的擔心,完全掌握著室內的空氣繼續著話題。「那麼,就讓我最後確認一下吧。接下來要進行的比試,不是組隊戰而是個人戰。其中的勝者──能夠獲得雨野景太的所有權,沒問題吧? 音吹高校現遊戲部部長天道花憐同學?」真音姐對坐在旁邊的金發女高中生瞥去了挑釁的視線。但是天道同學毫不動容,淡淡地回答道。「嗯,沒有問題,前遊戲部部長,伏黑真音姐。追加一點,你獲勝的情況下,還將獲得雨野君戀愛的決定權」「啊,還有這回事。嗬……現在開始就期待著雨公的戀愛期待的不得了呢! 呀哈哈!」真音姐一邊說著一邊轉向我。光正和心春學妹立刻滿臉嚴肅地踏前一步瞪著真音姐。……嗯、嗯你們的心情我很開心,但我覺得那隻是職業演出的一環而已。其實,就在沒多久之前,這個人是真的希望我幸福了啊……嘛,在這個場合要是說出那種事情的話,以後會被真音姐打死的,所以我是不會特意說明的……實際問題就是「真音姐心中的雨野景太的幸福」和「我心中我的幸福」可能稍微有點偏差。在這種意義上來說,我的未來會有劇烈動蕩這件事,是事實。「那差不多就開始吧」天道同學這樣說著,操作起手柄,之前一直顯示的測試畫麵被中斷,標題畫麵顯示了出來。能看到亞玖璃同學這時拉著上原君的袖子。「訥訥,佑。現在問這個可能超不妙……這是什麼遊戲啊?」「啊? 亞玖璃,你連ストシス都不知道啊?」「不知道啊。那是什麼,最有意思的嘛?」「最有意思是什麼啊……」上原君無語地垂下了肩膀。……亞玖璃同學果然是完全不理解這個遊戲,隻是陪上原君來的而已啊。……辛苦了啊,上原君。在天道同學按下開始按鈕進入設置菜單的時候,上原君開始對亞玖璃同學進行簡單的說明。「ストシス就是大亂戦! ストライクシスターズ的略稱。是多人對戰格鬥遊戲,在一個畫麵裡最多能有四個人一起遊戲」「嗯哼。真是實惠啊」「你那個感想我真是不太懂。總之繼續說吧。說道ストシス最厲害的地方……能夠使用的角色們居然是各種遊戲作品中的主角!」在上原君有些興奮地講到這裡的同時,正好顯示器上顯示著角色選擇畫麵。上麵候選的都是各種遊戲作品中超有名的主角。看著這壯觀場麵的亞玖璃同學不由得──抱住了上原君。「……那個,各位都是誰?」「彆這種像是來遠親家裡玩的孩子一樣的表情! 所有人都是有名的人啊!」「是這樣啊…………辛、辛苦了ー」「距離感! 哎呀算了! 總、總之,就是從這些厲害的人裡麵選喜歡的角色去戰鬥,就是這種遊戲。關於具體的戰鬥方法,規則還有稍微改變……」「啊,明白。是民事裁判吧,民事裁判」「變太多了吧! 剛才我沒說是對戰格鬥嗎!?」「那個,但是,有複數的女性認真地要給因緣下個決斷,這不才是最重要……」「所以最重要是什麼啊最重要! 不是裁判! 是格鬥!」「…………真是最差勁的情況呢」「嗯我覺得跟你心中想的世界觀應該是不一樣的! 雖說是格鬥,也不是那種以血洗血的感覺,想象一下ポコスカ的世界觀」「原來如此,很易懂呢。不愧是佑。和某些孤零零的死宅不一樣!」「喂ー」我不由得瞪著亞玖璃同學,但立刻又移開了視線。那個辣妹……!上原君清了清嗓子,繼續說明。「所以,變則並不是對戰遊戲裡經常有的體力製。對戰場所一般都在浮島一樣的舞台上,掉落或者是被打飛到畫麵外都算輸」「呃……就像是在土俵外麵遊著食人魚的相撲比賽一樣?」「嗯,突然提出了無情的死亡遊戲,說實話作為前女友來說讓我有些動搖,不過差不多就是那樣吧」「那簡單來說就是活到最後的人就是優勝者,對吧?」「嗯……這要根據規則來說。有那種被乾掉立刻就複活比拚點數的,也有亞玖璃說的這種大逃殺模式(サバイバルデスマチ)。這次是……」上原君在這裡停頓了一下,有些緊張地繼續說道。「……居然是大逃殺模式……」「? 居然是,難道這不是一般的嗎?」「啊……算是吧。但是這個……」上原君說著看向我。我點點頭,在心裡麵總結道。「(一般在ストシス中是用點數形式來玩。因為死了還能複活,所以在遊戲時所有人都能一直享受遊戲,而且就算突然有事,因為並沒有決勝負的某一場比賽,這個規則能夠很好地反應實力的平均水平。這就是點數製。非常公平。但是大逃殺規則……不一樣)」我看著四個人選擇好了角色,在選擇關卡的樣子,繼續思考著。「(大逃殺規則是會依次出現淘汰者的規則。當然,這確實是一個又有趣又驚險的規則,但是說實話,你要問這是不是能真正體現實力的規則,稍微有點不是。如果壓倒性的強者因為事故而死,那麼也就到此為止了)」……但是……不,正因如此,天道同學才選了這種方式吧。也就是說……「(想要不顧形象和真音姐進行短期決戰將其擊殺……)」我和上原君……不,多少了解這個遊戲的人都知道這些,這個活動室裡現在才會充斥著異樣的緊迫感。三角君在房間角落裡用敬畏的目光看向女性陣營。「如此重要的一戰,卻用隻有一次機會的大逃殺形式……如果是我根本不會這麼做……」不隻是三角君,大家應該都是這個想法吧。不管怎麼說,這場比試都會變成短期決戰了。正因如此,我才會遠比在オダロボ(好像是之前他們玩過的遊戲)中對戰時更加緊張。畢竟,這次比試是死了就結束的「一局定勝負」。並不是打許多局計算總分。完全是一局定勝負。是至多也不過隻有三分鐘的比賽。在如此短暫的時間中居然賭上人生的重要要素,已經相當於是運動員那個級彆的了。「(而且,正因為這次認真訓練了一周時間,才更加沉重……)」隻是作為觀眾來參觀,胃就已經疼起來了。在選擇好關卡的同時,場內的電壓慢慢上升。在我的身邊觀察狀況的光正輕輕將臉靠近我的耳朵說道。「……不僅是死亡遊戲,而且還沒有道具,關卡裡也沒有任何機製,隻是普通的關卡…………這個條件來說,對千秋姐不溫柔也要有個限度吧,哥哥」「……是啊……」說實話這也是我很在意的一個點。這種環境設定……硬核也要有個限度。不對,對於天道同學、真音姐、和大磯前輩這種有實力的人來說應該是已經習慣了。但是對於千秋來說一定不是那樣吧。這麼說來,原本千秋能加入這群人就已經很奇怪了,而且來這裡之後千秋的存在感終於稀薄到無以複加的程度了。「哥哥……」光正欲言又止地看著我。……我知道。這裡其實該由我說出,這種狀況對千秋不公平。但是……「……沒事的,光正」「? 哥哥?」光正有些疑惑。但是,我看著千秋……毫無畏懼地看著屏幕的側臉,做好了覺悟。「現在如果我為了千秋那麼說的話──那對她才是失禮」「……是這樣啊。……不愧是啊」「什麼?」「沒什麼」光正這樣說著,向我露出了小孩子一般輕快的笑容。……雖然最近沒怎麼見過,確實是很有他風格的……溫柔而溫暖的笑容。我對可愛的弟弟報以微笑。然後又一次看向房間中間的畫麵。這時,終於──「那麼──比賽開始」──伴隨著天道同學的宣言,最終決戰拉開了序幕。*「哥哥,這果然……」光正在我身邊不安地說著。我的額頭上微微滲出了冷汗。比賽開始隻過了三十秒。但是……參戰者間的實力差距,就算不是遊戲玩家的觀眾也能夠看出。「(千秋和她以外的人差距太大了……!)」說實話,厲害到像我們這種業餘玩家沒法完美解說出來的程度了──真音姐、天道同學、大磯前輩三人的動作達到了職業玩家的極致。原本在防禦、回避、取消、受身、旋轉、錯位、跳躍、速降──等全角色共通的基本動作中,三人的動作已經如同理所應當一樣達到了極致。除此之外在根據角色相性來做出的應對也是以眼花繚亂的速度在進行,所以像我們這些新手觀眾除了數值部分的優劣,根本看不懂。但是,即便如此,我們還是能夠清楚的知道……唯獨一人,千秋的動作很明顯的「遲緩」。說實話,她甚至不配當其他三人的對手。技術差距大到立刻被淘汰都不奇怪。但是諷刺的是,正因如此其他三人放著隨時都能打倒的她不管,作為結果來說,儘管受傷就會成為大事,但千秋還是依舊在畫麵中努力存活。觀眾陣營中和她們技術差最小的三角君像是在為千秋說話一樣解說道。「其實,星之守同學算是正常人裡玩得比較好的了。那應該是合宿的成果吧? 隻不過其他三個人太怪物了……」聽到她的話,亞玖璃同學點頭回應。「啊,那三個人玩得果然很厲害啊」「是的。厲害到就算說這個是世界大賽決賽視頻都不會有人懷疑」「是那樣啊。啊,那三個人裡麵……誰最有優勢? 三角角來看」「三角角……?」突然被起了個外號,三角君楞了一下,但還是說著「這個嘛……」開始認真地看起屏幕。亞玖璃同學以外的觀眾也把視線集中了過來,三角君一臉嚴肅地宣言。「在我看來,伏黑真音姐和大磯前輩不相上下,天道同學則是差不多能跟得上吧……」「是、是這樣啊……」亞玖璃同學露出了苦笑。……我們遊戲同好會和心春學妹、光正應該也是同樣的表情吧。希望天道同學和千秋能夠加油。就算拋開我的所有權之類的,我們也是想要給她們加油的──但是現實似乎很嚴峻。還在比賽中,真音姐就發出了開心的聲音。「不過,這還真是意外的賺到了啊! 雖然之前稍微聽說過了……你還玩得不錯啊,大磯!」「謝了。……雖然我根本沒聽過你的名字」「嗯,那是因為本小姐最近沒怎麼玩格鬥遊戲啊!」「!」真音姐一邊說著,一邊給予大磯前輩沉重一擊。……這個人還是老樣子壓倒性的魔王做派啊。為什麼最近「沒怎麼玩」格鬥遊戲的人都能有大磯前輩同等甚至之上的戰鬥力啊。……真是的。大磯前輩的角色暫時拉開了距離,然後立刻將攻擊對象變為天道同學的角色展開猛攻,與此同時真音姐繼續說著。「但是,我不懂啊,天道花憐!」「什、什麼……」天道同學一邊苦苦避開攻擊一邊回應。在大磯前輩隨意料理著千秋的角色同時尋找機會的時候,真音姐繼續說著。「你們為什麼不三人一起? 本小姐還以為肯定是這樣呢,這個情況可是讓我失望了……啊!」「!」真音姐發出的銳利攻擊擊中到了天道同學。再加上剛才積累的傷害,天道同學的角色被打飛到場外。在對這個遊戲不太了解的亞玖璃同學發出「啊」的一聲的時候,回應她「還沒事的哦,亞玖璃姐姐」的居然是小美。她一邊興致勃勃地看著畫麵,一邊認真地解說著遊戲係統。「這個遊戲啊,越是受到攻擊,就會越容易被擊飛。但是,如果努力的話,還是可以回來的」「努力的話?」「沒錯。就像那樣」小美指著畫麵。這時,天道同學的角色……好像是用了二段跳還是必殺技之類的,回到了浮島上。亞玖璃同學說著「原來如此」表示了解。「和其他格鬥遊戲有些不同就是在這裡。並不是受到多少次攻擊就輸了,而是要掉落才算輸」「對對。掉下去是不行的,還有就是被打飛到上麵或者旁邊很遠的地方也是不行的」「像全壘打那樣?」「對對」不知為何,在認真派之間壯烈的戰鬥中,小美和亞玖璃同學的對話讓我們微微笑了起來。這時心春學妹清了清嗓子,為小美的說明進行補充。「所以,也可能會有將一直努力想要飛回來的人無情地擊飛的場麵哦,亞玖前輩」「真的嗎? 那個,像是在排球裡麵攔網那樣?」「就是。隻是,比起這個或許會更具有攻擊性。該怎麼說呢,就是越過網跳在對方的半區中進行攔網這種感覺吧。當然,掉下去的話自己也要結束了」「原、原來如此。那剛才my姐沒有強行打飛天道同學就是……」「嗯,因為後麵跟著大磯姐。在這個稍有閃失就結束的大逃殺局麵中,那並不是值得冒險追擊的情況。……強行殺人導致自己被殺掉,在這個遊戲裡是常有的事情」「這、這樣啊。……與女孩子們和和氣氣地戰鬥的熱鬨場麵正相反,意外是個很無情的遊戲啊,大亂戦! ストライクシスターズ……」「嗯。在我這裡被評為是和桃太郎電鐵還有炸彈人一樣容易發展成真人快打的遊戲」心春學妹解說之後微笑起來。我對她稍微有些意外,於是問道。「心春學妹,你很懂啊? 沒想到你會玩這種遊戲啊……」「怎麼了前輩? 那你說我是會玩什麼遊戲的?」「啊、啊、那個……」再怎麼說也不能在這麼多人麵前說什麼「黃油」。心春學妹享受了一下我為難的樣子,然後看向正拚命戰鬥的姐姐……千秋那邊,繼續說道。「我也是會玩家庭遊戲的,和姐姐。……這點和前輩一樣」「? 是嗎……」嘛,倒也不是什麼奇怪的話。簡單來說,這又是和光正同樣的姿態。雖然自己不是什麼特彆熱衷遊戲的人,卻會和哥哥姐姐一起玩。…………我想起了某些東西,不過現在不是該繼續思考下去的時候,我立刻看回畫麵。女性陣營之間的戰鬥正變得更加激烈。「喂喂,怎麼了啊,大磯、天道。音吹高校遊戲部就這種水平嗎?」可惡……!儘管被真音姐挑釁著,兩人還是儘力戰鬥著。然後……「啊啊啊……」……隻是受到了三人激戰的餘波,千秋受到的傷害就已經積攢到臨界值了。接下來再受到強力一擊的話,應該就沒有機會回來了吧。「…………」(這裡有個詞えげつない被用了很多次,據說搞笑藝人愛用這個詞)在我身邊守望著姐姐的心春學妹的視線中蘊含著力量。這時,上原君露出有些驚訝的表情對亞玖璃同學說著「可是……」。「她們真的不合作啊」「三人一起打my姐嗎? 但是天道同學很討厭這種卑鄙的行為吧」「其實槍打出頭鳥與其說是卑鄙不如說是戰術。話說回來,為什麼要選四人對戰這個形式啊」「嗯ー,難道不是這種情況下更可能從my姐那裡搶回雨野親嗎?」「可能性啊……嘛,確實」上原君這樣說著看回畫麵。現在正是大磯前輩擊飛真音姐的情況。真音姐仿佛理所當然一樣用華麗的動作回來了,但是因為剛才,受到的傷害已經是五五開了。亞玖璃同學看著畫麵小聲說著。「確實,如果是大磯前輩的話,會有一絲機會……」卻會死如此。真音姐和大磯前輩的實力至今還是相差無幾。那樣的話,根據情況不同……這時,真音姐一邊進行著眼花繚亂的操作一邊挑釁著天道同學。「原來如此。就算自己不能贏我……隻要讓這位大磯贏我,對你來說就是不壞的展開吧,天道花憐」「…………」「不會像本小姐一樣粗暴地使喚人,而且也沒有參加圍繞雨公的戀愛競爭,這位大磯真的是正好的勝者。思考了不少,不愧是你啊。現遊戲部部長」「…………」「真不錯啊,這種。本小姐對於這種小聰明────最喜歡去破壞了」「!」真音姐久違的認真的「威壓」從身體中散發出來。在下一瞬間,真音姐操控的角色展現了幾乎讓人以為是BUG的超高速移動。什──在場全員都震驚了。真音姐的角色──漂亮地繞到了大磯前輩的背後。就這樣──「糟──」「太晚啦」──大磯前輩沒有應對的時間就被打飛到了天上,以一擊無法回歸的本壘打落下了帷幕。…………對於一瞬間發生的慘事,我們有些沒有跟上。隻有天道同學露出鬆了口氣的樣子和真音姐的角色拉開了距離。真音姐咯咯笑著說道。「剛才那個是在這個遊戲部中發源的,在當時一些人之中流行過很短一段時間的類似BUG一樣的移動技。在爆發特定必殺技的同時使用緊急回避,就能夠實現平時難以想象的異常初速度和軌道……嘛,雖說如此,因為在實戰中重現的可能性太低,隻是傳說的技巧而已」「可惡……那個就連我也隻是知道而已……! 沒想到居然有人的水平能夠做到在實戰中使用……」大磯前輩不甘地呻吟著。真音姐笑得更大聲了。「嘛,完全隻是初見殺而已,如果被認真地戒備了的話就沒法成功了。所以對於現在已經看過的天道來說應該是不管用了吧……」這時真音姐……向天道同學投去了冰冷帶有侮辱性的視線。「不過已經把最大的威脅大磯排除掉了,應該沒什麼問題了吧」「!」對於仿佛在說接下來已經是垃圾時間的宣言,天道同學緊咬著嘴唇。「那誰知道呢!」她的眼眸中還燃燒著鬥誌。真音姐看著她笑著說道「不錯」。就這樣,殘留的兩人即將開始決戰──「喔唷,在那之前」「呃?」──的時候。在所有人都有疏忽的這個時間點上。簡直就像是意外一樣。魔王大人,像是所有的魔王大人那樣,把路旁的弱者────也就是千秋的角色,用突然的強攻擊打飛了。──!這一瞬間,不用說千秋,就連天道同學的表情也僵硬了。千秋開始試圖回來,天道同學則像是在為她複仇一樣──利用真音姐攻擊千秋時出現的微小疏忽展開攻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喔,真好啊,就是這個氣勢! 讓我想起了──以前的雨公啊!」就這樣,以千秋的退場為契機,兩位認真遊戲派的決戰即將開始。順便說一句,千秋用儘全力,總算沒有像大磯前輩那樣,避免了像是被全壘打一樣立刻擊敗。但是,因此更引發了我們觀眾的同情。「……誒、誒、誒」…………無論是誰來看這都是絕望性的距離──在主畫麵的戰鬥之外用小畫麵來顯示,而千秋的角色正拚命地在裡麵掙紮。……說實話,看不下去了。就像是在看高中球手在甲子園中,明明已經來不及了,還是全力將球投回本壘的畫麵一樣。讓人根本看不下去。而另一邊,在這時天道同學與真音姐的激鬥也迎來了高潮。「可惡……!」──天道同學正被真音姐的防禦反擊打飛到場外。雖然並沒有像千秋和大磯前輩那樣致命,但是這樣掉下去的話就會敗北。她當然立刻開始試圖返回浮島。但是──就在這時。「差不多就讓我結束了吧」「!?」真音姐為了追擊天道同主動跳出了浮島,不顧自己的危險前去擊墜天道同學。「啊,這就是攻擊性的攔網──惡意的要將人擊落!」亞玖璃同學回憶起之前聽到的解說大喊著,與此同時真音姐逐漸逼近天道同學。就這樣,真音姐露出惡魔一般的笑容,正要擊落天道同學──的時候。「──就等這一刻呢!」天道同學突然眼睛閃爍著光芒,使出了返回浮島的起死回生的一手──並沒有這樣的奇跡。不僅如此,反而使出了並不像是要返回浮島的招式────發出了隻會因為反衝而更加遠離浮島的能量波。「哈啊!?」真音姐因為這有悖常理的選擇而楞了一下──但不愧是魔王大人。立刻就中斷了必殺,堪堪躲過了天道同學放出的能量波。「喂喂,天道花憐。那已經不是下策了,隻是單純的在自殺吧」真音姐無奈地聳了聳肩,歎了口氣。因為她似乎真的很失望的態度,就連我們觀眾的空氣都沉重起來了,然後真音姐繼續說道。「你真讓人失望──」──然而,說到這裡,真音姐的話語停止了。然後……─────我們觀眾也全員屏住了呼吸。要問為什麼的話。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在那裡──在因為兩人的空中戰鬥而擴開的畫麵裡。有一個本來絕對不應該在這裡的存在────第三名角色從畫麵外現身。…………在觀眾和真音姐呆滯的時候,這名角色──啊──居然,踩了天道同學的角色的頭。以她為跳板得以繼續跳躍,然後────然後終於華麗地跳到了真音姐的角色的頭上。「────」事到如今,真音姐終於注意到了事情的「不妙」打算采取應對行動──但已經晚了。對於已經完全處於必殺攻擊態勢的「她」。真音姐已經出了額頭上滲出汗水之外什麼都做不到了。「喂喂,能從那種距離回來真的假的啊你──」真音姐在這裡停頓了一下。終於,叫出了即將給予自己最終一擊的可惡存在──真正的勇者的名字。「───星之守、千秋!」麵對著臨終怒吼的魔王。完成了沒有任何人曾經料想過的奇跡般的複活劇的,我們的光之勇者如此說道……「是我是我」在下一瞬間──最弱少女的必殺一踏落在了史上最強魔王的頭頂。天道花憐我第一次注意到千秋同學的遊戲風格,是在約兩周前──發生那個親吻事件那一天。說到底那天的目的就是「尋找能夠戰勝伏黑真音姐的遊戲」。然後,我和雨野君還有千秋同學三人一起行動,當然也讓千秋同學陪著玩了幾次。然後,我對於她遊戲技術的第一印象是──「啊,果然和雨野君完全是一個水平啊」──是這樣的。嘛,也就是……很菜(雨野君對不起)。隻不過,這完全在意料之中。畢竟這兩個人什麼事情的水平都差不多。隻不過有一件事情出乎意料,那就是────兩個人「不擅長的性質」有微妙的差異。說到底,沒有遊戲天賦這一點,兩個人是一樣的。除此之外。雨野君經常會因為注重「有趣」而放過勝利的機會。千秋同學則經常「會在奇怪的地方下功夫」而導致敗北。那個,如果用料理來比喻的話,雨野君是那種會做「重視外觀的キャラ弁」(把飯菜弄成卡通圖案的便當)的人,千秋同學則是「會在飯團裡藏著梅子的人」吧。千秋同學是那種會做很多「意料之外的多餘事情」的人。和就算同樣是意料之外,卻是在娛樂方麵鑽研的雨野君不同。她的這種特點應該是來源於曾經身為創作者吧。總之千秋同學玩遊戲時候,經常讓人不由得想要吐槽「為什麼會在那種狀況下做出那種選擇!?」。……啊,不對,或許那並不限於玩遊戲。……就連那一天的親吻也………………………………咳咳! 回、回到正題。總之千秋同學玩遊戲時不局限於定式。……但是,那並不絕對是件壞事。倒不如說,包括我在內,鑽研技術的玩家們,也多多少少會做這種事。特彆是開發或是研究新戰術等,正是來源於這種心態。所以,知道她的這種性質之後,我突然這樣想到。千秋同學……說不定,在她本人都不知道的時候,秘密持有了我們都想不到的「武器」。結果,那一天,最終由於那個衝擊性的事件,結果沒來得及問這件事就過去了。所以,情況有了轉變其實是在那件事的兩天之後。那天放學後,我和千秋同學,在還殘留著親吻事件的衝擊的狀況下,在遊戲店二手遊戲區拿東西的手重疊在了一起,以這種極為微妙的方式相遇了。那個軟體正是「大亂戦! ストライクシスターズ」。我就這樣順著奇妙的直覺,將她半綁架了回來。帶回了自己的房間,和她進行對戰……這時,我的直覺變為了確信。沒錯,千秋同學確實秘密持有了「武器」。那是誰都不知道,就連真音姐都不知道的武器。那就是──「如今網上還沒有情報,星之守千秋獨創的回歸技巧啊……」「嗯。她能在那個距離下回來,沒想到吧?」「確實。完全大意了…………完敗啊,星之守千秋」「啊、啊、那個,誠惶誠恐……」在以千秋同學的勝利告終的激鬥結束之後──大約十分鐘。在觀眾隊伍的狂熱也消去了之後,我現在……被露出罕見的佩服表情的真音姐拜托,從頭到尾講述了關於那個狀況的來由。順便說一句,我們玩家隊伍現在為了和大家說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背對著顯示器。聽完了我的話之後,真音姐說著「原來如此」,摸著下巴饒有興致地點著頭,而聽了我們談話的觀眾們之中,亞玖璃喊著「我有問題」舉起了手。我和千秋同學看過去之後,她立刻提出了問題。「星守守為什麼會那麼擅長那個回歸?」「啊,那是那是──」「因為我每天都在痛毆姐姐」千秋同學的妹妹心春搶著回答了亞玖璃同學的問題。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繼續說著。「說到底這個叫ストシス的遊戲,我和姐姐很久以前就經常兩個人一起玩了」「真的嗎? 啊,所以弱小的星守守今天玩得也還可以」「好、好像被說了過分的話!」聽到亞玖璃同學的話,千秋同學氣憤地插嘴說道。「彆看這樣,我唯獨對ストシス可是很有自信的哦! 畢竟和心春從小就玩過許多次了! 沒錯!」「誒,是這樣啊。啊,也就是說雨野親所說的オダロボ是星守守的ストシス啊。是業餘人士傾注了感情的一款遊戲,是這種感覺?」「是的是的!」千秋同學挺著胸滿足地哼哼著。心春學妹和亞玖璃同學相視苦笑之後,繼續說道。「嘛,就是這樣,所以姐姐經常兩個人玩ストシス……但是這裡有一點注意到了嗎?」「嗯?」「我和姐姐的對戰數基本上一樣。──也就是說?」「啊,那樣的話,優秀的心春春一定更厲害得多。絕對是這樣」嗯嗯「喂,我說」觀眾們點著頭,隻有千秋同學不滿地抗議著。但是心春學妹沒有理姐姐,繼續說道。「所以,基本上平時都是我把姐姐打飛……然後,對我來說是輕鬆取勝所以並不開心,很快就不想玩了,但是姐姐似乎無論如何都想和我玩。結果……」「啊ー,所以星守守就唯獨擅長回歸了吧……誒,這個悲傷的插敘是怎麼回事。如果是在家的話,亞玖璃說不定會哭出來了」「我說我說! 大家請不要可憐我好嗎!」千秋同學發出更加抗議的聲音,但沒有作用……大家都用憐憫的視線看著她。……肯定是啊……我第一次聽這件事的時候,不由得抱緊了千秋同學呢……千秋同學羞恥地呻吟著,亞玖璃同學到底是感受到了一點負罪感,說著「那,那麼」提出了新的疑問,轉換了話題。「結果,天道同學和星守守的合宿都乾什麼了? 星守守應該是之前就掌握了那個惡心的動作了吧?」「惡、惡心的動作……」千秋同學聽到慣常的過分話語垂下了肩膀。我代替她回答了問題。「啊,那隻是單純地──提高千秋同學的基礎能力。如果千秋同學還是那個水平的話,應該在使用那個變態一般的回歸技巧之前就會很平常地被擊墜了吧……」「變態一般……」千秋同學明明是這場決戰的勝者,卻越來越消沉起來。亞玖璃同學說著「原來如此ー」退下了,這次是加瀨前輩少見地舉起了手。我看向他之後,前輩推推眼鏡問道。「為什麼要提升星之守千秋的水平? 要做那種事的話嗎,還是你把她那奇怪的回歸技巧學到手會更快一點吧?」「奇怪的……」千秋同學終於滿臉通紅地開始顫抖了。……真是讓人想不到那是對待勝者的方式啊。我總之先回答了加瀨前輩的疑問。「嗯,當然也進行過那樣的練習。她的回歸技巧,那個……正因如此,需要一般人在一周之內達不到的手法。……與其說那是技巧,不如說已經是魔術的領域了」「魔術……!」千秋同學被我的說法驚呆,眼淚汪汪地咬了舌頭。……啊啦真是可愛。正當我欣賞著我這位可愛的戰友的時候,突然……一直都呆呆地看著事情發展的大磯前輩,突然毫無來由地直戳事情核心。「我說,那個,說到底,為什麼天道要讓星之守贏啊?」…………大磯前輩毫不留情地提出了這個房間內所有人都一定抱有的疑問。……真是的,這個人還是老樣子啊……能夠感受到大家的視線一下子集中到了我這裡。……特彆是雨野君的視線,感覺比彆人要沉重一倍。我稍微猶豫了一下,真音姐為了調節現場的氣氛嗎,繼續大磯前輩的問題說道。「本小姐也很好奇這一點,天道花憐。你……究竟是什麼打算,嗯? 根據情況──會把雨公變成莫西乾頭哦」「為什麼!?」雨野君被突然的流彈擊中,驚訝起來。……看著他有趣的樣子,我不由得微笑起來。「(原來如此。我有一點明白不說真音姐壞話的雨野君的心情了)」不論好壞,這個人就是「龍卷風」吧。……也包含著將周圍的汙濁都卷飛這一點。「來啊來啊,天道花憐,回答我。不回答我的話……你的前男友就要襲擊村子了哦?」「我說隻是把發型換成莫西乾,我也不會連性格都變成世紀末了吧!? 話說回來給我對留莫西乾的人們道歉!」「說什麼呢煩死了,莫西公」「外號立刻就變了!? 天、天道同學,你能快一點回答嗎?」「誒? 啊,好……」不知道為什麼,我被奇怪地催促著。我清了清嗓子,又一次麵向真音姐,開始說明。「首先,身為當事人的真音姐應該最清楚……之前的絕招是我和千秋同學縝密的作戰,這回事是沒有的。對吧,千秋同學」「對、對的對的!」千秋同學用力點著頭。真音姐看著她用力撓了撓頭,說著「那我倒是知道」。「那一連串奇跡一般的流程,不是想做就能做到的」「是的」「但是,本小姐與此同時是這樣想的。但那也──不能完全隻用幸運來解釋對吧」真音姐這樣說著,目光銳利了起來。我看著她,坦率地點點頭。「是的,這我 也承認。那個從天而降的腳法確實是我們在合宿中練習過許多次的模式。不過沒想到居然真的會是那個走向……」「原來如此。你是說,那隻不過是僅限於那個場合的奇跡」「是的」「……也就是說,你一開始並沒有想讓星之守千秋贏得比賽才參加的?」「那是當然。我天道花憐難道會不抱著必勝的決心進行遊戲嗎?」我微怒回答道,真音姐意外地老實低下了頭。「啊,抱歉。剛才的說法有些失禮。原諒我吧,天道花憐」「啊,那、那個……」我的氣勢被她反常的說法削弱了。但是真音姐立刻收起了表情,露出尖銳的目光。「正因如此,我才更加難以理解。天道花憐……你這種對於遊戲比任何人都要真摯,對於雨公來說,也有著身為前女友常人無法比擬的思念吧?」「……是的」我將手在胸前緊緊握住,帶著強烈的意誌肯定道。然後,就在千秋同學和雨野君屏住呼吸看著我和真音姐對話的時候。真音姐眯起眼睛……從她身上散發出前所未有的威壓。「那樣的話……更要問了。你是什麼打算,天道花憐」「!」真音姐的氣息突然改變了。「那時。如果你隻為了自己而行動的話……就算沒法戰勝本小姐,也不會落入這個讓最壞的對象──情敵星之守千秋獲得喜歡的人的所有權的事態之中吧。我說,沒錯吧?」「…………那……」「為什麼在那個狀態下……選擇讓情敵星之守千秋獲勝呢?」真音姐抑揚頓挫地逐漸逼問著我。她散發出的威壓感讓室內瞬間籠罩上了寒意。「(這就是雨野君所說的……真音姐的認真的質問……)」看到她這個樣子,就能夠將之前旁若無人的表現當做「角色」的一環來理解了。雨野君最近不怎麼怕平時的她了。而這邊的……認真的她……威壓的程度是不同的。「(這說明這個人現在正是如此認真地……質問著我天道花憐……)」完全不清楚理由。但是,恐怕是我之前的行為……看起來像是將所愛之人讓給他人的行為,觸動了這位伏黑真音的逆鱗了吧。在壓倒性的寂靜之中,我咽了口唾沫。然後──「(但是……我也有不能退讓的矜持!)」──帶著強烈的意誌回應。我挺著胸,堂堂正正地──將理由說出口。「因為──那是最有趣的」「…………誒」或許是我的回答出乎她的意料了吧。真音姐剛才的威壓感都散去了,睜大了眼睛。看著她,我────眼睛閃閃發光,情緒高漲地說道!「因為那是千秋同學啊? 是那個星之守千秋同學! 遊戲水平和雨野君同等的──也就是完完全全的最弱雜魚,星之守千秋同學!」那個ー……雨野君和千秋同學白著眼想要吐槽。但是,現在我沒時間管那個!我帶著興奮的心情繼續對真音姐熱烈地說著!「那個星之守千秋同學……闖入了強者林立的戰局,如今正是馬上要給予最強魔王大人一擊的時間點! 看到那種情況……難道還有不讓它順勢發展的選擇嗎!? 對吧!? 伏黑真音姐!? 沒錯吧!?」「誒,嗯? 那個,本小姐……覺得為了勝利選擇最有利的行動才……」「你說你不會讓它繼續發展!? 明明會變得有趣的要素都聚齊了!? 你是說即便如此你還是會優先考慮自己的勝利!? 你確定!?」我一步步逼近她,凝視她的眼睛!「……那個……」真音姐看著這樣的我,有些尷尬地移開了目光。這時,周圍她的兩位親人有些佩服地小聲說道。「亞玖璃……my姐退縮的樣子,還是第一次看到……」「小美也是……」她們仿佛看到了超常現象一樣瞪大了眼睛。我繼續對真音姐說道。「嗯,嗯,真音姐! 你那份對於勝利的貪欲! 那也是作為一名優秀的遊戲玩家的姿態對吧! 值得讚賞! 不愧是前部長! 我隻有尊敬可以說!」「哈啊? 好、好像突然被誇獎了,我……那個,本小姐」真音姐明顯陷入了困惑,就連自稱都忘了。看著她,我嗬嗬地笑了起來。將手背到身後,以春天般沉穩的心情繼續說著。「……但是,真音姐。在尊敬那樣的你的同時,現在的我……不由得也有這種想法」「? 什麼啊……」在這裡,我偷偷看了一下──那群麻煩的扭曲孤獨男生們。胸口突然感到暖意──我帶著切實的自信將自己的感情傳達。「開心地玩遊戲,這和勝利同等重要」…………聽到我的結論,各位朋友──特彆是雨野君露出了微笑。遊戲部活動室裡洋溢著今天最為溫暖的氣氛。不過,當然,唯獨真音姐像個魔王一樣對我的理論一笑置之。「嗬,好像是某個雨公會說的天真想法啊。真是的……而且偏偏還是本小姐的後輩,音吹遊戲部部長說出來的,這世道也是到了儘頭啊……」真音姐無奈地說著惡語。聽到她的話,我說著「對不起」道歉……但其實,我注意到了。注意到了不知什麼時候她的憤怒消散了。以及,注意到了儘管她對我的天真理論表示歎息,但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全盤否定。就這樣,在活動室裡充滿快活的空氣的時候。──那個被評為看不懂氣氛的眼鏡前輩還是老樣子呆呆地嘀咕。「──雖說如此,天道輸了,星之守千秋獲得了雨野景太的所有權這是事實」…………然後,在突然被擺到麵前的無情現實中,我剛才積攢下來的「輕鬆的happy end感」一下子煙消雲散。大家都張著嘴露出奇妙的表情……作為遊戲部部長成長了的我,天道花憐用力抱住頭大聲歎氣!「不要啊啊啊啊啊! 為什麼要說這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說你這不是很正常地在後悔嗎!」之前被我用「佳話」說服的真音姐啞然地看著我。看著她的樣子,我淚眼滂沱地說著!「為什麼你會輸給千秋同學啊前部長! 你這還算是最終BOSS嗎!」「我說你這個推卸責任的方式已經屬於精神病了! 說到底不是有你配合才能讓星之守千秋贏的嗎!」「你不應該是遠超我們的最終BOSS嗎! 第二形態第三形態呢!」「怎麼可能有啊! 這個後輩真是太煩人了!」真音姐無奈地看著我,最終說出了不像是最終BOSS的安慰我的話。「而且,那個。星之守千秋從本小姐這裡搶走的,隻不過是雨野景太所有權。又不是你們的戀愛勝負──」聽到真音姐的話,在旁邊一直呆呆聽著的另一位我行我素的前輩──新那前輩呆呆地直戳核心。「我說,在戀愛時候,說所有權之類的──基本上和身體是一個意思吧?」「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新那前輩將誰都微微想到了但是沒好意思說的可能性直截了當地說了出來。還是老樣子輕易地做到了我們都做不到的事情,沒有一絲麻痹和憧憬。反而是令人不快。在我淩亂的時候,心春學妹露出有些興奮的表情說道。「對吧對吧! 呀,這真是燃場麵啊! 雖然我基本上喜歡和奸,但是關係還沒有成熟時就結合在一起的肉體關係這種慌亂感也是我最喜歡的──呃,沒什麼。嗯。請不要介意」心春學妹突然回過神來一樣擦拭著嘴角。光正君用極其厭惡的目光看著她,嘀咕著「可惡的腐爛癡女」之類的話,這時上原君總算是掌握了情況,開始說話。「嘛,冷靜一下,天道。仔細想一想。如果真如新那學姐所說的話,雨野可能早就遭到真音姐的毒手了……」「啊,對、對啊……!」上原君的話讓我的臉上恢複了光彩。但是,在下一瞬間,意外的伏兵出現了,幼女──伏黑美衣說道。「啊,這麼說來媽媽……之前問過小美景太哥哥的床的硬度吧?」「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馬上就要下毒手了啊啊啊啊啊啊!!」終於,我開始瘋狂晃動金色的長發。旁邊真音姐看著美衣似乎嘀咕著什麼。「……我說,那還真隻是單純的問一問……不過這樣也好,反正挺好玩」感覺她似乎說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可是如今的我完全聽不進去。我變得憔悴不堪起來,亞玖璃同學似乎看不下去了,邁前一步問道。「所以呢? 事實上星守守打算如何使用雨野親的所有權?」「誒? 那、那個那個,我,那個那個……」突然被詢問,千秋同學有些慌張。她小心翼翼地環顧四周之後,最後麵向我和真音姐的方向……有些尷尬地低下了頭。「那個那個……是特彆對花憐同學很難說出口的事情……」「!? 果然是身體吧!? 你果然是饞雨野君的身子,千秋同學! 噫(你下賤)!」我用力咬住本來是拿出來用來擦眼淚的手帕,流出了血淚。千秋同學看著我這個樣子,紅著臉說著「不、不是的不是的!」否定著。然後,環顧了一圈。最後看向雨野君的方向,清了清嗓子,像運動員宣誓一般舉起右手。然後……「我,星之守千秋,此時、此地,正式宣言──」……說出了那個身為在兜兜轉轉之後,終於到達了努力與奇跡的終點的勝者絕不可能說出的結論。「──將雨野景太的所有權交還給雨野景太本人」有些害羞……但確實是堂堂正正地挺胸說道。星之守千秋在遊戲部那場世紀之戰結束約二十分鐘後。我現在──不知為何,正和景太兩個人在公交車乘客很少的後座上坐著。我帶著有些複雜的心情看著逐漸遠去的音吹高校,景太則是在我旁邊以從未有過的興奮態度和我說著話。「話說回來,沒想到千秋有那種才能!」「那個那個,我已經說過多少次了。那是多虧了花憐同學的幫助,我究竟要解釋多少次你才能明白?」「話說如此! 至少那個獨特的回歸技術是千秋的實力對吧?」「呃,嘛,倒是這樣……」「那還是很厲害啊! 因為,這也就是說,千秋擁有著連那個真音姐都想象不到的一技啊!?」「或許是吧或許是吧,但是……」「我說那真是很厲害的才能! 不愧是充滿靈感的nobe啊!」「唔、唔……」景太的眼睛閃閃發光,完全陷入了純粹的「狂熱粉絲模式」,在極近短距離對我瘋狂稱讚。再加上因為座位很窄,從不可避免地碰到的他的手臂上感受到了他的體溫,讓我更加害羞。「(啊,這要說是獎賞,倒也確實是……!)」我最喜歡的男生,正在極近的距離誇讚著自己。那已經幾乎是牛郎店一般的「獎勵」了……但是,很遺憾,對於我這種沒出息的人來說,並不是能夠完全承受的「幸福量」。因為,如果把普通女性的幸福容量比作紮啤杯的話,我的幸福容量也就隻有養樂多那麼大而已哦!? 就算在裡麵注入了如此多的幸福香檳,我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總之,為了不陷入急性幸福中毒,我將視線從景太身上移開,看向窗外。在遍地積雪的田園風光深處,能夠突兀地看到小小的音吹。……在迄今為止約20分鐘之前。我就在那邊的教室裡獲得了勝利,然後,將勝利的獎賞一腳踹開。我那並不是在耍帥。而是認為,那是對大家來說最好的選擇,所以才那樣做了。而且,實際上在場的所有人,都為我的結論愉快地鼓起了掌。確實是很理想的結尾畫麵(EVA?)。…………這種感覺持續到魔王將事情推到反向為止。「(沒想到,那位大人居然突然發怒……)」緊跟著花憐同學,對於我這個「讓出所有權」的選擇,就連那位麻煩的魔王大人……伏黑真音氏的逆鱗都被我觸碰到了。她對我說「你這家夥真敢這麼說啊」,對我施加了極大的壓力,但是,我也有不能退讓的時候。所以,我挺胸與她對視──結果,真音姐突然無奈地聳了聳肩,歎息著輕聲說道。「雨公也好,天道花憐也好,你也好,都太刺頭了。一點都不可愛」雖然這麼說著,但是真音姐的表情卻很開心。所以我也放下心來──但這份疏忽卻是致命的。在我們放下心中的防備的時候,她仿佛就看準了這一刻一樣──如此提案道。「雖說如此,對於勝利者沒有任何獎勵也是不好的。那樣就連我們的比賽都沒了意義。──所以,雨公。你今天送海藻頭回家。聽懂了沒,你們兩個?」啊,好的。────不對?──所以,就成了現在這個情況……「(啊,話說回來,目送著我和景太離開時,花憐同學的笑容……不管回想多少次都讓人後背發冷!)」乍看上去,是理解了女性友人和前男友一同離開的成熟笑容──看上去是這樣的。但是,和她一同合宿過一星期的我是能夠明白的。那份笑容……就和花憐同學在網絡對戰遊戲中的聊天室裡看到口出狂言的外國人時露出的「笑容」是一樣的!……啊,順便說一句,那位外國人在十分鐘之後就「騷ー瑞ー……騷ー瑞ー……喔ー……瘋狂的日本人……騷ー瑞ー……」隻會說這一個詞了。…………「騷ー瑞ー……喔ー……花憐同學……騷ー瑞ー……」「? 千秋,你看著窗外自己嘀咕什麼呢? 眼神沒有光了哦?」「………沒什麼」哎呀,合宿結束了真是太好了。如果今天這樣還要回花憐同學家裡的話,我可能在電車中就咬舌自儘。那些都先放一邊,總之多虧了想起花憐同學,總算是讓高興的心情收斂了一些。我調整了一下呼吸之後,重新看向景太那邊。但是…………「…………」「? 千秋? 怎麼了?」「那個……那個……」……要說冷靜下來了,當然是冷靜下來了,但是這回反而開始在意起物理層麵的近距離,理所當然回憶起來的就是……那個……前幾天的………………「? 嗯,為什麼盯著我的嘴角看。啊,難道是沾上了什麼──啊」「……啊」更糟糕的是,或許是因為我的反應,意外的並不是很遲鈍的他似乎也回憶起了那次事件。最終………………酸甜的空氣圍繞在紅著臉低下了頭的兩人之間。……我、我真的不是希望這樣的,隻是因為就像剛才說的,我的容量太小了,一下子沒法將感情完全處理好。在尷尬的沉默之中,隻有窗外的雪景在不停掠過。……這時,為了驅散這份尷尬的氣氛,是景太首先有了行動。「但、但是,說實話,千秋放棄了我的所有權真的沒事嗎?」「? 你是說?」我回問過去之後,景太說著「你想啊」繼續講道。「像真音姐那樣使喚我不是挺好的嘛?」「我說我也沒想過要使喚你啊。…而且,景太能力值這麼低,隻是個派不上用場的下仆而已」「太過分了」「而且,景太能夠做到的事情,基本上能力相同的我也都能做到……」「但、但是。總會有一件兩件能夠讓我做的事情,或者想讓我做的事情吧」「誒? 那、那個……嘛,倒不是、沒有……」我撓了撓臉頰。然後,景太說著「你看吧?」兩眼放光地靠近了過來。「雖然不是真音姐,但是什麼都不做就把我的《所有權》還給我,說實話我有一點點丟人的感覺……作為男性」「是、是嗎?」「嗯! 所以,至少今天,千秋說什麼我都會聽從的! 你想,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想讓我做的? 所以,不要客氣,請便!」景太不停地問我的願望,就像是神燈裡麵的精靈一樣興奮。看著他的這個樣子,我……「誒,但是但是,那個那個,這個這個……可是可是……因為因為……」……臉一下子紅了,扭扭捏捏地扭動著膝蓋。不由得用幾乎聽不到的聲音……將那份感情吐露出來。「……有一點大磯前輩說的那方麵的想法……所以……」「? 大磯前輩說的是……啊,身──」說到這裡是,景太的臉又一次紅了,然後………………………柑橘時間又一次降臨。這次比起之前更加酸甜。但是,和之前不同,這次是我拚命的解釋!「但、但是但是,大方向來說是那個方麵,但不是那回事!」「嗯。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大概。是……想拉個手之類的吧?」「是的是的! 就是這樣! 不是想讓你做什麼過分的事情!」「也、也是啊!」「是的! 比如拉個手,讓你抱抱我,摸摸頭之類的!」「嗯嗯!」「還有還有……啊,對了,我還想親親ー之類的!」「誒?」「誒?」……………………沒錯,今天第三次的柑橘時間降臨了。隻是這次……已經幾乎感受不到甜味,隻有酸了。兩人都害羞地不停搖晃著。我羞恥到地抱著頭,強行回應著他。「就、就是說……沒事的。所有權還給你」「啊,嗯……嗯。謝、謝謝……」「不、不客氣……」我們就這樣又一次低下頭。這時……我不由得微笑了起來。看著有些感到奇怪的景太,我帶著笑容說道。「總感覺,我現在……就像花憐同學一樣」「? 像天道同學? 那是說……啊ー……對啊對啊」這時,景太似乎注意到了我要說什麼,開始嗬嗬笑了起來。「確實啊。那種……因為奇怪的信念主動放棄了自己的優勢的感覺,確實有點像天道同學」「對吧對吧?」「嗯。千秋是在合宿時被影響了吧?」「或許吧。在這次合宿時,我又一次注意到了花憐同學……很有意思呢」「嗯,是啊。天道同學真的很有意思。……一直都是」景太這樣說著,一臉憐愛地看向遠處。…………我看了一會他的側臉。沒有絲毫猶豫,順暢地將那份告白說出了口。「景太,我、我喜歡你。……喜歡的程度不輸給花憐同學」「…………」這次的氣氛──並沒有變得酸甜。對於我的告白……景太露出了溫柔到令人意外的表情回應道。「嗯,謝謝你」「……不客氣」究竟有什麼值得被感謝的呢。我……隻是擅自將這份第三者的戀情說出了口而已。……在滿天繁星之下告白,從那天開始就一直是這樣。明明我的這份喜歡──隻會給他和花憐同學添麻煩。但是景太卻……就算現在也沒有在他的臉上看到一絲苦澀,而是堂堂正正地直麵我的感情。他帶著沉穩的表情,看著我的眼睛回應道。「千秋很厲害呢」「還是在說遊戲嗎? 那個話題已經夠了……」「不是的。我說的是,包含遊戲在內的全部。一定就是千秋的這種品格……才將我和天道同學絕對沒法達成的魔王討伐變成了現實」「……你說啥呢」「是啊,我說啥呢。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在說啥……大概是在說,我對千秋……對nobe從心底裡尊敬吧」景太就這樣一臉清爽地訴說著。但是,看著她,我不由得鬨彆扭一樣移開了視線。「……我才不想讓景太尊敬我……」「……嗯。這個嘛……我明白了……要好好說才行呢」景太這樣喃喃自語之後,呆呆地撓了撓臉頰,繼續說道。「……所以,要再一次約好」「約好什麼?」對於我的問題。景太……徑直看著我的眼睛,宣言道。「在後天,白色情人節──我會將我全部的感情都對千秋告白」他的眼中蘊含著如此的決意。我也──帶著接受一切的覺悟回應道。「好的…………我明白了。我也會期待著的」「嗯……」就這樣,不知道是今天第幾次的沉默降臨了。不酸也不甜……但,也絕對不苦。這裡被如雪一般平淡的靜默所籠罩。………………嗯。「!? 誒,啊,千秋……!?」「那個。……這、這種程度的話,就算期待一下也沒事的……對吧?」「………………也對。請隨意」「……那麼那麼」我這樣說著────又一次輕輕將頭靠在景太肩膀上。一瞬間,他的氣味傳來。肩膀因為緊張而僵硬著,就算說客氣話也算不上舒服。體溫從緊貼的地方傳來。還能感受到平穩的呼吸,似乎在讓我感受到困意。以及──兩人共鳴的心跳。「…………」在被暖器溫暖著的公交車中。感受到了這樣足以讓人落淚的幸福一刻。
第十一卷 Gamers與初戀Multi End gamers與最終戰鬥(final battle)(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