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疑似蠱毒“嘭嘭嘭…”戴著鬥笠的男人朝著南陽王府大門猛敲三下。然後杵在外麵等待管家開門。管家打開一絲縫隙,看不清來者何人,於是不安好氣地喝道:“什麼人,膽敢在此敲打,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我找南陽王高琸。”男人冷哼說道。“你是誰啊,儘然直呼王爺的大名…”說著,管家也跟著悶哼。男人雙眸一閃,惡狠狠地瞪著管家吼道:“想活命的話就滾開。”要知道,他的耐心可是有限度的。管家一隻手在大門裡麵招呼著手下,不一會兒大門口聚集不少家丁,大家將男人團團圍住,隻見男人依然是麵不改色心不跳,輕蔑地掃視四周,然後固執地朝著裡麵走去。“給我上。”管家不甘示弱地下令。大家紛紛聚集過去,還未碰到男人的身體,隻見他用內力將四周的人震開,家丁們全都倒在地上痛苦哀求。管家驚愕地張大嘴,盯著男人逼向自己,隻聽得他顫抖地說道:“大…大俠,您…稍等,小的這就去通傳一聲。”“不需要了。”男人推開****發軟的管家。徑直走向南陽王府的內院,並且看似十分熟練這裡的地形,而是直奔著王府書房。“砰——”書房門被男人猛地一掌推開。高琸就坐在書桌邊,直盯著來人,露出和悅的笑臉。男人毫不客氣地坐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並且當著高琸的麵,又將茶杯捏碎。“哈哈哈…”高琸站起來走去門邊,親自關上了書房的門,說道:“不知道俠士突然造訪有何事?即便是想找本王,也無需打傷我那些沒用的家丁吧。”“王爺當真不認識我了?”男人不慌不忙地咧開嘴笑問。高琸一轉身,認認真真地打量男人,雖然男人的衣著有些不像本國人,但是他的樣貌還是中原人士模樣,眉宇間流露的殺氣,儼然告之他的身份。他的手緊握住長劍,劍鞘鑲著不凡的蝕骨珍珠,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一名身份特殊的殺手。殺手?他猶豫著思酌,他應該不是很認識江湖上的殺手啊。這人是誰呢?“哈哈哈…”男人看著高琸多變的神色,不由得發出瘮人的狂笑。高琸謹慎地坐在男人對麵,似笑非笑地問道:“不管是什麼人,來者便是客。”說著,他親自為男人倒了一杯茶,可是男人卻盯著茶杯,冷笑道:“這一招,王爺應該要換換了。”語畢。男人將高琸倒的茶灑在了地上,隻聽得地上立刻發出“吱吱吱”的聲音,原來在高琸為男人倒茶的時候,他已經將手裡隱藏的毒藥倒進了茶杯裡,這樣細微的動作一直是高琸引以為傲的伎倆,如今在男人眼裡卻是如此不屑,高琸的臉色自然掛不住,他陡然拉下臉,冷冷地問道:“你究竟是何人?”男人將手臂放在桌上,然後揭開自己的衣裳,讓手臂上的刺青在高琸眼中一覽無遺。高琸驚訝地望著刺青,那是一簇烈日焚身般的火焰圖案,他緊接著仰起頭再一次注視著身前的男人,微啟的雙唇跟著抽搐的臉頰一張一合,好不自然。“彆來無恙啊,南陽王。”男人勾起猙獰的笑意,語氣也漸漸舒展開,高琸忍不住聳肩大笑不止,看著男人大笑不止…***xxx***納弘拔出銀針,摸了摸明玉的額頭,對著身邊的馮佑憐說道:“她的身體暫時恢複正常。應該不過多久就能蘇醒。”蟬兒趕緊問道:“那明玉的毒怎麼樣了?”納弘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愧疚地說道:“恕在下學藝不精,實在沒有辦法除掉她體內的毒氣。”馮佑憐和蟬兒嚇得倒抽冷氣。“那,那她還能活多久?”馮佑憐喪氣地問道。納弘望了一眼明玉,說道:“微臣暫時控製了她體內的毒,但是這種毒看起來似乎不會對身體造成危害,不過,她體內另一股氣,不像是毒氣,可是也是隱患,或許兩股氣流相撞才能導致傷害。”“是不是說,她不能受刺激?”“差不多這樣,並且她用自己的意誌力控製著毒氣的發作。”納弘猶豫一下,又說:“所以,微臣也不能說出她究竟還能活多久,或許是三五天,也或許是三五年,甚至是三五十年。”蟬兒著急地走到床邊,看著明玉說:“明玉姐姐,你一定要好好控製,奴婢相信明玉姐姐可以的。”“嗯,我們要對明玉有信心。”馮佑憐安慰著蟬兒,也同樣是在安慰自己。“三爺…三爺…”明玉的囈語再一次給了馮佑憐和蟬兒一個希望,兩人緊握著明玉的手,輕聲地呼喚昏睡著的明玉。“明玉…你醒醒啊…”馮佑憐忍不住喊道。明玉微微睜開的雙眼,突然又閉上了,蟬兒急得團團轉,守在床邊端著茶水,不知該如何是好。“馮主子?”明玉折騰了一會兒。終於平靜下來,她定睛一看,坐在自己身邊的女人是馮佑憐,於是輕輕地打聲招呼,然後又是蟬兒焦急的模樣,她又伸手摸了摸蟬兒。蟬兒雀躍地歡呼,大叫道:“太好了,明玉姐姐醒過來了,太好了…”明玉又看著馮佑憐說道:“主子,讓你們擔心了。”馮佑憐安撫著說:“隻要人沒事,其他的都彆說了。你安心地養病什麼都不要想。”“不。”明玉無力地搖著頭,說道:“奴婢既然撿回半條命,就一定要講。”“什麼事?”“奴婢…奴婢…”明玉皺著眉,遲疑著說道:“懷疑容華夫人和紫清宮女很有問題。”馮佑憐和蟬兒麵麵相覷,馮佑憐沉吟片刻後說道:“我早就懷疑了。”“不。”明玉掙紮著坐起來,義憤填膺地啐道:“他們不知道弄了什麼東西,能控製人的思想。奴婢雖然是奴婢,可是根本不是奴婢,是另一個奴婢。”馮佑憐和蟬兒全都愕然,一時間還未緩過神,就是緩過來了,也搞不明白明玉的意思。明玉急忙地解釋說:“奴婢吃了紫清的丹藥後就不能按照原來的想法做事,而是做了一些有違良心的事情。但是奴婢內心很抗拒這樣的做法,眼睜睜看著自己走錯也不能回頭。直到藥力消失,奴婢才能控製自己,可是這個時候卻已經沒有力氣了。”馮佑憐驚疑地問:“你的意思是說,紫清控製了你的思想?”“嗯。”明玉誠懇地點頭。“天啊,這是怎麼回事?”蟬兒害怕地捂著嘴,驚歎道:“太可怕了,他們是什麼人?他們怎麼會這樣?”馮佑憐若有所思地踱著腳步,一邊歎息一邊念叨:“實在太不可思議了,他們怎麼會…如果說能控製人的思想,那可不是一般的毒藥。”“我終於知道了。”一直坐在一旁悶不吭聲的納弘。拿著藥方站起來說道:“聽了剛才明玉的闡述,我終於知道真相。”“什麼真相?”馮佑憐和蟬兒異口同聲地問。納弘凝神屏氣,似乎將要宣告一件不得了的大事,不過這件事情確實非同小可。“如果微臣沒有猜錯的話,明yu體內確實不是中的一般的毒,而是中了蠱毒。”納弘煞有其事地說道。“蠱毒?”馮佑憐疑惑地嘟囔。“蠱毒是一種可怕的毒,相傳能使人迷失心智,下蠱之人就能控製中蠱人的思想,並且還能控製人的生死。不過,我也是從書上看到過這種毒,並未見過,這不過是我的猜測。”納弘不想嚇到他們,於是又改口說。明玉雙手捂麵,痛苦地****:“怎麼會這樣?如果奴婢不是奴婢了,奴婢不想害人啊。”“他們為什麼這麼做?”馮佑憐踉蹌後退,咬牙切齒地質問:“他們為什麼要害人?如果是對著我來,可以害我啊,為何要害我身邊的人?”蟬兒奔向納弘,追問道:“那沒有解救的辦法嗎?弘太醫,你既然知道了是蠱毒,能不能再翻翻書看看有沒有解救的辦法?”納弘為難地歎道:“不是我不想救,而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因為這種蠱毒並沒有解救的辦法啊。”猛然間,一個念頭在馮佑憐的腦海中閃過,她渾身冷顫,差點因為一個趔趄而摔倒,但是她還是忍不住湊近納弘問道:“是不是中了這種毒,隻是思想不是自己,但是相貌還是本人,對不對?”“嗯,應該是這樣。”納弘想了想應聲。蟬兒攙扶著搖晃不定的馮佑憐,關切地說:“主子,您怎麼了?奴婢扶著您坐下吧。”馮佑憐回首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明玉,想著心裡的念頭,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他們的征兆一模一樣。“不,不會的…絕對不會…”蟬兒不解地眨著眼,看著陡然變樣的馮佑憐問道:“主子。什麼不會啊?”馮佑憐唰一下臉色變得慘白,她慌慌張張地推開蟬兒的攙扶,扶著椅子坐下,又站起來朝著屋裡的人傻笑,看著馮佑憐的反常,大家一頭霧水。明玉擔心地下了床,安慰著說:“主子,你看,我現在還是沒事了。”馮佑憐冷靜不下來,一邊流著淚一邊喊道:“不會的,不會的…”大家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看到驚慌失措的馮佑憐跑了出去,納弘和蟬兒急忙跟隨發狂的馮佑憐,直到他們看著馮佑憐跑進了華林園的鏡殿。***容華夫人對著鏡奩搔首弄姿,如今她是十分地滿意這張皮囊,怎麼說她都已經完全擁有了,她就是她,以後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什麼其他人能與自己相爭。“淑妃娘娘,淑妃娘娘…”宮女一邊苦苦阻擋闖進來的馮佑憐,一邊叫嚷道。“夫人,淑妃娘娘她…”“知道了,你們下去吧。”容華夫人白了一眼神情複雜的馮佑憐,然後坐下來倒茶。“你…”馮佑憐想說又說不出話。容華夫人眯著眼,瞟著馮佑憐冷笑道:“如果是來喝茶的話呢,我倒是不排斥,如果是來說一些有的沒的道理,哼,不好意思,我今日累了,也聽不進去。”“你是不是寒娥?”馮佑憐劈頭就問,直接進入主題。容華夫人沒好氣地低啐:“都說了不認識這個人。”“你究竟是不是寒娥,你說你是不是?”馮佑憐突然抓住容華夫人歇斯底裡地嚷道。容華夫人嫌惡地瞪著馮佑憐,掙紮著吼道:“你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啊?我是烏刺國的公主,我叫烏嬌嬌,什麼寒娥不寒娥的,這麼難聽的名字,我根本就沒有聽過。”“烏嬌嬌?”馮佑憐咬著唇,哽咽地說:“你是烏嬌嬌?”“沒錯。”容華夫人抬頭挺胸地哼了一聲,說道:“我就是烏嬌嬌,不是你口口聲聲說的那個什麼寒娥,麻煩你不要在我的寢宮裡發神經,要發神經給我離遠點兒。”“不。”馮佑憐指著容華夫人,噙著淚說:“你不是的,你就是寒娥,在小樹林裡,在我的花園,我都見到過你,見到過你本來的麵貌。”“淑妃娘娘。”容華夫人怒氣騰騰地衝著她叱喝:“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哼,難道我見不得人嗎?我就是我,我是烏嬌嬌…這就是事實。”馮佑憐還想說出蠱毒的事情,然而就在此時,紫清宮女忽然從內室走出來,平靜地笑道:“淑妃娘娘,您是不是搞錯人了?如果是的話,恐怕您要失望了,因為奴婢能證明夫人的身份,至於你所說的寒娥,還真的沒有聽到過。”馮佑憐看到紫清突然出現,適才還激動的心情,立刻變得冷靜下來。她盯著紫清,紫清也同樣毫不避諱地盯著她,這不是一個宮婢該有的眼神。犀利的目光中充滿著殺戮的氣息,她究竟是什麼人?為何越來越感覺到熟悉?難道自己認識?可是記憶中,她並不熟悉這張臉啊,她是誰?她究竟是誰?“叩見容華夫人。”蟬兒衝進來,尷尬地扶著麵色冷峻的馮佑憐。“把你那發了瘋的主子帶回去吧。”容華夫人輕蔑地笑道。“對不起,夫人,馮主子剛才做了噩夢。”蟬兒戰戰兢兢地解釋。“哼,她就是我的惡夢。”容華夫人轉過身,不再看著馮佑憐。馮佑憐沒有吭聲,而是隨著蟬兒離開了華林園。容華夫人瞥了一眼身邊的紫清,猶豫地說道:“不行,這個女人一天不除,我的心裡就不舒服。”紫清眼珠一轉,慧黠笑道:“很快了,我收到使節的信,他們說有人會幫我們鏟除你的心頭之患。”“哦?”容華夫人好奇地問:“什麼人?”“你不需要知道。”紫清抿了抿嘴,而後又走進了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