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陷身泥潭皇後娘娘剛隨眾宮女返回殿內。便見一小宮女緊張地前來。“稟娘娘,南陽王求見。”宮女跪在地上通傳。皇後娘娘杏眼一轉,斜睨著跪在地上的小宮女,說道:“宣。”不一會兒,南陽王就被宮女帶至昭信殿大殿之上,皇後娘娘坐在上麵,雲髻風鬟,風姿綽約,儀態萬千,令南陽王盯得目不轉睛。“南陽王給娘娘請安來了。” 高琸諂媚笑道。皇後娘娘卻一副正襟危坐,對於南陽王的嬉皮笑臉不以為然。“南陽王,本宮現在是皇後娘娘,可不是當初那個小小夫人。”皇後娘娘白了一眼殿下不知好歹的南陽王,輕蔑地提醒,示意他不可對自己說出讒言媚語。好一個皇後架子,南陽王心中啐道,可嘴上卻仍然討好地說道:“皇後娘娘尊貴高雅,自然與夫人稱謂不能相比,皇上更是聖明,知道娘娘才是最適合做皇後的人選。”皇後娘娘淡笑地說道:“這馬屁啊,可是南陽王的拿手好戲。本宮雖然知道你是諂媚,但是本宮也愛聽,自然也受得起,暫且先收下。”“多謝娘娘賞臉。”南陽王高琸鞠躬說道。皇後娘娘露出嫌惡地眼神看著南陽王的舉動,這個男人也真是夠臉皮厚的了,明知道自己是反諷他,還恬不知恥地接受,哼,如今這種人還真是多了,皇宮裡都要被這樣的人給玷汙咯。皇後娘娘自以為是地暗忖著。南陽王高琸不慌不忙地側過身,對於皇後娘娘臉上的變化,他這種跑江湖的人自然懂得讀心。哼,看不起他?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重,不就是個皇後頭銜?誰不知道如果這馮美人一舉索男,她這個皇後娘娘就要麵臨與耶律皇後一個下場,況且,他的直覺告訴自己,他手中正握著一個天大的機密,如今他就是特意為此而來的。“不知道娘娘有沒有聽說過天牢中的囚犯****之間全都斃命?”南陽王突然一問,令皇後娘娘有些愕然,他怎麼突然間問起這些?皇後娘娘不悅地回答:“這些是國事,南陽王,你這麼問本宮所謂何意呢?”南陽王莞爾笑道:“本王不過是隨便問問,此事在後宮也掀起不少風波…”“什麼風波?”皇後娘娘慌張地急問,打斷了南陽王的發言。高琸巧妙地瞅了一眼皇後娘娘,爾後又笑道:“其實也沒什麼,主要是皇上下令將一乾人等都抓了起來。還包括…送食盒的兩個公公。”皇後娘娘激動地深呼吸,胸脯起伏的頻率也越來越急促,顯得有些不正常。高琸見自己的話語果真有效果,便更增進他放肆的行為,他要的就是這樣,隻要能從蛛絲馬跡中覺出此事真與皇後娘娘有關聯,那麼他就馬到成功了。皇後娘娘抿了抿嘴,扭過頭沉聲說道:“南陽王要是沒彆的事情就請回吧。”下逐客令?高琸機警地笑道:“娘娘,皇上讓本王勸勸事情的最大嫌疑人,就是陸大人陸提斯,本王一大早就去牢房中見過他了,可是他就是不承認,也不招出幫凶。”皇後娘娘怒目瞪視殿下的高琸,赫然起立走下去衝著高琸說道:“南陽王,你要是想說什麼就隻管說出,不要在本宮麵前拐彎抹角。”高琸一副悠然自得,麵對猙獰的皇後娘娘,他更是好脾氣地笑道:“皇後娘娘,那劉公公好像是被人說情後放出去了,可是娘娘,你彆忘了還有一個小公公呢。雖然小公公不起眼,但是有些事情往往就會敗在這種人手中,你說是不是?”皇後娘娘猛然驚起,咬牙切齒地說道:“這些人隻等著被皇上問斬吧。”“不然。”高琸微蹙眉頭,故意為難地說道:“或許事情還有轉機,要知道最大的嫌疑人並不招認啊。”“那就動刑。”皇後娘娘怒聲說道:“本宮就不相信他不招認。”“娘娘,那是屈打成招啊。” 高琸撇著嘴搖頭,說道:“皇上最不喜歡的就是屈打成招。”皇後娘娘一轉身,悶哼說道:“那是南陽王的事兒,與本宮無關。本宮也沒興趣知道你想怎麼審問犯人。”哼,想套我的話,休想!高琸走近一步,湊近皇後娘娘耳邊說道:“本王還查出那食盒才是問題的關鍵。”皇後娘娘隱忍著慌張,按兵不動。高琸見火候已夠,便慢慢加溫,對著皇後娘娘慧黠地說道:“其實大家都去關心是誰殺了那些囚犯,卻忘了調查是用什麼方法殺了囚犯。”“不是毒死了他們嗎?”皇後娘娘不耐煩地低啐。高琸陰笑說道:“娘娘也很清楚嘛。”“你…”皇後頓時啞口無言。“對,問題的關鍵是,凶手如何將毒藥放入食盒。” 高琸猝然大聲喝道:“本王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因為食盒在禦膳房的時候還是完好無事的,為何去了牢房就出現問題?”“是那陸提斯自己放入。”皇後娘娘恐慌地反駁。“不。”高琸盯著皇後娘娘,咄咄逼人地說道:“是有人在路上就趁虛而入,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地放入毒藥。”“照這樣說,南陽王是懷疑那兩個公公咯?”皇後娘娘故意問道。高琸眼珠子一閃,對視皇後娘娘說道:“所以本王打算上奏皇上,將劉公公等大力追查…”說著,高琸又假意思索著說道:“對他們用刑自然要比對陸提斯用刑好得多,他們是公公,不是練家子,三兩下就會熬不住了。到時候…本王堅信會有什麼蛛絲馬跡讓我們抓住,然後順藤摸瓜…”高琸一邊繪聲繪色地說一邊還使用手勢,猛然外麵響起雷聲,一陣陣傳入殿內,震得人們心神不寧,惹得那皇後娘娘踉踉蹌蹌地後退,瞬間,氣焰就收斂一大截。琉璃趕緊上前攙扶著皇後娘娘,輕聲喚道:“娘娘,不如先行休息吧。”南陽王高琸向後退了一步,然後恭恭敬敬地說道:“本王就不打擾娘娘清夢了。”語畢,就轉過身準備離去。“等一下。”皇後娘娘又朝著身邊的琉璃吩咐:“你們都下去吧。”“娘娘…”琉璃擔心皇後的身子。“下去吧。本宮有點事情要跟南陽王好好地談談,你們先去準備晚膳吧。”皇後娘娘隨便找個理由支開宮女。***皇後娘娘領著南陽王走到偏廳,然後伸手說道:“王爺,請坐。”說著,自己先坐在另一邊,高琸知趣地坐下,始終保持著似笑非笑,令人琢磨不透。皇後娘娘瞅了一眼他,又道:“此時無人,本宮也不想浪費時間了。說實話,本宮的確很關心這個案件,不知道皇上是否已經將此案交給南陽王了呢?”高琸收住笑意。沉重地說道:“娘娘,其實皇上隻是讓本王去勸導陸提斯,至於皇上心裡怎麼想,本王確實不知道。”皇後娘娘想了想,說道:“皇上既然要你去勸導陸提斯,自然是相信他,或者留有私心。”“這是當然。” 高琸說道:“因為另一個人,皇上不得不顧及。”“誰?”皇後娘娘驚問。“陸太姬。” 高琸說道。皇後娘娘閃爍著瞟了一眼高琸,仍然對他有所顧忌,那是當然的,這個南陽王時而不正經時而摸不透。他們的交情雖然看表麵還算可以,可是這件事情終究不是好事兒,尚且還不知道他對自己究竟是敵是友的身份,還是保留一些比較穩妥。“這事兒,本宮隱隱約約也聽過不少,恐怕皇上也有所明了,況且之前陸太姬一直提陸大人說好話,這才保住了性命。”皇後娘娘保守地說。高琸點了點頭,說:“這條鏈子看起來天衣無縫,其實還是漏洞百出啊。”皇後娘娘探近一些,仔細聆聽。“首先,那兩個公公就是非死不可。” 高琸凶狠地說道:“本王已經將其中那個小公公暗地裡處死,這個簡單,因為皇上不會在意。但是劉公公…”“劉公公是禦膳房的公公,身份自然不同。”皇後娘娘為難地說道:“要除掉他豈非易事?”“也非難事。” 高琸陰險地說:“劉公公要經常出宮辦貨,出了宮,這意外的事情誰能說得準?”“南陽王是想…”皇後娘娘驚恐地瞪大雙眼。“誒,本王什麼都沒有想,不過是與皇後娘娘閒聊罷了。” 高琸諂笑說道:“娘娘,你說是嗎?”皇後娘娘知道南陽王意有所指,於是微笑地應道:“難得南陽王肯賞臉,陪本宮聊聊家常,本宮感激不儘啊。”“嗬嗬。”高琸摸了摸自己的下顎,又道:“不過,娘娘,事情雖然有轉機,可是有人不招認也是個麻煩事兒。”皇後娘娘顯然有些不悅起來,這個南陽王總是跟自己賣關子,弄得她心慌意亂,想必他是故意這麼做,等著自己往下跳。見娘娘有些遲疑,高琸便先開口說道:“如果不招認就乾脆永遠也不要有機會招認。”“南陽王。”皇後娘娘後怕地站起來,顫抖地說道:“事關重大,還需要仔細斟酌。不管是皇上還是陸太姬,對於本宮都有恩,本宮不能知恩圖報。”說到底,還是有些怕了。高琸冷笑地想著:知恩圖報?你尚且懂得知恩圖報就不會出這麼多事兒。“看來。娘娘是有些誤會。” 高琸抿了抿嘴,咧嘴笑道:“其實很簡單,不一定非得弄得遍地橫屍。”皇後娘娘長籲一口氣,側過臉淡漠地勾起嘴角,冷冷地說道:“哼哼!看來,南陽王今日是有備而來,本宮就差一點落入其中,南陽王撒下的這網,會不會太大了些?”“哈哈哈。”高琸聳著肩膀,大笑地說:“薑太翁釣魚,願者上鉤!”反正無論怎麼說,兩人都不敢自認這燙手的山芋,推來拉去地隻要有人肯說,就有人敢承擔。高琸也不說直白了,免得嚇唬了皇後,不過,他始終不明,皇後趟渾水除掉這些囚犯究竟是為何?照皇後這麼聰明小心的行事作風,要想套出來恐怕得花點功夫了。***xxx***xxx***穿過瀑布之後,薛孤頓時隻覺眼前豁然開朗,沿著潮濕的岩地走進幾步,但見那瀑布後麵簡直就生著另一領地。由前麵望去,孤立凸起的峭壁略顯異樣。薛孤朝著自己腳下望去,儘然有十餘丈坪地,繁花亂開,矮樹簇擁,清幽華麗的景象立刻吸引了他的好奇。薛孤忍不住縱身一躍,從孤峰上跳下來,走在坪地裡彷如踏入浮雲般軟綿綿。再往前探去,高山環繞,雄渾奇秀,置身其中根本分不清哪條方向。這時,薛孤意識到自己跟丟了那兩個小人參娃,正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什麼人?敢闖入聖地。”忽然,從薛孤身後傳出稚嫩的聲音,顯然有些不悅。薛孤轉過身,隻見一莫約十歲孩童立在自己身後,羽衣星冠,豐神俊朗,望若仙中人。“在下薛孤。”薛孤畢恭畢敬地垂首,謙卑地說道:“並不是有意冒犯聖地,而是在此尋找金花解藥才會誤打誤撞進入,還望仙人勿怪罪。”“你分明是跟蹤那人參娃兒偷偷進入,為何有意隱瞞?”仙童慍怒地啐道。薛孤震驚地瞪大雙眼,見根本瞞不住,於是說道:“望仙人恕罪,在下果真是為了尋找金花解藥才來邙山,豈知一連找了幾日也未得其果,然而就在此時在下尋得那人參娃的蹤跡,便想會不會有所奇跡,這才…”“快快出去,否則必遭天譴。”仙童頓了頓,緩和語氣後勸道。薛孤激動地上前一步,說道:“仙人,在下已經毫無對策,必須找到金花解藥,否則無顏回去啊。”“金花毒無藥可救,難道你不知嗎?”仙童問道。“天下無難事,隻怕有心人。”薛孤咬著唇,堅定地說道:“薛某絕不會放棄的。”仙童搖了搖頭,歎息地說:“生死由命,不是凡人能掌握的。”薛孤正色說道:“可是見死不救難道就是仙人該做的?”“放肆。”仙童怒喝:“你們凡夫俗子為了天下權力整日裡勾心鬥角,害得蒼生無寧日,現在倒好,還責怪仙人。”“在下不敢。”薛孤誠懇地說:“可是蟬兒宮女一生並無大錯,一心隻為能侍奉好自己的主子,為主子更是上刀山下火海,哪怕是犧牲自己的性命都在所不辭。這樣一位重情重義,可愛可憐的女子難道不值得相救嗎?”“你不必再說了。”仙童平靜地說道:“金花毒是邙山上的奇毒之花,天下人無藥可救,無藥可醫。雖然你所說的女子是一位值得救的人,可仍然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事實如此,天意如此,任何人不得違背天意。”薛孤忿忿地質問:“在下就算死在這裡都要取得仙人的仙丹拯救蟬兒。”“仙丹是仙物,怎能轉手凡人?”仙童見薛孤糾纏不停,於是想脫身離開。薛孤看出仙童的意圖,趕忙奔過去抓住仙童,豈知自己趕到時隻能抓住一個影像,就是說剛剛與自己爭執的仙童其實根本不在這裡,而自己隻是在跟一個仙人的影像說話。“仙童…仙人….”薛孤朝著天空大喝,朝著叢林大喝,朝著清泉大喝,他不能放棄,不想就此喪氣。然而,他在草坪上轉悠了老半天,仍然還未走出去。後來,他便意識到,自己根本是迷路了,這裡完全沒有方向感,是個錯綜複雜的地勢。薛孤看著相同的樹木,花草和流水,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他很想蟬兒,也很擔憂她,如今過去三天,他毫無頭緒,完全找不到金花的解毒方法,難道隻能眼睜睜看著第二個女人從自己身邊溜走?難道他注定此生孤獨?難道他真的忍心?薛孤把劍從懷裡取出來,放在地上,而自己也坐在上麵冥思。“咦,這個是人類的劍…”躲在樹後的人參娃悄聲說道。“噓噓。”另一個人參娃捂著嘴說道:“這個人很厲害的,仙童說他能看得見我們呢。”“啊,那他是仙人爺爺要找的人嗎?”人參娃好奇地問。“不知道,不過他能看見我們的話就應該不是一般凡人。”“我好想偷那把劍過來玩。”人參娃是仙物,很少沾染凡間的東西,自然對這些凡間東西比較好奇。“不要啦,好臭的味道。你忘了嗎,以前有一批人類過來拿著劍傷了我們好多的兄妹,就是這樣的劍。”兩個人參娃躲在樹後麵很愜意地聊著天,須不知靈敏的薛孤早就發現了他們,趁其不備,薛孤立刻飛身過去,嚇得兩個人參娃措手不及,薛孤伸出手一把將其中一個人參娃抓住,怎麼掙脫也逃不掉。“你們是人參娃娃?”薛孤的眼睛幾乎放出光彩,在人參娃看來那是一種令他們汗毛直豎的目光。另一個逃走的人參娃立馬鑽進地下麵,逃之夭夭了。在危險時刻,還是保命為主,況且他們認為一個被活捉好過於都被活捉,雖然是人參,卻很有頭腦。薛孤沒有脅迫手中的人參娃,而是溫和地問道:“隻要你告訴我怎麼去往仙人的地方,我就放了你。”人參娃用眼珠子瞄著薛孤手中的劍,嚇得瑟瑟發抖。薛孤立刻發現這個人參娃很害怕自己手中的劍,於是他又麵露凶狠地喝道:“知道這是什麼嘛?這可是殺人不眨眼的劍,隻要一劍下去,立刻將你砍成千萬截。”“哇哇哇,仙童哥哥救命啊…”人參娃嚇得嗚嗚大叫,薛孤羞愧地噤聲,這種手段實在有辱自己顏麵。算了,還是不要這樣了,換一種方式吧。***xxx***xxx***馮佑憐聽到風聲臉色陡然刷白,她放下給蟬兒要喂的藥,對著身邊的宮女吩咐道:“你們好好看著蟬兒宮女。”“是。”馮佑憐捂著肚子,在幾個宮女的攙扶下來到了昭信殿,經過通傳之後,她便一直在香閣等候。兩個時辰之後,皇後娘娘仍然沒有出現,反倒是琉璃反反複複地為她送來了兩次茶水,不過她都沒有喝,幾乎是滴水未沾。馮佑憐在香閣裡麵踱來踱去,一會兒看看外麵一會兒沉思片刻。待琉璃送進來第三杯水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對著琉璃說道:“皇後娘娘究竟要不要見我?”琉璃不慌不忙地回複:“娘娘近日受涼,身體不適,稍後娘娘自會出來的。請馮美人稍安勿躁。”馮佑憐頓了頓,說道:“這樣吧,不如你先帶我去見見明玉。”反正她來這裡是為了明玉,也不是真的想看皇後娘娘。聽到有人傳言明玉在昭信殿裡受了刑,她的整顆心一直七上八下地不安生。“馮美人這麼說難不成不是專程過來看娘娘的,反倒是為了一個宮女前來?”琉璃嗤笑地反問。“大膽。”馮佑憐早已經心裡不悅了,聽到琉璃這麼放肆,更加氣從心來,怒斥道:“你一個奴婢也膽敢質問我的不是?”“奴婢不敢。”琉璃悶悶地說道。“咳咳咳。”馮佑憐怒瞪著囂張的琉璃,還不解心頭之氣。然而,從外麵也漸漸傳來皇後娘娘的咳嗽聲。“娘娘駕到。”“恭迎娘娘。”琉璃興奮地迎上去,扶著皇後走進來。“娘娘安康。”馮佑憐微微欠身地說。皇後娘娘冷掃一眼馮佑憐,說道:“本宮近來身體抱恙,也無暇顧及,怠慢馮美人的地方,還望馮美人多多包涵啊。”“娘娘要多注意身體才好啊。”馮佑憐客套地說:“聽說娘娘有病在身,臣妾就帶了一點補藥過來,希望娘娘身體早日康複。”琉璃接過馮佑憐身後宮女遞上來的補藥,看見其中一個宮女還拿著一瓶藥膏,既然現在有皇後娘娘在場護著自己,於是她故意譏笑著說:“馮美人,娘娘不過是受寒,暫且不需要化瘀活血的藥膏,不知道這算不算是補藥?”馮佑憐氣得臉色一陣白一陣紅,但是礙於皇後在此,她也不想大聲叱喝,琉璃就是見此才會故意不讓馮佑憐好過,哼,剛剛你不是很得意嗎?不是很大聲地叱喝我嗎?你叫啊,有娘娘在,我看你敢不敢叫!皇後娘娘冷笑一聲說道:“看來,馮佑憐還有先知的本事,算出本宮不久之後便會受傷啊。”馮佑憐抿了抿嘴,沉聲說道:“其實實不相瞞,臣妾今日除了來看看皇後娘娘,也想看看明玉宮女,聽說…”“那你究竟是見本宮還是她?”皇後娘娘逼問。馮佑憐彆過臉,不想回答她。皇後娘娘眯著眼,看著桌上那三杯從未飲過的茶水,說道:“馮美人既然從未相信過本宮,又何必惺惺作態?哼,你連本宮送來的茶都不敢喝,還與我攀交情,真是不像你的作風啊。”馮佑憐惆悵地轉過臉,說道:“臣妾求求你放過明玉。”“哼哼。”皇後娘娘走到馮佑憐身邊,說道:“沒想到你為了一個宮女兩次求本宮,你也不想想,你之前有多威風,你求本宮,豈不是會折殺了本宮?”“娘娘,明玉向來做事謹慎,她與您之間一定存在了誤會,娘娘今日罰也罰了,打也打了,為何就是不肯放過?”馮佑憐氣憤地說道。皇後娘娘掩嘴笑道:“誤會?本宮可沒有誤會,明玉她不知好歹,嘴巴硬不說,還將本宮說的話不放在心上,嘖嘖嘖,其實本宮這是在為你們****宮婢。你們往日裡對宮女實在太放鬆,讓他們自以為是,不知天高地厚。本宮這麼做是為了她好!”“皇後,如果你想對付就對付我好了,為何連一個宮女都不肯放過?”“馮美人。”皇後娘娘傲慢地笑道:“你說這話就真是令人不明白了,什麼叫對付你?唉,現在誰不知道你身懷龍子,稍後便會母憑子貴,一步登天了,本宮巴結都來不及,怎該對付你呢?這不是自討沒趣嗎?”“你…”馮佑憐捂著肚子,閉上雙眼,竭力使自己靜下心來。“馮美人…”馮佑憐身邊的宮女擔憂地扶著她,想必馮佑憐是被皇後娘娘氣得動了胎氣。良久後,她才說道:“皇後娘娘,臣妾並不想一點小事都要弄得皇上不寧,但是明玉這個宮女的命,臣妾一定會保。”“本宮也很重視明玉,以前有耶律皇後護著她,現在又有馮美人眷顧,這樣一位宮女還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本宮呢,就欣賞她栽種牡丹的手藝,真是令本宮歎為觀止。”皇後娘娘滿不在乎地說:“不過,本宮還是勸馮美人不要妄想著用皇上來壓本宮。因為一個宮婢,本宮也根本沒有放在眼裡,她的命,本宮也會記著,你想保住,哼,那也得看看誰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