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令萱煩悶地從床上彈跳起來,指著怒罵:“是何人在外喧嘩,驚擾本君入睡。”小靜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地回應:“稟報陸郡君,有人劫犯,是張大人帶著官兵正在搜寺廟。”“劫犯人?”陸令萱思量一會兒,又道:“去,給我把南陽王叫來。”“是。”小靜立刻起身退了出去。***馮佑憐緊握著鄭歡喜的雙手,兩人依偎著躲藏在草叢裡。馮佑憐感到她的手越來越涼,於是湊近一些急問:“歡喜,你怎麼了?”鄭歡喜嚶嚀一聲,將半截身子靠在她肩上。斷斷續續地呢喃:“四爺…一定是…被官兵堵在外麵了。”“四爺真的來了?”馮佑憐幽幽地問道。“憐兒姑娘…”鄭歡喜輕歎道:“如果不能救出曹家姐妹,你也不要再陷入其中了,趁著混亂逃走吧。”“歡喜。”馮佑憐輕搖著奄奄一息的鄭歡喜,倏地,她猛然發現自己雙手全都沾滿鮮血。就在剛才,鄭歡喜被砍一刀,其實已身受重傷,現在已然流血不止。“啊…”馮佑憐驚叫一聲,被剛好路過的南陽王高琸聽到。南陽王身邊的侍衛拔劍喝道:“什麼人,出來。”馮佑憐將受傷的鄭歡喜安置在草叢中,然後自己滾出去,看見拿著兵器的官兵,嚇得撲通跪在地上求饒:“我…犯女馮佑憐。”官兵正想上前捉拿,卻被南陽王阻止。高琸探出去小心打量著顫抖著身子的女人,佞笑地問道:“你…就是曹家女?”“小女名喚馮佑憐,並非曹家女。”馮佑憐冷淡地解釋。南陽王伸手捏住馮佑憐的下顎,將其抬起來細看一番,星眸秋波,楚楚動人,看得高琸頓時心猿意馬。“啪——”突然,不知哪裡飛出的石塊正巧打在高琸的手上,疼得他急忙收住手,嗷嗷直罵:“誰?什麼人?”身邊官兵也都警覺地張望漆黑一片的四周。猝然間,冷風陣陣,厲聲嗥叫,一掣動之間,南陽王身邊官兵手握的兵器全都消失無蹤。“啊,怎麼會這樣?”“啊…”大家都驚慌失措地向後退。高琸橫眉豎目,滿臉戾氣,拔劍喝道:“哼,究竟是什麼人,快快現身。”“南陽王,彆來無恙。”風定後,站立在馮佑憐身前的男子冷笑地說道。高琸驚疑地望過去,看見戴著一張猙獰的麵具的男人,目光迥然,寒氣逼人,卻有一股似曾相識之感。男人蹲下來,輕輕拉起馮佑憐的右手,溫和地說道:“我們走吧。”馮佑憐凝視著男人的雙眸,他是他嗎?她從他手心裡傳遞而來的溫情令她瞬間感到安定。她雖然不明白為何他要戴上這麼可怕的麵具,但是她知道在麵具下麵,就是那張自己期盼著的他。“放開她。”薛孤挾持著受傷的鄭歡喜突然出現,驚得馮佑憐踉蹌後退。四爺冷冷地注視著眼前的男人。南陽王退在薛孤身後,惡狠狠地說道:“薛大人,他也是劫犯之人。”“歡喜…”馮佑憐抓起四爺的手,著急地說道:“歡喜受傷了。”“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是皇命在上,薛孤不得不…”“我知道。”四爺突然打斷薛孤的話,說道:“但是她與曹家根本無關。”薛孤頓了頓,又道:“這一點,張大人自會查明。”薛孤見四爺有些猶豫,於是又勸道:“鄭歡喜已然昏迷,如果再拖下去隻怕難保性命。我…從未想過會與你交手。”馮佑憐果斷地推開身邊男人,走到兩人之間,暮然回首,淚眼婆娑中滿是傷情。“四爺,對不起。你的大恩大德,憐兒無以回報。但是憐兒決不能害得歡喜丟了性命。”說著,她又上前邁出一步,對著薛孤說道:“薛大人,求求你放了歡喜吧。我跟你回去。”“憐兒…”四爺踏出一步,但見薛孤將手中女人拋了出去,他不得不轉而接住半空中的人。薛孤趁勢拿住馮佑憐,身後官兵立刻上前護住兩人。四爺將鄭歡喜打橫抱起,再回首時與馮佑憐淒然的眸光交彙,一聲歎息後,無奈官兵越聚越多,他隻好飛身隱退,消失在夜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