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令萱等得不耐煩了,於是大聲罵道:“整日裡都是佛經,佛經,不聽了,不聽了,都下去,全都給我下去…”坐在大堂下麵的小和尚畏畏縮縮地退出大殿,小靜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上前說道:“回稟陸郡君,南陽王讓我來告知您,曇獻大師下山化緣去了,傍晚才能回寺。”“化緣?他還需要化緣?”陸令萱顯然不相信這個借口,冷哼說道:“明日便是祈福大會,我看他能使出什麼手段讓我心服口服。”陸令萱瞥了一眼身邊的宮婢,又問:“聽說欽差大人也賴在寺廟裡不走了?真是笑話,怎麼我陸郡君一來這寶林寺,香客不斷增多,就連犯人也跟著湊熱鬨了?”“欽差大人似乎感染風寒,所以…”小靜輕聲說道,卻被陸令萱打斷:“張大人押解的犯人好像都是女犯吧?還是謀反之人呢,恩,我就說了,千萬彆小瞧了女人。”陸令萱說著又站了起來,小靜趕忙攙扶著她走出大殿。“聽說還是青州曹家的女眷,要被充入後宮為婢。”小靜補充著說。“青州曹家?”陸令萱突然頓住,抓著身邊宮婢急問:“你說是什麼曹家,青州?”小靜被陸令萱的反應嚇得一怔,隻能支支吾吾地解釋:“奴婢不知…奴婢也是打聽而來,並不知曉是何曹家。”“青州…”陸令萱稍作緩和,鬆開了婢女。青州,當年他不正是衣錦還鄉,定居青州?思及此,陸令萱又作厲色,手裡握著的衣袖被自己撕扯得緊緊,看得小靜憂心忡忡,卻不敢提醒。“小靜。”“奴婢在。”“傳令下去,就說是我陸郡君要見見這些曹家女犯。”陸令萱轉身命令道。真是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想不到我還能遇見你的女兒們,哼,我不好好招待她們豈不是太對不起當年的恥辱?***“張孝卿拜見陸郡君。”張孝卿俯身請安。陸令萱傲慢地仰頭,笑道:“張大人有心了,我隻不過想看看她們,派個小兵跟著就可以了,何必親自送來呢?”“她們…”張孝卿看了看跪在下方的女人,思慮著說:“微臣也是職責所在。”陸郡君悶哼一聲,冷掃一眼下方的女人,問道:“聽說,她們都是青州曹家的?”“回稟陸郡君,她們正是當年宮廷樂師曹僧的家眷。”張孝卿麵色凝重地解釋:“因犯重罪才被押解上京。”小靜厲聲喝道:“全都抬起頭來。”陸令萱立定一看,先前掃過幾人皆為平凡之色。然則,跪在最邊的三人略顯驚人,絕色容貌在囚衣的掩蓋下不減分毫,反而淒楚惹憐。曹蓉蓉不屑地盯著望著自己的婦女,而曹素素隻能怯弱地低首,企圖躲在馮佑憐的身後。“曹家二女是何人?”陸令萱又問身邊張孝卿。“陸郡君不知找她們有何事?”張孝卿賠笑地問。“既然是曹僧的女兒,自然精通音樂,能歌善舞咯。我正巧悶了,愁著沒個解悶的人兒。”“可她們始終是犯人,恐怕不便。”“哼,將來貶為宮婢,不也是主子們的玩物?現在隻不過讓她們早早適應罷了。”“士可殺不可辱,我堂堂曹家大小姐豈能是你們的玩物?”曹蓉蓉不甘示弱地反駁。曹素素趕忙拉著姐姐,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去。“哈哈。”陸令萱掩嘴冷笑道:“好一個曹家大小姐,嘴巴伶俐倒也不失為樂趣。”張孝卿緊張地想為曹蓉蓉開脫,誰知陸令萱一擺手,怒氣喝道:“給我好好教訓教訓這個丫頭,你以為什麼人都配用‘士可殺不可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