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燕兒剛從太後的壽昌殿回來錦玉堂。突然有人通報,說是弘德夫人已恭候多時。胡燕兒眼珠一轉,尋思,這個女人又在賣什麼藥?哼,一定沒好事。“妹妹可累壞了,除了照顧皇上,還得照顧著太後啊。”弘德夫人對胡昭儀不屑的神態似乎無動於衷,隻見她熱情地迎上去,儼然成了錦玉堂裡的主人,為了迎接胡昭儀而前來展顏歡笑。但是這種笑顏在胡昭儀眼中更加惡心,於是胡昭儀隻是淡淡地越過弘德夫人,坐上中堂,淺酌香茶問道:“你來作甚?”弘德夫人吃了一個閉門羹,尷尬笑道:“自然是向妹妹賠不是咯。”說著,又朝著身後宮女使了使眼色,琉璃拿出一些珠寶遞給胡昭儀身邊的宮女芸兒。芸兒有些怯弱地後退,不敢伸手,隻是偷瞄著自己的主子。胡昭儀緊蹙細眉,冷冷地說:“我說弘德夫人,你這又是唱的哪一出?”弘德夫人佯裝沮喪地說:“唉,其實姐姐我一直心神不定。想必是那日傷了妹妹的宮女,再聽了妹妹的話,心裡難過罷了。”“難過?”胡昭儀警惕地問。“嗯。”弘德夫人抿了抿嘴,解釋:“想我弘德夫人也是宮婢出身,再一想,自小也是受過欺淩,其實宮婢也是人啊,豈能容主子說打就打,說罵就罵呢?”“哼。”胡昭儀嗤笑說道:“看來,弘德夫人果然是‘深有體會’啊。不過,我們錦玉堂從不接受任何人的賞賜。你請回吧。”“難道妹妹仍舊生姐姐的氣?”弘德夫人起身急問,偷偷瞥了一眼堂外。“我哪敢啊。”胡昭儀冷諷道:“想你一個小小宮婢真是偷了天大的能耐,居然讓你坐上夫人的位置,哼,我告訴你,你彆以為你可以隻手遮天。有我胡燕兒在,你最好乖乖聽話,彆說是太後恩寵著,就連皇上如今也是對我百般恩寵。你弘德夫人的日子已然走到儘頭,我勸你還是乖乖聽話,我尚且還能留你一條小命。”弘德夫人微瑟著身子,輕聲辯解:“妹妹,姐姐我畢竟也是皇上恩賜的夫人啊,不管怎麼說,姐姐畢竟是夫人,豈能被你踐踏得一文不值?”“你本是宮婢,無論是什麼頭銜還不就是宮婢?”胡昭儀慍怒地罵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如何陷害耶律皇後,又是如何對皇上與其他嬪妃挑撥離間,哼,要說踐踏,我看就是你踐踏了皇宮。你根本不配夫人頭銜。”“胡昭儀,你說我什麼都可以,就是不能說皇上的不是,我是皇上禦賜的,你這麼詆毀我豈不是連皇上一起詆毀?”“大膽胡燕兒。”胡昭儀剛想開口,誰知這時,突然從堂外走進來幾人,為首的男子隱忍著怒氣喝道:“你竟敢懷疑朕?哼,朕封了誰豈有你來搬弄是非?”“皇上。”胡昭儀撲通跪在地上,慌亂地解釋:“皇上,燕兒並非說皇上的不是,隻是…隻是…”“皇上。”弘德夫人也假裝驚訝地跪著請安,韓欒陰笑地朝著弘德夫人使了使眼神。“哼。”皇上冷擰著劍眉,指責道:“朕的後宮就是有了你們這群女人才會雞犬不寧。朕萬萬沒想到你胡燕兒也是這般庸俗之人。”“皇上。”弘德夫人著急地說道:“皇上,這期間恐有誤會,還請皇上息怒。”“我不要你假好心。”胡昭儀嘟著嘴罵道。“真是無可救藥。”皇帝上前一步攙扶起弘德夫人,然後輕聲說道:“夫人,朕送你回繡雲堂吧。”“皇上…”胡昭儀被宮女扶起來,她奔上去還想挽回,誰知皇帝扭頭喝道:“你自己好好反省,朕就不打擾胡昭儀的反思了,你一日不反省好,休怪朕冷落了你。”“皇上…”胡昭儀一跺腳,氣得差點背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