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是玉胭脂?”四爺淡笑問道。“胭脂有幸承蒙四爺垂愛。”玉胭脂客套地說著,然後伸手倒酒遞給四爺,又道:“這一杯就當是胭脂的答謝酒了。”“四爺。”鄭歡喜吃味地叫道。賈南為難地看著四爺不語。四爺愣了一會,接過玉胭脂手中的酒杯,淺笑輕啄了一口,繼而又道:“胭脂姑娘的才情美色可以說是聞名天下,我又豈會不知?”“四爺這麼說,倒是令胭脂無地自容了。”玉胭脂輕笑道:“不說才情,就論美貌,胭脂已然不如一人了。”“哦?”四爺玩味地細琢磨,然後說道:“看來胭脂姑娘確實閱人無數啊,不光是男人,就連女人也難逃法眼。”“四爺真會說笑。”玉胭脂又斟滿四爺身前的酒杯。四爺轉臉笑道:“在下也不兜圈子了。”頓時,賈南與鄭歡喜開始清場,將英花等人都打發出去。玉胭脂猝然警覺地笑道:“看來四爺今日並非奔著胭脂而來咯。”“胭脂姑娘,我隻是向你打聽一人。”四爺突然嚴謹地說道:“此人恐怕也隻有你一人知道他的行蹤。”玉胭脂輕蹙柳眉,尋思:難道這個四爺當真神通廣大,已然知道馮佑憐她們被困在此?究竟他是何人?看著玉胭脂凝重的神色,四爺心中明白了幾分,於是笑著又道:“當然,我絕不會虧待胭脂姑娘的。”“哼,四爺,你當我玉胭脂是什麼人?”玉胭脂遽然站起來,悶哼道:“雖然我是個風塵女子,但是論情義,我絕不輸給江湖中人。”“其實胭脂姑娘有意袒護此人也是情有可原,但是如果你不交出他,隻會令他更加深陷險境。”四爺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地勸道:“唯今之計恐怕隻有四爺我能救他出這水深火熱之中。”“哎呀,我說胭脂姑娘,你什麼人都可以不信,但是我們四爺絕對是個正人君子,他的話絕對的一言九鼎。你就放心吧。”賈南跟著勸道。玉胭脂猶豫著說道:“其實,唉,我也不知道怎麼說,如果你們能將他們救出自然是好,可是我看得出她自尊心比較強,隻怕到時候不會領情啊。”四爺思慮著徘徊在側,而後歎道:“難得他還能有你這般紅粉知己相伴左右了。不過此事不能不儘快解決,他可曾向你透露過什麼?”玉胭脂聽罷不對勁,猛然變臉驚問:“什麼紅粉知己?四爺所指何人?”三人麵麵相覷,賈南搶先說道:“當然指的是曹祖庭,青州才子曹公子。”玉胭脂驚詫地轉過身,緊張地捂著胸口,著急地四下環顧。這可怎麼辦?怎麼會會錯意?說了半天,儘然是對牛彈琴。不對,不對,是根本就沒有說到一塊去。四爺與賈南和鄭歡喜交換了眼色,然後由鄭歡喜偷偷湊上前,挨著玉胭脂的耳邊輕問:“胭脂姑娘又是所指何人?”“啊——”玉胭脂慌張一怔,縮緊玉頸,微微顫抖地解釋:“我…我…我不過是信口雌黃。”遭了,遭了,他們既然不是來找馮佑憐她們,那麼就更加不能說出。可是他們為何會說曹公子深陷險境?記得一個月前,曹祖庭離開清流居的那個夜晚,皎月明亮,她眼睜睜仍由他乘風而去,說是為了乾一番大事,更是為了替父報仇。啊,突然,思及此,玉胭脂心中一個冷激閃過。凡事與報仇扯上關係的事情想必都會有一定的危險,難道曹公子現在被人陷害?四爺?四爺又是什麼人?他憑什麼能救曹公子?馮佑憐端著香茶走近一直發呆的玉胭脂。自從玉胭脂被英花帶回來以後便不再開口說話,隻是睡在睡椅上悵然若失地盯著窗外。馮佑憐強迫自己不去探問四爺的行蹤,可是思念的因子又不得不逼迫自己這麼做。於是她小心翼翼地靠近玉胭脂。“憐兒。”玉胭脂有氣無力地叫喚。“呃?”馮佑憐嚇得懵住,眼前的女人仍然朝著窗外,可是又如何知道自己走近她。“你身子有股香味,我一聞便知是你前來。”玉胭脂懶散地扭過頭,說道:“你可知四爺是何人?”“恐怕,是朝中人。”馮佑憐無心回答。“什麼?”玉胭脂頓時臉色刷白,立馬端坐起來,擔憂地說:“要出事了,要出大事了。”“胭脂小姐,此話怎講?”玉胭脂突然上前,抓住馮佑憐哀求道:“憐兒,如果胭脂有事相求,你可否答應幫忙?”馮佑憐頓覺事有蹊蹺,但是礙於人情不好拒絕,於是隻好點頭。隻見玉胭脂垂首抽泣道:“明日我們準備去曹府一趟。”“曹府?”“沒錯,就是之前曹蓉蓉的家。”玉胭脂沮喪地說:“如果曹公子當真深陷險境,我豈能袖手旁觀?”曹公子?奇怪了,怎麼見了四爺,她反而記掛的是曹公子?究竟出了什麼大事?馮佑憐疑惑不解地凝視著身邊的女人,卻不敢開口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