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1 / 1)

“皇上下了朝,怎麼還未回來?”肚子已經七個月大了的薛明珠,坐在暖墊之上,摸著自己沉甸甸的肚子,望著外麵翻飛的雪花,問道。往常這個時候,蕭孤舟早就下朝來陪她用膳了。可是,今天竟然遲遲未歸,薛明珠擔心會不會是被風雪阻住了。今天的雪也太大了些。“可能是吧……你也彆著急,說不定一會兒就到了……”,薛母扒了個青綠的蜜桔給薛明珠。薛明珠依舊是愛吃酸的。蕭孤舟特意叮囑下麵進貢了一批還未熟的青綠青綠的蜜桔專給薛明珠吃。薛母嘗了一瓣,那個酸喲。隻要一想,薛母就覺得要流口水。就算它叫蜜桔,可是,還未熟,自然是酸倒了牙。但是,薛明珠卻很喜歡,覺得酸甜可口,剛剛好。嫂子鐘含青在薛明珠胎氣穩固之後,便回去了。畢竟家裡還有寧哥兒要照顧,薛母將家裡的事兒都托付給了兒媳鐘含青,一直留在宮中照顧薛明珠。薛明珠這是頭胎,她又是中宮皇後,不知道多少人盼著她這胎,她實在是放心不下。這邊薛母給薛明珠扒了兩個桔子後,便不再讓她吃了,薛明珠雖然有些不舍,也隻好讓花盞她們給她淨了手,正在擦手的時候,容繡頂著滿身的雪花,匆匆走了進來,稟道:“清寧宮的太後昨夜受了風寒,已召了太醫,皇上去清寧宮探望太後去了,殿前的小福子傳話回來,說皇上他讓娘娘先行用膳,彆餓壞了……”薛母一聽,細眉便是一挑,抱怨道:“這還有完沒完了?自從你懷孕以來,她這就三天兩頭的病痛,變著花樣兒的作妖,天天兒的召皇上去清寧宮問安……”薛明珠一聽謝太後又鬨病了,也不禁是頭痛。既然,蕭孤舟是去看太後了,那一時半會兒的怕是回不來,她們還是先吃吧。她餓得,她肚子裡的寶寶也餓不得。薛明珠滿心就想生個健康聰明的寶寶,其它的事情都可以暫時靠後,不去煩心。容繡吩咐下去,讓小宮人傳膳。桌子上都是薛明珠素日裡最愛吃的菜色,可是,不知為什麼,薛明珠落坐後,沒來由的就是一陣心慌,手中的筷子險些沒拿穩…………此時,清寧宮中,蕭孤舟跟清寧宮的小宮人來到了偏殿,小宮人回身施禮道:“請皇上在偏殿暖閣稍等片刻,秦太醫正在為太後娘娘針灸散寒……”針灸之時,不益有太多人在場,免得驚了針。蕭孤舟微微頷首,便找了張烏檀木雕花枝椅自顧自的坐下了,清寧宮的小宮人急忙送上了香茶。因為知道肅帝在清寧宮不喜有宮人侍候,因此,偏殿暖閣的小宮人們施了一禮後,便全都退出了殿內,守在殿外,連陳三寧也不例外。主要是肅帝每次與謝太後的見麵,最後,總是不歡而散。為了維護天家的顏麵,陳三寧每次都是自覺守在外麵的。不知不覺中一盞香茶便已喝完,這暖閣燒得暖,殿門和窗戶也都未開,竟有了些許的憋悶之感,在這憋悶之感中還有一絲甜到發膩的蘭膏香。蕭孤舟長眉微蹙,正要叫陳三寧開窗通氣,卻聽見暖閣裡傳來一陣清脆的銀鈴之聲,細細軟軟似是走在人心尖之上一般,伴著這勾魂蕩魄的銀鈴聲,自層層月白紗後轉出一位身裹輕紗的美人兒,赤足走在紅彩織如意團花錦毯上。青絲垂落,螓首香肩,雪白的薄紗襯著大紅鴛鴦並蒂蓮花的肚兜兒越發顯得肌膚瑩潤如玉,動人心魄,空氣中充斥著誘人的花香。不是那個絕色舞姬玉弦,又是何人?!隻見她桃花上麵,眸若春水,羞澀又渴望的向肅帝蕭孤舟走來。隨著她的走近,那股誘人的花香越發的濃鬱,直壓過了那甜到發膩的蘭膏香氣,引得蕭孤舟熱血上湧,心中竟生起了欲望。這香……“站住!”蕭孤舟清俊的眉眼染上點點潮紅,努力抵抗心中原始的欲望,鳳眸冰冷地看著玉弦。“你身上是什麼香?!”玉弦身上的香中混和了麝香和當門子,再摻雜了暖閣中本就燒著的玉膏香,產生了催情的功效。“皇上,玉弦是真心傾慕於您的,您為何就不能給玉弦一個機會?”玉弦軟了身子,輕輕倚在蕭孤舟的身上,眼中俱是癡迷。這一生讓她遇到這樣一個男人,這天下間的男人哪裡還能入她的眼?!她丟掉了女兒家的矜持,收了太後讓人送來的催情香。因為,她知道她若是不這樣做,她這輩子都不可能沾到他的衣角。隻有與他有了肌膚之親,哪怕隻是春風一度……她亦不悔。太後幾次三番稱病,誑皇帝前來,隻為了這一次,她一定要牢牢抓住這個機會,因為,再一再二不再三,謝太後不會再給她機會了。玉弦心一橫,便想要吻上蕭孤舟的薄唇。蕭孤舟被突然撞進懷中的軟玉溫香,勾得渾身火起,那股濃鬱的花香之下再度將他包圍,逼得鳳眸一片血紅,腦中有片刻恍惚空白,在玉弦想要吻他的時候,蕭孤舟卻下意識的將玉弦推落在地。“滾!”懷中的人不是他的明珠兒。他的明珠不喜歡這樣濃鬱的花香,他的明珠隻喜歡清雅幽濡的淡香。似有若無。讓人念念不忘。“皇上……”玉弦哀怨的哭叫著。美目淚光孺孺,望著肅帝蕭孤舟,希望能得到片刻垂憐。玉弦被甩得有點狠了,薄紗淩亂,從高處望去,胸前風光一覽無餘。蕭孤舟倒退兩步,扶住椅子,屏住呼吸。這才感覺理智生生的拉回幾分,看著蜷縮在地上哀哀哭泣的玉弦,心中驟然升起一股怒火,厲喝一聲道:“陳三寧!”守在殿外的陳三寧隱隱約約似是聽見偏殿暖閣內有女人的哭聲,但肅帝沒有叫他,他也不敢冒然闖入,現在,聽到肅帝的暴喝,陳三寧腿一軟,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衝進了偏殿暖閣。“把她給朕拖下去!”“不要驚到坤明宮。”“回延英殿!”肅帝蕭孤舟扶著陳三寧,眼底一片冰涼。陳三寧看著屋中的情形,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皇帝的身上燙得如火在燒一般,屋中的這股子甜香之氣連他聞了都有些不好受了,驚得臉色變了幾變。這是作死喲!竟然敢給皇上下藥!“還愣著乾什麼?!把那個賤婢拖下去!”“擺駕延英殿!”皇上這情形可看著不好,得先把身上這藥性解了啊。陳三寧一邊氣急敗壞的叫著皇上的侍衛們,一邊扶著皇上往外走去。在經過玉弦身邊時,玉弦一把抓住了肅帝蕭孤舟的腿,抬起淚痕斑駁的俏臉,哭道:“皇上……皇上……您就當真這麼絕情嗎?玉弦年輕貌美,究竟哪一點兒輸給皇後娘娘?玉弦不明白……”玉弦是真的不明白!她究竟有哪裡不好?皇上已經有七個月不曾沾染過女人的身子了。她不明白,為什麼皇上寧肯這樣苦著自己,也不肯碰彆的女人。皇後就那般的好?明明她這樣貌美……連太後娘娘都說她的容貌,世上女子無人能出其右,就連先帝的寵妃蘇貴妃也要遜她三分。為什麼她如此貌美,皇帝卻連半分心動都沒有?甚至她連催情香都用上了,也沒能得償所願……羞憤混雜著失落,淚珠滾滾而下。“你如何能與她相比?!不過就是紅顏枯骨,一幅臭皮囊而已……”,蕭孤舟蘧然薄怒,冷冷地抽回了腿,大步往殿外走去,再沒有看瓊姿花貌的玉弦一眼。“皇上……”玉弦猛地失去支撐,重重地撲倒在紅彩織如意團花錦毯上,肝腸寸斷地哀叫著。……“什麼?!”“玉弦失敗了?!”謝太後驚得連手中的茶盞都掉了。怎麼又失敗了?那玉弦如此仙姿國色的容貌,又用了催情香,竟然還能失敗?!“這個沒用的東西!”謝太後氣得在清寧宮直轉圈圈。她精心培養了四年的人兒,竟然,就這麼沒用了。最主要的是,她日後裝病這一招兒,可就不好使了。皇帝不會再上當了。那日後想要給薛明珠添堵,不就更是難上加難?!不行!不能就這麼輸了!那薛明珠懷孕可已有七個月了……她不是最在乎這個嗎?謝太後站穩身子後,揮手召來一個小宮人,在其耳邊叮嚀了幾句後,那小宮人領命而去。……“什麼?!”“皇上在清寧宮偏殿暖閣寵幸了玉弦?!”薛母大驚失色道。容繡連忙道:“夫人,您可小點兒聲,彆驚喜了皇後。”皇後可是已經有七個月身孕,可禁不住這個。若不然,她也不能收到風聲後,就將薛夫人拉出屋來商量。這事兒得瞞著皇後娘娘,就是不知道能瞞多久。“能瞞多久瞞多少!”“最少也要瞞三個月!”“皇上怎麼能這麼糊塗?在皇後娘娘有孕的時候,去寵幸一個舞姬?!”,這是禁欲太久,忍不住了嗎?!薛母氣得口無遮攔道。“不可能!”突然,門口處傳來薛明珠不敢置信的聲音,“蕭孤舟,他不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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