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沒想到這一切的幕後指使竟然是恪靖候夫人……”,謝明蕊直到現在仍然不敢相信。她原以為一切就隻都是一場意外的。卻沒想到這場禍事的後麵,竟然藏著這樣一顆惡毒齷蹉的心思。給薛公子栽個孩子,讓鐘妹妹給她家做妾。人怎麼就能壞成這個樣子!“死都是便宜她了!”謝明蕊恨恨道。她素來心軟,從來沒有這樣恨過一個人。隻差一點兒,薛公子和鐘妹妹的一生就被這樣一個自私惡毒的女人給毀了。當知道薛府和鐘府出事了之後,謝明蕊幾個晚上都沒有睡好了。這兩個一個是她好朋友明珠妹妹的哥哥,一個是她未來要嫁入鐘府的小姑。雖然,鐘安瀾一直安慰她,讓她不要擔心。可是,謝明蕊如何能不擔心?她也不知道該安慰誰好。左右為難。“是啊,真沒想到竟然是她。”“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薛明珠給自己又倒了一杯香梅雪飲,鄙夷又厭惡道。恪靖候府的那位公子,小小年紀便在脂粉堆裡混著長大,屋中美婢成群,身子都被掏空了,這樣的人還敢肖想鐘姐姐。她哥心心念念放在心尖兒上還怕委屈了的人,她竟然還敢想讓鐘姐姐給他做妾?!薛明珠想想這一家人就覺得惡心。不行了,她得喝口香梅雪飲壓壓惡心。瑪瑙酒杯還未沾唇,便讓一隻纖纖素手給壓住了,隻見鐘含青笑吟吟嗔道:“可不敢再讓你喝了,你快可憐可憐你鐘姐姐吧……”皇上那涼颼颼的視線,一般人真心承受不來啊。那種感覺,她可不想再來第二遍了。若是讓皇上知道小明珠在她們鐘府彆院的溫泉莊子又喝醉了,怕是下一次隻能等到她嫁入薛府才能再見到明珠妹妹了。原本像她們這三個都已經訂了親,是不能在這樣相聚出來遊玩的。但是,她家老祖宗心疼她婚事不順,為了讓她散心,特意讓她寫了貼子請了明珠妹妹和謝家妹妹來她家的溫泉莊子來聚一下。兩位妹妹的到來,確實讓她的心情好了許多。隻是沒想到明珠妹妹竟然抱著酒來的。這香梅雪飲,酒色純淨,甘冽爽口,凝滑如漿,梅香撲鼻,她一眼就能看出來這酒怕是埋入梅樹下至少十年了,且這梅樹怕是得有百年了。乃是極品。這樣好的酒,隻有可能是貢品。心中不由得又好氣又好笑。肅帝因為薛妹妹喝醉而遷怒她們,可他自己還不是在寵著薛妹妹?!連這樣的極品都給了薛妹妹。“鐘姐姐,你就讓我再喝一杯嘛,就一杯……這不是高興嗎?總算這些不好的事情都過去了……”,薛明珠可憐巴巴的哀求著。杏眸水潤潤的看著鐘含青,俏皮又甜美。鐘薛兩府的親事保住了。籠罩在鐘薛兩府上空的陰雲終於散開了,雨過天睛,當浮一大白。鐘含青被薛明珠的賴皮打敗,隻能無奈地收回手,嗔道:“隻能再喝這一杯哦……”她和薛成林的親事保住了,還是次要的。鐘含青最高興的是薛成林並沒有做過對不起她的事情,那個孩子也不是薛成林的。這才是讓鐘含青最高興的事情,整個人就像是重新活過來一般。那個孩子一直是她心頭的一根刺。現在,這根刺已經完全拔了去。她知道肅帝能親自插手去查這件事情,其最根本的原因在於薛明珠。肅帝不會允許有人欺負薛家,欺負到薛明珠的頭上。所以,用雷霆手段懲罰了恪靖候府。怕是恪靖候夫人暴病而亡也與皇上有著脫不開的關係。恪靖候辭官罷爵歸故裡,諾大的恪靖候府煙消雲散退出京城。日後,無論是誰再想把歪心眼子動到薛府的頭上去,都要三思而行了。不管皇上是為了誰而動怒,但最後獲利的都是她。鐘含青是極為感激的。薛明珠捧著這一杯酒,十分的小心翼翼。她知道鐘姐姐說話一向算話的,說讓她隻能再喝一杯,就真的隻有一杯。因此,十分的不舍。隻是用鼻子嗅著冷酒梅香,鐘姐姐讓她喝,她倒是不舍得喝了。聞了又聞,最終將酒杯放下,打算留著最後喝。那幅饞貓樣,逗得鐘含青和謝明蕊笑成了一團兒,兩人如銀鈴般的嬉笑之聲傳出好遠。薛明珠知道她們是在笑她,也不害臊,伸手拿了一個紅通通的石榴,慢慢的剝著裡麵的籽,“謝姐姐身子弱,喝不了酒,我看這石榴不錯,我剝些,一會兒給謝姐姐榨些汁來喝……”“這石榴可是好東西,可以美容養顏哦……”她們此時正在這溫泉彆莊的一處八角涼亭內,涼亭外綠草如茵,不遠便是一處泉眼,溫泉水熱,霧氣騰騰,白煙渺渺宛如仙境一般。涼亭的石桌上擺著許多的吃食和新鮮水果。這些新鮮的水果如葡萄、石榴、柑橘、雪花梨,這些都是溫泉彆莊的產出。也許是因為此地有溫泉,溫度要較其它的地方高,因此,這裡產出的水果不值水份足還特彆的甜。尤其是那石榴,皮薄籽小,顆顆如紅寶石一般閃耀,惹人喜歡,還甘甜如蜜,因此,頗得薛明珠的喜歡。“你們喜歡,一會兒回去的時候,我讓下人給你們裝上些……”,鐘含青笑著,然後,看了一眼薛明珠,意味深長道:“尤其是你……”滿朝的文武大臣可都盼著皇上與皇後大婚後能一舉得男,三年抱倆呢。謝明蕊素來臉皮子薄,聽到這話兒,粉麵先紅了。薛明珠才是個臉皮子厚的,聞言根本就沒當回事兒,隻是皺了皺鼻子道:“那他們可等著去吧……”鐘含青一聽這話風不對,不由得關心道:“怎麼了?”薛明珠連石榴都不剝了,抓緊時間向她們普及了晚育的重要性。“真是這樣嗎?”鐘含青粉麵暈紅,有些遲疑地問道。薛成林可是薛家獨子。她娘還希望她嫁過去後,便能一舉得男呢。可是,若是按薛妹妹這種說法,晚育不止對母體好,生下的胎兒也身體健壯聰明異於常人,鐘含青便有些心動了。“那是。”“早育對母體和胎兒都不好,反正,咱家也不急,鐘姐姐你把身子養好些,咱們晚點要……娘那邊,我去說!”,薛明珠包攬道。大不了挨頓掐唄。反正,他們是彆想讓她在十八歲就生娃的,她說什麼也要等到二十二在說。這個時候要寶寶,風險要小一些。對她和寶寶都好。“謝姐姐若是能等等,最好也等一等……”,薛明珠轉頭看了看羞得頭都要垂到胸前的謝明蕊後,不放心的又叮嚀了一句。其實,謝明蕊的年紀已經有二十有二了,若是旁人可以試試了。可是,謝明蕊與她們不同。謝明蕊的身子嬌弱。若是能再往後養上個一、兩年,對謝明蕊和孩子都好。薛明珠最擔心的就是她了。在古代,女人生產那就是在鬼門關走了一圈。鐘含青沉吟了一下,決定選擇相信薛明珠說法。主要是她回想了一下,好像確實是年齡越小生的孩子越容易站不住,年齡越大生下的孩子反而越健康。彆的她可以不放在心上,可是,孩子的健康卻是她最在意的。若是,薛家能不急,那她何不多養幾年身子以備孕?!她一定把自己養得健健康康,然後生下一個壯壯的孩子。看了一眼嬌弱的謝明蕊,鐘含青不由得也擔心起來,謝明蕊這風一吹就倒的身子,她才是最該好好養養的人。鐘家是她的母家,謝明蕊不好說,她可以。因此,鐘含青拍了拍謝明蕊的手,“你放心,鐘家這邊,我來替你說……”一定也要讓謝明蕊健健康康的備孕,爭取生下一個健康聰明的寶寶。勸說鐘家長輩,她還是有幾分信心的。鐘安瀾雖不是她們大房的人,卻是自小算是養在大房膝下,三伯母也對她娘親很是放心。且三房子嗣繁茂,也不盯著鐘安瀾。“謝謝鐘妹妹……”謝明蕊臉紅得快和桌上的石榴一般了,聲音細若蚊呐。她們三個人最先成親的是謝明蕊。其次是鐘含青。最後才是薛明珠。誰叫薛明珠最小呢?雖然,結婚時間有先後,但是,三個人都要忙碌起來了,像是這樣小聚的日子幾乎不會在有了,三人都很珍惜。隻是,歡樂的時光總是很快過去。離彆時,做為主人的鐘含青果然給她們兩人裝了很多的新鮮水果。薛明珠八寶華蓋的馬車上全都是甜甜的果香,很是好聞,薛明珠就在這甜甜的果香中小小的假寐了一會兒。那香梅雪飲雖然隻喝了小小的兩杯,但勁兒卻是不小的。朦朦朧朧中,薛明珠似是聽到一陣吵雜聲夾著淒厲的哭喊聲,莫名的還有些熟悉,薛明珠猛然睜開了眼睛,俏臉微沉,問道:“怎麼回事?!”馬車一晃,跟著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