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這個人很講究,家裡又是人來人往,她才不要受那份罪。最後還是梅雨說,讓默默住自己家吧,這樣大家去照顧也方便,陳豫北這才沒有堅持。梅雨何嘗不知道陳家門坎高規矩大,她也不想女兒在這個時候受拘束。陳豫北想了想也明白了,默默跟他這些年,也是習慣在自己家生活,不管是媽媽還是婆婆,都跟她不親,她肯定不習慣和彆人住,便按照著她的意思,把以前在A市照顧她的於阿姨找了回來。默默從懷孕後特彆想吃以前A市的家鄉菜,特彆是想念於阿姨做的家鄉小菜。於阿姨的孫子也到了上學的年齡了,陳豫北和於阿姨商量,幫她把孫子送到A市最好的私立學校,終於把她請了回來。默默看到於阿姨,立刻變得像小孩子一樣,開心的摟著這於阿姨像是瞬間又回到了十幾歲的時候。於阿姨對默默的感情也深,照顧她這麼多年,和自己的女兒也差不多,默默跟著陳豫北搬來京城,她也時常想念她,也時常會打電話問起她的情況。現在她到來到這孩子的身邊了,更是儘心儘力伺候起默默來,她對默默的習性也了解,又做得一手家鄉小菜,時常和廚師換著口味給她調理。梅雨和婆婆柏菁也常來照看默默,送一些稀奇古怪的補品給她補身體,這讓她覺的自己一時間上升到了國寶的看護級彆了。這個孩子的到來,陳豫北是最激動的人,前幾年顧著默默身體不好,一直不敢讓她懷孕,自去年開始,默默自覺得陳豫北歲數大了,身為人妻人媳,自然要考慮為陳家生個後代的問題,於是懷孕的事才被提到了日程。陳豫北已經四十歲了,默默能體量他,這讓他格外珍惜和感動。工作推的七七八八,整天惦記著伺候老婆。這兩年默默跟在他身邊,確實把他照顧的很好,也分擔了他不少瑣事,更是讓他習慣了有她在身邊。當得知她懷了寶寶,一是他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家,即使她已經成長為成熟知性的女人,在他眼裡仍是個孩子,因此總想陪伴在她左右。二是倆個人確實也不易長時間分離,不隻是默默離不開他,就是陳豫北也同樣離不開默默。於是他調整了整個工作部署,多數時間是留在京城。陳家的長子長孫是在萬眾期待中出生的。默默雖然瘦弱,但是在懷孕期間由於照顧的周到,後期體重增加很多,孩子也重,當時梅雨擔心她受罪,要她剖腹產,但是她堅決不同意,說一定要自然生產。她看書上說,自然生產的孩子,經過產道的擠壓過程,對孩子的心肺功能極有好處,因此她非常堅持這一點。默默自進到產房陳豫北便全程陪同,一天一夜的痛苦掙紮讓陳豫北覺得他們一直處在生死分離的邊緣,他緊緊的握著妻子的手,親吻著她汗濕的臉。當嬰兒哇的一聲啼哭打破產房內的沉寂時,陳豫北覺得有種重生的感覺。他沒有聽到醫生和護士長說了什麼,也顧不得看一眼剛剛出生的孩子,而一把撈起頭發水濕一樣,已經暈厥過去的妻子,緊緊的擁在了懷裡。“寶寶,你受苦了……”他灼熱的眼淚滴在默默那慘白的臉上,心臟如割裂般撕痛。最後還是護士長輕輕拍拍他的肩,告訴他不要緊張,這隻是產婦在生產過程中體力消耗過大引起的虛脫,並示意他讓一下,產婦需要處理。他這才放心地站在一邊靜靜觀看著醫生們忙碌。當醫生把洗淨的嬰兒抱出產房外的時候,門外等候的寵大家屬隊伍全擁了上來。最先看到嬰兒的,當然是陳伯康和柏菁。“哎喲我的大孫子!”柏菁欣喜地看著孩子,至此她才放下心來。默默從懷孕,陳豫北就規定誰也不準查看孩子的性彆,雖然柏菁著急,但卻不敢違背陳豫北的意願,現在孩子出生了,居然是一個七斤半的大胖小子,怎麼不能讓陳家的父母激動呢。陳伯康的臉上更是笑容滿麵,有種有孫萬事休,此生休成正果的滿足感。最後是陳西將梅雨拉上前去。梅雨像是一下子不能接受當外婆的事實,有片刻的愣怔,在輕輕撫了撫嬰兒那飽滿的額頭後,眼眶濕潤,忙彆轉了頭,退到了後麵,她的丈夫馬維特輕輕地擁抱了她。“親愛的,我保證你是全京城最年輕漂亮的外祖母。”陳西瞅了眼這個侄子,便忙著給爺爺打電話報喜,那老爺子在昨天還張羅著要來醫院等,被陳西連哄帶騙給留在了家,告訴他說一生出來第一個打電話告訴他,這才做罷。隨後陳西又打電話給弟弟陳晉南,告訴他當叔叔的消息。陳晉南第二天就從B市飛了回來,看望他的侄子和生產後的嫂子。默默的身體經過了半年才調養過來,還真的多虧陳豫北親自照料,他這個奶爸和丈夫當的名副其實,儘人皆知。他有一個原則是,老婆的事兒是第一位的,其次才是兒子的。妹妹陳西問過他為什麼會是這種順序,他瞪著眼睛說:“沒有兒子的娘,哪來的兒子?”這大孫子是爺爺奶奶的心肝寶貝,也是陳家的國寶。他這個當父親和當丈夫的,當然要有所偏心,雖然是四十得子,但他仍拿得住什麼是主要的。生了孩子的默默不適合跟著陳豫北到處出跑,但她仍在集團總部保留著總裁特彆助理的位置。陳睿堯幾乎從朦朦朧朧懂事起,就一直糾結一個問題:為什麼爸爸叫媽媽“寶寶”,而叫他“兒子”?而彆的小朋友爸爸都會叫兒子“寶寶”,叫媽媽“老婆”。於是他有一天很不甘心地問了陳豫北這個問題。陳豫北把他抱在腿上,很認真地說:“兒子,在好多年好多年前,你媽媽就是爸爸的寶寶了,爸爸不能因為有了你,就不把媽媽當寶寶了,對嗎?”“嗯,對。”陳睿堯點頭。“所以,你是爸爸的兒子,媽媽是爸爸的寶寶。”“嗯……,好吧,以後睿堯也要找個老婆當寶寶。”陳睿堯小盆朋認真地點頭。“兒子,你真有理想!”陳豫北拍拍兒子的頭,讚賞道。有一天,默默把自己關在畫室作畫時間長了,一時忘記吃晚飯的時間了,陳睿堯去敲敲畫室的門,喊媽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