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是他的孩子,他征求我對他結婚的意見,可是我卻已經愛上了他,我出自本能,想要阻止他娶彆的女人。我請求他不要結婚,等我長大了嫁給他。“陳小姐,你很勇敢!”電視台年輕的女記者讚歎,卻不是因為她一往情深的愛,而是她有勇氣在這裡坦承。“謝謝。”默默微笑。“可惜陳豫北開始並不明白,他當我是孩子話,他逃避我。這讓我非常難過和痛苦,而他則很彷徨和尷尬。在我們的最初的關係中,他一直是被動的,這就是事實。”此時,記者們像是被女孩子沉靜的回憶和坦白的語言帶到了故事中。“這種狀況持續了一年多,直到我在巴黎參加繪畫大賽頒獎禮的時候,我正式請求他,讓我做他的女朋友,他同意了。”“啊,為什麼是巴黎?是因為那裡是浪漫之都嗎?”“這個時候他也愛上你了嗎?”真不愧是八卦記者,這種白癡問題都問得出來。默默有忍俊不禁的笑,兩排編貝樣的牙齒特彆漂亮。“那次比賽我獲得了組委會的金獎,就是那幅《父親》,這讓我同時明白,愛上他這樣一個優秀的男人,對我也來更是一個巨大的挑戰,獲獎給我增加了自信,我希望我是將來可以站在他身邊的女人,而不是讓他護在羽翼下的雛鳥。而在他眼裡,我也像是忽然間長大了,這讓他吃驚,這也使我們的關係開始轉變。”“可是,文章揭露說,你們匆匆去了美國,是因為你們發生了不正當關係,迫於輿論的壓力,而不得不離開A市。而且曾有人看到過陳小姐曾到醫院曾打胎。”默默猛地一聽,突然就愣住了,繼而是忍不住笑了一下。仍然是那位男記者,默默此時已經想起,這個人就是那天在餐廳對著她和薑小舟拍照的人。“太離譜了。”她似自語般說了這句,然後迅速鎮靜下來,睜著一雙黑幽幽的大眼睛,很認真地問那個記者:“請問,一對戀人如果情不自儘有了親密接觸現在都稱做不正當關係嗎?請問現在有多少談戀愛的男女沒有婚前的性行為?還是因為和我談戀愛的這個人是陳豫北就變得不正當了?”默默移開了眼神,抬頭望向遠處,目光變得朦朧而恍惚,隱約間,似有著淡淡的微笑,“坦率地說,外人永遠也不會了解從十三歲之後,我的心裡想的是什麼。那個時候,我的生命裡隻有陳豫北一個人,我是那麼希望自己能溶入他強壯而遼闊的生命裡,跟他同呼吸,共命運;我是那麼急切地渴望在我的生命裡烙下陳豫北的印記!”默默語氣堅定,完全不似平時甜糯的樣子,那種不顧一切的勇敢令人震顫。“不愧是八零後啊,很特立獨行!”有人讚歎。“可是你不覺得這女孩子的坦白真誠讓人感動嗎。”“我們離開,一是因為我要求學,二是陳豫北準備開拓海外市場,更主要的是,想給我們的愛情一個寬鬆的環境。”她掃視全場,遠遠地,那挺拔的身材正和她的教授並肩而立,臉上隱約的擔憂讓她心底柔軟。“眾所周知,我是從十三歲起就一直是他養大的,我剛從老家被被接到他身邊時,由於營養不良發育不好,我隻有七歲孩子那麼高,頭發枯黃,皮膚粗糙,腮上有著兩團高原紅,可是他一直待我如親生女兒,你怎麼會認為他不喜歡孩子?如果我們有孩子,他會不顧一切讓我生下來的,你怎麼會認為這樣一個愛孩子的人會殺死自己的孩子!”小姑娘的眼神變得嚴厲,聲音也尖銳起來。那個記者仍不想放棄,掙紮道:“對不起,可是有人看到他帶你在美國就醫。”“就醫就是墜胎?”默默失笑,“我們在美國生活近三年,你不會認為我從來沒有生過病吧?”這樣的問話明顯讓旁觀者都覺得那記者問的幼稚。“因為我曾親眼目睹父親的犧牲,父親至死都是怒目圓睜和我雙手緊握,我的身上染滿了他的血。從那之後我一直患有創傷性應激反應障礙和自閉症,並治療了多年。並且,這個病症一向伴有諸多的共病,最著名的便是消化係統常常發生狀況。我前麵說過,我剛到陳豫北身邊的時候,失聰失語,情況非常嚴重,如果你真正對我的過去有所了解,就會自知你問了一個很幼稚的問題。”默默的眼神霎時變得冷淡和疏離,像極了陳豫北的某此時候。現場響起了吵雜的議論聲音,能把自己身體的這種病痛暴露在公眾麵前本身就是一種勇敢。因而人們不僅對這位記者的窮追猛打有些非議。“對不起。”那個男記者終於知道自己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他似乎惹了眾怒,也似乎為她敘述父親犧牲時的情景而震撼,他終於意識到自己曾被誤導的有多離譜。“對於《星星娛樂報》的不實報道,以至有人在暗中造謠誹謗操縱輿論,我會通過法律的途徑進行解決。”默默話鋒一轉,口氣變得淩厲,言詞也犀利起來,“陳豫北是我父親的生死戰友,是一位功勳警察,他撫養我,是因為父親的囑托,也是他對戰友遺孤的責任感使然。即使他現在是商人,他也是一位正義的,有社會責任感的商人,他每年用於慈善事業的善款達幾個億,在我重回那曲的時候,才知道他這些年一直在為那裡做著貢獻,陳豫北在我的眼裡,不隻是愛人、丈夫,他還是我心目中的英雄,他和我的父親一樣,應該是受到我和這個社會尊敬的人,所以,我不能容忍彆人汙蔑他誹謗他。可是,做為文字工作者,你的社會責任感又體現在哪裡?而做為媒體,我希望《星星娛樂報》能更多地承擔媒體的社會責任,而不是挖彆人的隱私造謠惑眾來滿足部分人的窺私欲。”這是□裸的宣戰,此時的默默目光如炬,高昂著頭,像一位鬥誌昂揚的女戰士。現場大約有兩分鐘的沉默,似乎都在思索著這個女孩子在最後提出的嚴肅話題。“陳小姐,記得陳豫北大你十幾歲吧,而且你們的關係好像也一直是叔侄關係,由此變成戀人,請問你會不會覺得,很怪異?”又是A市電視台的女記者打破了沉默,提出了一個很考驗心智的問題,大約也是想緩和一下現場的氣氛。“您應該記得一首詩吧?‘我生君未生,我生君已老,’難道您不為這樣的愛情而感動嗎?比起勇敢的楊教授和翁小姐,我們似乎正常的多了。現在我仍習慣叫他‘豫北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