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城雙膝跪下來,伸出雙手看了看,蒼白得跟白漆一樣。他搓了搓,搓不掉!腦子裡回蕩著老者嘲笑他的那一句:“你現在看看你自己,就是一個怪物!”徐城心裡咯噔的慌張得不行,怕什麼難道終於來什麼了嗎?一輛警車開過來,徐城快速的隱匿消失不見了。他來到了一家酒店,躲開了所有攝像監控,用蠻力把一個關著的房門鎖給推開後,直接朝著洗手間裡跑進去,黑漆漆洗手間裡,隻有他急促的呼吸聲。良久,徐城平息了呼吸以後,‘嗒’的一聲,他打開了洗手間的燈。隨後,那個鏡子裡蒼白得跟紙一樣的臉蛋把徐城嚇了一條,他的心臟那一刹那驟然間急速跳動。伸出手,他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臉,然後搓了一下,這和白無常一樣一道白怎麼都搓不下來,他打開了水龍頭以後,用水衝著自己的臉,然後用手使勁的搓洗。但是,就是沒辦法搓掉,他呼吸愈發急促,性子有些暴躁的搓搓臉又搓搓脖子,最後他撕碎了自己的衣服,全身沒有一個地方不白的,他的毛孔出來的細碎毛發都是白的,他的眼睫毛和腋毛也是白色的。徐城從來沒有這麼絕望過,他無論怎麼清晰都洗不掉,身上直接被他給抓爛了一層皮,鮮血流出來以後,他把一層皮翻開想要看看,結果皮表至少一厘米深度全是通體白色的,一點血色和紅嫩都沒有!看著自己都認不出來的麵容,徐城突然低泣了起來。這以後怎麼見人?他最害怕的一天還是到來了,沒了水熊蟲對基因的組織結構管理,紊亂的基因和一些物種特征已經出現在他的外表上了。讓他這個樣子去見林初雪嗎?不!他絕對不能讓林初雪看到這樣的自己。現在的徐城就像是老者說的那樣,和怪物沒什麼區彆,即便五官端正還在,但全身蒼白病態,他怕見到林初雪會嚇到了她,至少在他恢複以前,他絕對不會去見林初雪。徐城擦拭了眼淚以後,慢慢了冷靜了下來,他需要想辦法讓自己這白化恢複正常,對,一定有什麼辦法。他從酒店離開了以後,去服裝店偷走了一套風衣把自己緊緊的裹住,一手甚至怕風吹走了帽子把他的白發和白臉給露出來嚇到路邊的人,徐城低著頭,就像是過街老鼠一樣,內心裡一下子不知道要去往什麼地方。他沒死,活下來了。但諷刺的是,這跟死了沒什麼區彆,他還能麵對誰?對,還有那幫兄弟!還有跟他一樣是變異者的那幫異客兄弟。他來到一個電話亭,等著裡麵那個打電話的家夥出來了以後,徐城跟他擦肩而過之餘順手拿了他的電話卡直接進了電話亭裡。他撥打了林東的電話。“喂,是我,你帶著你師娘登機了沒有?”“師父?你沒事吧?”林東很興奮徐城到現在還活著。“我……”徐城欲言又止了以後道:“我沒事,你們現在在哪?”“我們已經訂了包機飛國內,但是機場這邊不知道為什麼一直在拖著。”“一直拖著?”徐城詫異,皺起了眉頭:“你們在哪個機場?”林東告知了瑞士首都機場以後,徐城掛了電話,然後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去了機場。出租車司機從鏡子裡看著坐在後方全身包裹著的徐城,有些警惕。徐城當然知道他盯著自己。“大晚上的,你這樣子我很害怕啊。”司機忍不住幽默的說道。“我怕我掀開以後你會更怕,所以還是不要看的好。”徐城回了他一句。等車子到了機場,出租車司機看了看打卡機道:“付錢。”“要不,還是給你看看我的樣子?”徐城突然把披風帽子給摘下來以後,跟司機對視一眼,然後在那一瞬間催眠了他。徐城沒給錢後下了車進了機場。司機一臉迷糊清醒後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開到了機場。徐城踏進機場的那一霎那就完全進入了隱身狀態,他去往林東他們所等候的登機區域,他經過安檢那比較狹窄的路口時,為了謹防跟人碰撞,直接一個跳躍過了安檢的鐵柵欄。林東在登機口那地方扶著林初雪的病床,旁邊守著的是馬裡奧和契科夫。林東的臉上不知道為什麼有些淤青傷口,嘴角好像破了。徐城隱身走到了林初雪病床上看著她逐漸稍微好些的氣色,再看看自己已經變成怪物的事實,他心裡覺得還是值了,隻要能救活他妻子。契科夫現在處於超聲波緊張全麵開放期,他皺眉的看著林初雪病床旁邊區域,他感覺剛才有什麼東西就在附近,但是卻又看不到。林初雪發現契科夫盯著自己,其實他什麼都看不到,隻是他用超聲波掃到了自己,徐城慢慢的走到了契科夫的身邊的椅子上。“是我。”他低聲在契科夫耳邊:“不要伸張,我感覺機場延機有問題,不要暴露我。”契科夫懷著激動的心情微微不易察覺的點點頭。他下意識的身後想去摸感受一下團長的溫度。之前林東說了徐城救林初雪遭遇那家夥的事,他跟馬裡奧狠狠的把林東揍了一台,罵他擅自主張都為徐城感到了擔憂。現在聽到徐城的聲音,他很想問情況,但他不能說話,也許他們已經被監視著了。銀發老者遲遲沒有回去也沒有任何動靜,那邊自然是有所警覺的,他們肯定不會讓林初雪這麼順利的回國,他們再拖有兩個原因。第一是老者和徐城誰死誰活。他們去了現場,沒看到老者的屍體,也沒看到徐城的屍體,但老者找不到了,徐城也找不到了。他們再拖徐城會不會來,如果他來的話,說明老者死了!那麼徐城絕對不能放他回國,必須讓他死在這裡!一個能夠在銀發老者手中存活下來的人,絕對是個恐怖的對手,共濟會絕對不會留這樣一個單兵高手成為自己的對手在掌控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