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本草》一書,養生家必需之物。然翻閱一過,即當置之。若留匕箸之旁,日備考核,宜食之物則食之,否則相戒勿用,吾恐所好非所食,所食非所好,曾睹羊棗而不得咽生平愛食之物,即可養身,不必再查《本草》。春秋之時,並無《本草》,孔子性嗜薑,即不撤薑食,性嗜醬,即不得其醬不食,皆隨性之所好,非有考據而然。孔子於薑、醬二物,每食不離,未聞以多致疾。可見性好之物,多食不為崇也。但亦有調劑君臣之法,不可不知。“肉雖多,不使勝食氣。凡食一物而凝滯胸膛,不能克化者,即是病根,急宜消導。世間隻有瞑眩之藥欲調飲食,先勻饑飽。大約饑至七分而得食,斯為酌中之度,先時則早,過時則遲。然七分之饑,亦當予以七分之飽,如田疇之水,務與禾苗相稱,所需幾何,則灌注幾何,太多反能傷稼,此平時養生之火候也饑飽之度,不得過於七分是已。然又豈無饕餮太甚,其腹果然之時?是則失之太飽。其調饑之法,亦複如前,寧豐勿嗇。若謂逾時不久,積食難消,以養鷹之法處之,故使饑腸欲絕,則似大熟之後,忽遇奇荒。貧民之饑可耐也,富民之饑不可耐也,疾病之生多由於此。從來善養生者,必不以身為戲。喜怒哀樂之始發,均非進食之時。然在喜樂猶可,在哀怒則必不可。怒時食物易下而難消,哀時食物難消亦難下,俱宜暫過一時,候其勢之稍殺。飲食無論遲早,總以入腸消化之時為度。早食而不消,不若遲食而即消。不消即為患,消則可免一餐之憂矣。倦時勿食,防瞌睡也。瞌睡則食停於中,而不得下。煩悶時勿食,避惡心也。惡心則非特不下,而嘔逆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