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兩難。身後惡心的屍臭味愈來愈近。來不及了,鐘曉破罐子破摔,悲憤的大喊:“我跟你走。我跟你去2號手術室!”小胖妞不敢置信,眼中含淚:“鐘大哥,你沒必要這樣……還能想辦法!”“想什麼辦法,團滅?”鐘曉一向清高驕傲的臉,在口罩下露出一個微笑,笑眯了丹鳳眼,“車到山前必有路……兄弟們,萍水相逢一場,不要離彆的太悲傷!”語閉,他長腿一邁,脫離隊伍,跟著白人女子朝手術室跑去,背影決絕悲憤。小胖妞泣不成聲,還想跟上去,被她哥哥強行扛起來向前跑。“鐘大哥,鐘大哥!”男子的身影消失在手術室,那扇門輕輕合上了。沒了前麵障礙,一行人順利從原先來的路撤退回了“防空洞”,也就是原容口中的火車橋洞。小隧道儘頭的鐵皮門一關上,擋住了悉數充滿仇怨的青白鬼臉。眾人又跑出幾十米,直到耳中隻充盈著“滴答”積水聲,再無病人仇怨咆哮聲,才鬆了口氣,或坐或蹲的休息下來。小胖妞怔怔的望向黑暗儘頭,那扇被封鎖的門。“鐘大哥……”她忍不住哽咽起來,還屬於孩子沒變音的嗓子聽得人心疼,“他就是脾氣臭了點,好諷刺人,但他真的是個好人……”徐英傑不知如何安慰妹妹,隻能拍拍她的背:“想哭就哭吧,哭出來會好點。”氣氛冷凝了一會兒,誰都沒有打破死寂的勇氣。空氣吹過建築物空隙的聲音還在悠悠作響。但就這麼呆在地上,也毫無意義。事實就是:沒有任何進展,憑空折了三位成員。原容靜靜靠在弗伊格特懷裡,突然哭了起來。弗伊格特慌了:“怎麼了?想家了?”原容一張白淨小臉如雨後白玫瑰,抽噎的上氣不接下氣:“我好餓,也困,我的腳好痛,我想回家……”“好,回家,等哥哥們辦完事情,就帶你回去,好不好?”原容就像一個賭氣賭夠了,後悔了的大孩子,再也抑製不住哭出聲來:“這裡好可怕,我們會不會死在這啊?我還年輕,我還想讀大學,我不想死!”弗伊格特哄了好久,原容就是翻來覆去那幾句,什麼再也不和父母吵架,什麼我要回家,哭的讓人心煩。一旁趙鵬天再也忍不住,怒喝:“閉嘴,小兔崽子,誰他媽不想回家?想回去就彆吵!”可惜,他的黑臉在原容這隻能起反效果,原容在心裡笑的前仰後合,然後變本加厲的哭:“你凶我算什麼好漢,你有本事帶我回家!說得輕巧,你們不也出不去了!”徐英傑聽的煩的要命,本來精神就崩潰邊緣,起身要打人,被紅著眼眶的小胖妞一把拉下。她小聲說:“我仔細聽了他的抱怨,翻來覆去就那幾句。我想了想如果鐘大哥還在會怎麼看會不會是線索?”徐英傑一怔:“你是說,送他回家是線索?可醫院的事兒咱們還沒搞清楚。”“他是本地人,知道的肯定比我們多的多,一定還有沒說的線索,”小胖妞勸導他,“醫院這情況沒法調查了,不如去城市裡看看,多方麵打聽。”她思路很正確,廢棄公路頻頻出事,一定有新聞報道之類,媒體知道的東西不一定比他們少。隻是她的目的,注定無法達到了。防空洞被鐘曉打破,又被蘭心勉強用土封上的門,恢複了原狀。那扇巨大的,襯托得他們如螻蟻大小的巨門,冰冷的矗立在那裡,仿佛在嘲笑他們的愚蠢。小胖妞“哐”的一聲掉了手電筒,不敢置信的撲上去:“怎麼可能?這門不是被打破了嗎!”其餘人也震驚到大腦空白,說不出話來,小胖妞化出巨型恐龍原形,狠狠用鱗片包裹堅硬的後背撞去,一下,兩下,可這門紋絲不動。就好像……近在咫尺的巨門,其實是另一個空間投射的虛影,甚至連一塊小石子,都沒在磅礴撞擊之力下掉落。小胖妞不信邪,仰天長嘯,繼續撞去,直到最後,趙鵬天都看的於心不忍,和她哥哥一起把小胖妞攔住:這真的是無用功。他們被困住了。困在惡鬼密布的醫院前,這個詭異潮濕的火車橋洞裡。已經沒人質疑為何火車橋洞要分岔那麼多,儘頭還是醫院了,因為這個世界顯然完全脫離了科學二字。小胖妞脫力的向後退幾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如果是常人困在這暗無天日,寂靜詭秘的橋洞,一定早就精神崩潰了,可好歹幾人是測試者,心理素質高,也不愁吃喝,隻要完成任務就能離開,也便沒那麼絕望。可原容現在扮演的是NPC。他是反方陣營,目的唯一而明確:讓正方失敗。失敗好弄啊,要麼按字麵上讓他們逃不出去,要麼簡單粗暴的……全死了就行了。他NPC身份隻要穩固,就不怕和他們拖時間,慢慢耗。現在他擔心的,是自己的支線任務1.“原住民”,“黑帽子先生”,“偷看”,結合現有線索,原容毫無頭緒。除去他給出的乾擾視線胡說的信息,原容目前掌握的有:1、井穗台縣的孩子有個要“回歸”的地方(他的身份信息推導而出)。他們或許信仰一個神(每個診室找到的抱孩子的神女木雕)2、戰時醫院有三個外國友人醫生,他們發現了不得了的事情。任務給出提示:不要喧嘩,聽醫生的話,還有不要浪費什麼東西。3、戰時,井穗台村民因溺水大量入院,然而均搶救無效,大量停屍房也映襯了這點,或許整個村子人都死了。4、戰時戰爭激烈,井穗台人民英勇無比,有35人打敗223人的輝煌戰績。真的難。原容在心裡疲倦的歎口氣,其實,沒有他添油加醋,原容也不覺得這群麻瓜能找到什麼真相。他把視線投在麵前麵色疲倦,視線呆滯的這群人身上,深吸一口氣:該演戲了。“放開我……”弗伊格特沒聽清原容細微的聲音,他的聲音太小了,好似遙遠的夢囈,他低頭詢問:“你說什麼?”不料,這一低頭,弗伊格的形狀優美的下巴被狠狠打了一拳,疼的他眼前發花。趁他短暫喪失行動力,原容跌跌撞撞的跑出去,差點摔個踉蹌。他們本坐在地上休息,弗伊格特攬著他靠在懷裡,原容還未跑出一米,就被弗伊格特大手握住纖細的小腳踝,跑不動了。“你乾什麼,放開我!”原容撕心裂肺,“我要回家,我要回家!你們這群騙子,說要帶我回去的,你們想死在這,我不想!”弗伊格特有力的大手好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