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完左邊走右邊呀。”嗯,全走一遍,死亡幾率雙倍。他說的不無道理,鐘曉被反駁的緊皺的眉頭舒展了一點:“也行。反正時間不急,咱們兩邊都看。”時間不急?原容挑眉,正方是也沒有倒計時限製嗎?這S等任務,看來不是靠消磨時間就能完成的……有意思。一行人選擇了先走左。原容軟軟靠在弗依格特寬闊的懷裡,蓋著大外套,舒服溫暖的昏昏欲睡。他一開始借口腳崴了,也沒法下地隨意調查,有些失策。不過,看這群傻子自己折騰就行了,隻要他是不是打亂思路,他們自己就能把自己玩死。回蕩著的,隻有淩亂不齊的腳步聲。而不用分心調查的原容,聽出了一絲奇異的東西。他輕輕越過弗依格特寬闊的肩膀,向後望去。“怎麼了?”注意到原容動作,弗依格特柔聲問道,“看到什麼了?”其他人看作不動聲色,實則全數豎起耳朵,期望NPC能主動透露點線索。果然,沒辜負弗依格特累了半天抱著,原容怯生生的說:“我突然想起來一個故事。很小的時候,小學那階段,我們都喜歡互相說著玩。”“井穗台縣太小了,小到……當年抗戰的時候,隻來了三個日軍。他們甚至沒帶槍,因為隻是最低端軍隊的最底層士兵,是派來當探路苦力的,歪打誤撞發現了深山裡的井穗台村。村裡人也不知道外麵打仗的事兒,來了三個說著聽不懂語言的人,大家都很新奇。“這三個兵,和大多數士兵一樣,是強行征兵來的。都抱著必死炮灰的心,就隱藏身份,在村子住下,想著能拖一天是一天。結果這一拖,就是好幾年。“部隊不知是忘了他們,還是以為他們死外麵了,再沒信息傳來。“三個兵慢慢學了華夏語言,分到一塊地,安居樂業,還娶了老婆,生了孩子,其樂融融的融入了村子,過得很幸福。“然後,戰爭結束了。新華夏成立,上麵派來了土地改革的人,把新華夏戰爭勝利的事說了,大家都很高興。三個日兵沒有被交出去,村長安慰他們,他們沒做壞事,不會告發的。“可事情沒有瞞多久,土改分地的時候,三個兵暴露了。“上麵的人和藹的說,這些戰俘國家會安置,然後帶走了三個兵上戶口。三個兵興高采烈地去了,家裡孩子老婆心裡巨石落地。“但他們再也沒回來。有人說,他們被遣送回國了;有人說,上麵來的人家人死在戰場上,故意報仇;還有人說,他們在路上,就被虐殺了……”原容緩緩放慢了語速,聲音又低又小,好似從極遙遠的天邊傳來。“據說,就是途徑這個防空洞的時候,三個兵高興的談論以後的生活,然後毫無防備的從背後被仇恨迷了眼的人瘋狂砍死了……”蘭心抑製不住發起抖來,不住向後張望:“真有這事?我的天,這不就是電影裡最喜歡的鬼怪故事嗎!緊跟著你的複仇者什麼的!”鐘曉麵色不改,可攥緊的拳頭出賣了他的緊張,他一邊說“不可能有鬼”,一邊又說“這裡可能是靈異測試”,矛盾的原容想放聲大笑。他靜靜地望著背後,仿佛那裡真有“三個兵”的鬼魂,在等待一切結束,回到小山村和妻兒相聚。但……那裡確實有東西,隻是和他說的南轅北轍。在原容右眼,帶著一隻隱形眼鏡。【真知子大人的超高科技】,一次任務所得,可以看清……不屬於人世的東西。黑暗中,確實有穿著軍服的日兵鬼魂,隻是……遠遠不止三個!空洞哀怨的眼,襤褸掛在骷髏上的軍服,他們哭號著,悲憤冤屈的哭聲混在風裡,烏壓壓擠滿了寬敞的防空洞,粗略看去至少近百人!他不動聲色的扭回頭,往弗依格特懷裡瑟縮一下,男人安撫的拍拍他:“彆怕,隻是故事。”他瞪大懵懂的黑眸:“世界上真的有鬼嗎?”弗依格特安慰他:“不會的,世界是科學的。”鐘曉答不出來。真實世界興許是沒有的,可這裡……隻是一個測試小世界,一切皆有可能。他突然有些可憐這個NPC了,他們所以為的真實,其實隻是彆人眼裡的一個劇情片段。多麼可憐啊。蘭心卻聽出了一些端倪:“你是說,井穗台縣很小,所以日軍隻來了三人?”原容點頭:“故事是這麼說的。”“那……為何會有這麼個防空洞呢?”眾人皆一怔。對啊,既然這裡人遠離世事,不知戰爭,為何還會有“防空洞”這一明顯戰爭遺留產物?而且,任務點明了是二戰時期,排除了現代產物的可能。原容在說謊?不,他是劇情人物,劇情人物說謊沒意義。就算不是劇情任務,是偽裝的測試者,說這麼蹩腳的謊言,一下就暴露了。鐘曉不確定的開口:“會不會,這裡根本不是什麼防空洞?”見眾人視線打來,鐘曉說:“過去的事誰都說不明白,現代人覺得像防空洞就這麼叫了。然而,一路走來,我們可以發現,這兒的大小遠超出華夏修建的防空洞的規模。我倒覺得,這裡更像是隧道。”眾人皆醒悟。確是,這裡更像是穿山的火車橋洞,或者運輸隧道,才至於麵積這麼長寬。原容撇嘴,切,差點露餡。蘭心還覺得不對:“他的故事裡,三個兵是在這個防空洞遇害的,就是說那個時期已經有這地方了。既然井穗台村那麼小,就算是運輸隧道也不該有吧?”鐘曉卻換了個思路:“你彆忘了,民間故事這類東西,往往虛實結合。故事傳說在傳播過程中,會被各類中間人添足畫腳,憑空多了冗雜。”他隨即重重看了一眼在弗伊格特懷裡窩成一團,看不清神色的原容:“還是那句話,既然劇情人物存在,存在即合理,他的存在一定有必要性。說起來,他家人為何不允許他上大學,我們還沒得到解釋。”聞言,原容抓住弗伊格特胸前衣服的手緊了一下,弗伊格特低頭,對上一雙水汽彌漫的眼,不由得心裡一軟:“沒事,等你想好了再說。”這人並未完全信任他。原容沉下眸子,鐘曉開始已經不忌諱在他麵前說“劇情人物”這個詞了,說明他信任至少八成,倒是弗伊格特這關懷,堪堪浮於表麵。幾分鐘後,又一岔路出現。小胖妞好奇的向兩邊張望了一會兒,隨即搖頭:“什麼都看不見。”不知是不是錯覺,那股縈繞鼻間黴味愈來愈濃,好似有腐爛已久的東西,就埋葬在他們腳下,久久逸散腐氣。鐘曉沉默的踩踏了一番腳下的地,發現了什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