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信息。他小心翼翼的摸牆角到最近的玻璃長橋,周圍又恢複了寂靜無聲,仿佛這偌大漆黑空曠之塔僅他一人的模樣,但他清楚,黑暗中,還有十個人像他這般虎視眈眈、步步為營。下樓容易,上樓就難了。所幸原容身體素質沒的說,從第七層樓梯一路小跑到二十二樓,隻花了不到十分鐘。此刻,新任務開了。【陣營任務2】(A組提示:1861年。)【倒計時:59分鐘】出版時間!且巧合的是,與上一個任務目標離的極近,摸清規則的原容推算,約莫在第九層或第十層。但這是原容最不想得到的提示。原因在於,沒得到出版時間的組一定會緊盯著其他組行動,一旦樓層暴露,相當於這條信息直接送了出去,就好似方才任務1。原容便把任務放在一邊,踏上22層的玻璃棧道。剛拐出樓梯角,就望見玻璃長橋上蹲著一個人,黑色長發紮成馬尾,一身合身運動衣的詳細女子,池疏。看來花枝玉得到紙條後,和池疏接上了頭,且先一步到了22層。池疏一直蹲守玻璃長橋欄杆下,這兒半空視野開闊,透過玻璃能粗略觀察到樓下三層內的動靜,也能監視本層內外塔,是個能守能攻的好地方。她第一時間注意到原容,起身揮揮手,轉身走向內塔。她是要保持距離。原容迅速閃身進休息室,在休閒沙發前現代風玻璃茶幾上,看到了池疏留下的一張紙。“1和敵方陣營近距離行動、接觸超過一分鐘,不算做規則裡的‘同時行動’。2我任務1的提示是‘SoheshallneverknowhowIlovehim:andthat,notbecausehe\shandsome,Nelly,butbecausehe\smoremyselfthanIam.Whateveroursoulsaremadeof,hisandmihesame.’,任務2提示是‘1861年’。3有一個陣營人員組成我推測為‘體操運動員’,其中有“小蝴蝶”瑪麗蓮,已違反規則身亡。他們陣營已少人。我會駐守22樓,接應你們信息交流,以及警惕敵方陣營靠近。我會持續補充其他觀察到的信息,如果你們有其他線索,請寫下。”好樣的,池疏。原容忍不住在心中為她喝彩。她的心思縝密程度讓原容欣賞不已,事實上,池疏完全做到了原容預想中的“接應方式”,甚至令原容刮目相看:她竟敢冒險實驗“與異陣營接觸算不算同時行動”,且利用規則一舉除去敵方陣營成員,這實在出乎原容預料。畢竟池疏目前沒有位移及遠程作戰能力,可以說是這個測試中沒有任何優勢的人,可她用自己的頭腦,彌補了隊伍短板。原容消化了信息,提筆寫下:“原容收到。我的任務1、2信息與你相同,看來每個陣營共享同一提示。任務2提示為出版時間,提前行動會暴露信息,於我們不利。如果我們沒有‘無聲息’到達地點的方式,我建議在最後十分鐘前往。其餘時間,分頭行動,引導其他陣營到錯誤方向。某陣營有一人極具隱藏力,在第七層尋找時,他隱匿我背後全程未暴露。我懷疑此人搶奪了任務1,多加防備。受規則限製,我不能縱水。”他放下紙張,視線掃過拚色壁紙上雕花鍍金的畫框,白袍豐腴女子義憤填膺,手裡高舉的紅旗好似天邊染血夕陽,大片白、紅、黑顏料,衝擊視線的撞色壯麗悲烈。自由引導人民。原容不由得喃喃念出聲,手中筆尖不小心戳到食指,將他思緒拉回。他必須離開了,花枝玉一會兒會來,他可不想因時間沒算好而違反規則。他選擇反身上樓。沒有其他信息,隻知出版時間的當下,他並不著急下樓他想知道這塔有多高。據他觀察,花枝玉、“小蝴蝶”、“小蜻蜓”初始位置在他樓上,撇除無法觀察的池疏、白袍生物,四人中有三人在他樓上。雖說原容難以觀察到樓下人行蹤,但這起碼意味著,22層在整座塔隻是中遊。原容早已脫下軍靴,換上輕便易行動的運動鞋。他在心中循環哼唱著模糊了歌詞的小曲兒,在僅有蒼白牆壁、扶手陪伴的窄小樓道,不住向上,試圖突破無邊無儘的黑暗。台階、台階、台階……不知是第多少次轉過樓梯口,終於,再無上一層。原容靠在扶手上無聲息的喘著氣,踏進玻璃棧道。這便是塔頂了。正如他所想,塔頂確實有東西。他心情複雜的向上望去,距他腳下玻璃棧道約十米之高的穹頂,正閃爍著大片符號似的星斑。極其細微的光點忽明忽滅,不時映照出穹頂巨幅壁畫一小塊古老黯淡的圖案,這銀白光點實在太暗,在本層之下難以發覺。分布毫無規則的星斑給他一種十分玄妙的感覺,光點寧靜無序的排布在整片壁畫,橫跨穹頂兩端,像星空縹緲遼闊,也像深海深淵下奇幻遊曳的魚群。他怔怔的望著,那奇妙的排序仿佛冥冥中有一股力量,吸引了他全身心注意力,無法言喻的頂級誘惑力讓他如此羨慕向往那該是怎樣的法則與國度,那會不會是他真正理想的天國?即刻便有弦樂悠悠奏鳴,這是種不屬於任何流派的神奇的調子,它柔和的按摩著原容緊繃疲倦的神經,它聖潔舒緩,帶有不可抗拒的魄力和吸引力……原容癡癡的,一動不動的望著天空,在他毫無感覺的時候,淚水已然密布滿麵,如果有誰此刻見到他的神情,一定驚悚不已:他竟好似得不到緩解毒癮發作的病人,麵色詭異,涕泗橫流,那張白皙清麗的小臉猙獰如鬼魅!在千分之一秒,甚至時間被跳過的一個間隙裡,萬千回憶跑馬燈般略過思緒。原容看見過世已久的父母,一左一右拉著戴鴨舌帽的小男孩,其樂融融的逛商場,隻是麵容早已模糊不清;他看見收到重點大學錄取通知書那一刻,自己完成父母在天之靈心願後釋然又茫然的淚水;他甚至看見遺忘已久的,許多許多年前走失的那個下午,裹在黑色風衣裡的高大男人,笨手笨腳的把啼哭不止的小男孩抱在懷裡安慰的場景……他是……誰?我……又是誰?冷氣倒吸進鼻腔,原容難受的蹲下身,捂住嘴強迫自己不發出生理性咳嗽的聲音,這一拂麵,竟沾染了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