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狗已經在介紹房間了,他抬眼看到此刻很慫的盧聰正在奮筆疾書的寫筆記,也細聽過去。“……三樓左側客房旁是書房,裡麵有老爺和夫人的藏書。三樓右側客房旁是娛樂室,是在小少爺剛出生時建的,”玩偶狗不緊不慢的帶著人下樓,“二樓是主人們的臥室,請務必不要走錯,不然主人們會對我說教的。一樓大廳左邊是餐廳,咱們已經去過了,餐廳左邊是廚房。大廳右麵是我們傭人的房間,也請不要走錯哦。”“它”驟然止步在一樓大廳中間,讓身後小心翼翼跟著走的人嚇了一跳。“它”轉過身:“那麼,希望大家玩的愉快”又是那個充滿惡意的沙啞聲音,原容瞥見盧聰的細杆腿下的一抖一抖的,還在強裝鎮定,他扯扯安琪的袖子:“走吧,咱們可以自由行動了。”安琪從不自覺的顫抖中回過神來:“好,走,走……”等四人恢複鎮定,玩偶狗像一開始便不存在般消失了。胖子倒吸一口冷氣:“那個玩偶真是讓人不舒服,看到‘它’不知怎的我就心裡打顫。”“可能是心理暗示吧,”原容蒼白的小臉更加毫無血色,“我也看著不舒服,那個聲音響起時渾身都沒力氣。”“精神性壓力,”安琪總結,“無論如何要快點,還剩不到45小時,除去睡眠時間,咱們隻有20小時左右解謎,這還不算可能出現的幺蛾子。”盧聰恢複鎮定。他拿出剛才筆記:“客房兩邊的書房,娛樂室是目前推斷最安全的能去的地方,咱們先去這。為了加快效率和互相督促,我建議兵分兩路。”他看向胖子,又看看安琪,撇撇嘴:“雖然不想承認,安琪,你玩過推理解謎,有經驗,你帶膽小鬼去書房,我帶胖子去娛樂室。”這個劃分有理有據,四人便兵分兩路,從三樓樓梯口分開。如果那個男人不作死,便是三、二分隊。原容從三樓雕花鏤空的欄杆看下去,整個大廳、一二樓儘收眼底,走廊全是暗的,隻有大廳正中央,布滿灰塵和鐵鏽的燭台式吊燈發著幽暗的光,原容懷疑燈泡有十幾年沒換,才這麼微弱。他推測,敵方陣營知道“弟弟”是叛徒,但不知道“弟弟”具體是誰,“姐姐”才會不聲張。而玩偶狗按照傭人身份,給客人回答問題是必須的敵方掌握的信息比我方多的多。沒等原容進書房,就聽一聲尖叫。“安琪,安琪,你沒事吧?”他裝作慌亂跑進書房,被眼前景象驚了一下。那隻粉色玩偶兔,正站在書房唯一窗戶前,背著陰森朦朧的月色,靜靜打量著兩位來人。明滅可見的燭台在他手中閃爍,映照出半張僵硬詭異的臉。冷不丁看見,真讓人心臟一緊。他趕忙扶起跌坐牆根的安琪,一麵悄悄打量兔子。兔子歪歪頭:“你沒事吧?”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和粉色毫無關係,安琪顫抖:“沒事,沒事。”原容這才有功夫打量書房。書房比起大過頭的大廳很小,和客房差不多大,原容懷疑這一樓層的房間都是等大的。原容記得“姐姐”稱這隻粉兔子為“奧德管家”,想必知道的信息比“玩偶狗女仆”多,便問:“請問艾斯特少爺在哪?”兔子超乎想象迅速回答:“在這裡。”原容一驚,仍繼續問:“已經在萊科特家了嗎?”兔子點頭,燭火隨著誇張的行動晃動:“是的”安琪急迫的問:“他什麼時候來找我們?”原容生怕兔子下一秒說出不利他的因素,隻聽兔子搖頭:“看他心情。”見兔子打太極,安琪也便不浪費時間,估計她發現敵方不會提供更多信息,一心一意調查起書櫃來。書櫃和牆是一體式,從頂層到底層滿當當全是,不乏厚達幾厘米的大部頭。許久無人打理的緣故,書脊多蒙塵,隻有把灰揩去,才能看清書名。安琪大致的從上往下,最底層多是給幼童看的小人書、童話書、科普書,往上有年輕女子愛看的時下愛情,甚至有編織、烹飪書;中層則有政治言論、百家思想、一本正經的大部頭居多;中上層空了一些,也是讓人看了容易入睡的科技類,什麼天文、海洋環境學之類;最上麵兩層,差不多都是古典名著的大部頭。原容則環視四周。如果推斷沒錯,通常書房會有書桌供主人看書時做筆記。感想,甚至重要文件往往一並儲藏那裡。果然,在兔子手裡燭火的照耀下,他看到書櫃前昏黃落地燈斜對過死角,有一張書桌。很小。與其說書桌,不如說小孩子的學習桌。材質也不好,隨便木匠店打的大路貨,在這麼一個裝潢典雅的書房尤為格格不入。書房隻有書櫃前一盞落地燈,一動不動詭異管家兔子手裡的燭火,不仔細走近看發現不了。原容趁安琪地毯式一本一本查看書,不做聲響拉開唯一的抽屜。“咿呀”的一小聲,他急忙直腰看向安琪,發現沒有驚動,才低頭看內容物。一本小小的日記。封麵上是印刷出的掉了漆的金色“DAIRY”,到處能買到的人造革黑色筆記本。翻開扉頁,略顯稚嫩,一看就是初學者書寫的花體字“艾斯特萊科特”,映入眼簾。一股詭異感湧上心頭,原容鬼迷心竅的直接把它收到道具欄,隻見右側多出:【道具欄:剩餘道具欄5/6】【萊科特家小少爺的日記本】不要偷看我的秘密,你們這群愚昧無知的凡人!這竟然是道具?原容想不通,但一股沒由來的直覺告訴他,這個日記本不能給彆人看。正逢安琪驚叫出聲:“快看我找到了什麼,《基督山伯爵》!”《基督山伯爵》?安琪身份信息中,“弟弟”要和她一起探討的名著?原容不清楚作為“弟弟”的他和安琪一起看會有什麼後果,但他避免被懷疑,隻能過去。“有什麼信息嗎?”安琪不顧禮儀,席地而坐。她是很瘦小那種女生,一米五出頭,但力氣大得驚人,她拉扯原容進書房時,好似一個成年男子。她不算長的頭發隨意在後腦紮起,露出光亮的小額頭,顯得清純又利落。她招呼原容,翻開書,扉頁沒有名字。這本書比書櫃上的書要新很多,還沒落塵。許是借來的書的緣故,“弟弟”沒有把讀書感想像主人一般隨處落筆,而是記在了便簽紙上。安琪拿出夾在書裡的一張便簽紙:“……我喜歡鬼,我從來沒聽說過死人用六千年時間所做的惡事能超過活人在一天之內所犯的罪過。“……惡人是不會簡單的死的,因為上帝似乎還要關照他們,他要用他們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