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歡接過麻袋，打開看了一眼，眼睛立馬變成金幣狀。

她笑嗬嗬擺擺手，“嗨，老人家您這就太客氣了，不就帶幾個孩子嘛，你放心，保證一根頭發絲兒都不少！”

老人看著她嘴上客氣，麻袋卻立馬收了起來，好笑的搖搖頭。

“那倒不用，他們也需要練練，總這樣不是個事兒。”

蔣歡懂了，這是要找鬼怪練手，但得活著。

不過這也不是問題，這小紙人們生活在一起那麼久了，默契肯定有的，配合一下還是很容易能打敗彆的鬼怪。

“行，保證一個不少！”

老人得到她的保證，挨個摸了摸跟在他後麵一個個小紙人的腦袋。

“乖乖聽歡姐姐的話，知道嗎？”

“知道了，爺爺！”

小紙人們能出門，各個高興的不得了，除了一個看起來大一點的小紙人。

他漆黑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老人，嘴巴扁扁的，像是立馬就要哭出來。

老人看他這樣，歎息著又揉了一把他的腦袋，“小一，乖。”

小一擦了擦眼睛，被哄了還是興致不高。

“小一哥哥羞羞臉，就離開爺爺一會兒都要哭。”

小一瞪了那笑話他的小紙人一眼，又擦擦眼淚，大聲吼道：“你知道什麼呀？爺爺他……”

“小一……”

老人阻止了他。

“爺爺……”

小一語帶哽咽，伸手抱住了老人，小聲的抽泣著。

蔣歡等在一旁，沒有不耐煩。

她知道這老頭的生命快到頭了，畢竟一個活人能在這個全是鬼怪的鎮子上活那麼久，已經非常不錯了。

陰氣早已改造他的身體，讓他成了一個半人半鬼怪的怪物，活著受罪，死了……也不知道能變成鬼怪。

小紙人們有些懵逼的看著平常像大哥哥一樣的小一哭得臉都花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小十，因為是鎮上陰氣所聚開的靈智，他也隱隱約約感受到了，站在那兒不知所措，卻也是眼淚巴巴的。

終於，小一被老人哄好了一點，終於不再哭了，隻是還一抽一抽的，看起來好不可憐。

蔣歡好奇的看著小一那張臉，躊躇了下，決定還是問出口。

“他們哭了以後臉上都弄花了，以後會不會恢複原樣？要不要撕掉臉上那一塊重新貼張紙畫一個上去？”

她這話一出，小一也不哭了，驚恐的看著蔣歡。

她、她、她要撕我的臉！

老人嘴角一抽，“不用，過一會兒就好了……”

雖然最開始是畫的，但後來已經變成他們自身的了，隻是眼淚終究也是他們自身的，難免臉會花，但過一會兒就好了。

“哦……”

蔣歡看著有些紙人的嘴和鼻子眼睛這些是貼上去的，手指蠢蠢欲動。

不知道把他們的眼睛一個貼前麵，一個貼後麵，能不能前後都看得到。

算了算了，不是自家孩子，不好胡來。

蔣歡帶著一堆鬼怪臨走前給了老人一顆小丸子。

丸子是紅棕色的，聞起來異常的腥。

老人拿著丸子，皺眉問蔣歡：“這什麼？”這麼難聞。

“醒屍全身血肉凝結而成的屍丸。”

老人驚了，拿著丸子的手哆哆嗦嗦。

蔣歡麵色平靜的看著老人，“怎麼選擇在於你。”

說完，帶著浩浩蕩蕩的鬼怪大軍準備去小鎮掃蕩。

來到一棟小院門前，蔣歡給每個鬼怪分發了一個麻袋。

“這裡隻要覺得有用的東西都給我裝起來！一個也不要落下，知道了嗎？”

“知道啦！”

院子裡的鬼怪哆嗦著身子，趕緊打開窗，想要從房子後麵溜出去。

“嘻嘻，我看到你了哦～”

“臥槽！”

鬼怪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連忙轉身看向聲音來源處。

隻見一個穿著紅色唐裝，紮著兩個小啾啾的四歲小女孩笑著歪頭看向它，眼裡一片灰敗，一看就知道不是活人！

“鬼啊～！！！”

鬼怪一聲慘叫，連忙往相反的方向跑！

“嘻嘻，我也看到你了哦！”

轉角處，一個同樣的小女孩緩緩走了出來，也歪頭笑著看向它。

她嘴角雖然勾著，眼睛卻一點沒彎，眼裡也沒有一絲笑意，看起來十分詭異。

“啊啊啊，有鬼啊！”

鬼怪連忙轉身往回跑，發現身後那個小女孩又靠近了它幾分。

鬼怪懵了，它站在兩個小姑娘中間，左看右看，還以為自己看重影了！

但它隻要不看其中一個，等再回頭來看的時候就會發現那個離它又近了！

“啊啊啊！你們不要過來啊！”

鬼怪見左右行不通，乾脆盯上了院牆，一溜煙就往那兒跑。

“嘻嘻，我們一起來玩兒吧！”

一張慘白不似人的臉出現在牆頭，那漆黑無光的眼睛，還有那紅的詭異的兩頰和嘴唇。

那哪裡是人，分明就是一個紙紮人！

“鬼！鬼！鬼！到處都是鬼！救命啊啊啊啊啊！”

鬼怪被嚇得精神有些錯亂，都忘了自己也是鬼怪。

如果是平常，這鬼怪可能還會嘿嘿一笑，然後想著怎麼吞噬這幾個小崽子。

但偏偏蔣歡這幾天晚上就像殺神一樣，讓這個鎮子上的鬼怪無不顫抖。

鎮子上的鬼怪越來越少，它們這些鬼怪也越來越恐懼，躲得也越來越隱蔽，但不管再怎麼隱蔽，蔣歡也總能找到它們，實在是太可怕了！

雙胞胎和紙人站的位置剛好形成一個三角形，將鬼怪圍在中間。

“嘻嘻，我們看到你了哦～”

那自帶回響和混響的聲音嚇得鬼怪幾乎魂飛魄散。

“放過我吧……放過我吧……”

鬼怪蹲在地上抱著頭，不敢去看那三張恐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