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整個場麵變得異常緊張,玩家們驚恐萬分地蜷縮在各個角落裡,儘可能地與那位可怕的廚師保持距離。
有些玩家緊緊捂住嘴巴,強忍著不讓淚水流出來,但那大顆大顆的淚珠卻不受控製地順著臉頰滾落而下;還有些人則直接癱坐在地上,眼神空洞無神,仿佛已經被嚇得失去了意識。
而蔣歡和楊亞楠選擇躲在角落裡,則純粹是因為他們實在不想被濺得滿身鮮血。
這時,雷龍突然開口說道:\"快點兒,把那些昏倒的人都弄醒!\"
他這麼說當然不是出於什麼好心腸,而是心裡暗自盤算著,如果人數減少了,那麼分配到每個人頭上需要清洗的食材數量自然也就增多了。
站在幾個昏倒玩家旁邊的立馬去掐人中,哆哆嗦嗦的使不上力。
蔣歡看不下去,麵不改色從廚師身旁走過,拿過一個水桶,裝滿一桶水,讓掐人中的玩家走開,‘嘩啦’一下。
躺地上的人彈跳而起,驚叫連連。
“救命!救命!殺人了!殺人了!”
“啊啊啊啊啊啊!”
“你們隻有十五分鐘的時間清洗食材,十點十五還沒清洗完……”
廚師長一句話就讓現場所有玩家冷靜下來,哆哆嗦嗦起身去拿冰箱裡的罐子。
楊亞楠手腳飛快拿了兩個,其中一個塞進蔣歡手裡。
清洗池很大,一排水龍頭一眼望去有十幾個。
就在大家在冰櫃前擠著拿罐子的時候,三個穿著歪歪扭扭廚師服的新人到了。
他們喘著粗氣,麵無人色。
當看到地上紅紅白白的一片和刺鼻的血腥味時,差點軟了腳。
廚師長笑了:“呀,遲到了呢,遲到的幫我們把盆裡的東西切一下吧,記得洗乾淨再切哦。”
說著,腳踢了一下旁邊的大紅盆。
那盆裡放著的,正是那兩個死去的玩家!
“不想和盆裡的人一樣就聽廚師的話!”
雷龍低聲提醒。
三人也看到了盆裡的景象,呼吸都被嚇得暫停。
“快點!”
廚師長不耐。
“新鮮食材呢,不快點等會兒不新鮮了,就拿你們來做食材!”
三人這才驚醒,忙不迭上去抬盆子。
他們止不住的想嘔,但是不敢,眼淚和鼻涕糊了一臉也不敢擦,隻能彆過眼睛,心裡暗示自己,這是豬肉,不處理自己就會變成這些豬肉!
準備開罐子的蔣歡仔細打量罐子裡的東西。
是一個人頭。
還在眨眼的男人的頭顱。
頸部光滑,本該是切斷麵的地方卻長了皮膚,就像他本就該是這副沒有身子的樣子。
她又去看楊亞楠的罐子。
一條猙獰的蟲子,密密麻麻的腳還在擺動,長長的身子還有紫黑的粘液,看著就有毒的樣子。
楊亞楠看著這條蟲子頭皮發麻,恨不得丟出去,然後把手洗它個一百遍。
蔣歡把自己的罐子和楊亞楠的罐子換了一下。
“你洗這個吧,敲暈就行。”
罐子裡的人頭:……???
楊亞楠沉默的看著人頭:……好像,也可以?但是,“還是我洗蟲子吧?”
雖然歡姐強,但是一般女孩子都是怕這種生物的吧?
就在蔣歡正準備打開罐子的時候,那隻蟲子似乎察覺到了危險,猛地張開嘴巴,想要咬住蔣歡。說時遲那時快,蔣歡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了蟲子的七寸,然後毫不猶豫地拿起一旁的鐵刷子,狠狠地朝著蟲子身上刷去。
與此同時,蔣歡還不忘扭過頭來:“你喜歡這條蟲子?”
楊亞楠:“……不,不喜歡,就這樣吧,挺好的。”
是他的錯,不該把歡姐和一般女孩子劃等號!
看蔣歡拿著刷子虎虎生風,他也開始找工具,看到一物時,眼睛一亮。
有了!
楊亞楠打開罐子,躍躍欲試的等著人頭有動作。
而人頭:……
楊亞楠等了一會兒,不見人頭有半點動靜,疑惑的晃了晃罐子,隻見罐子裡的人頭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人頭:我隻是沒有身子,不是沒有腦子,少受點罪不好嗎?非要我動兩下讓你試試磨刀石的威力?!
楊亞楠狐疑又警惕的拽著人頭的頭發把他拿了出來,另一隻手一直拿著磨刀石,就等著人頭一動就立馬砸過去。
人頭:……帶著你的磨刀石滾,好嗎?謝謝!
楊亞楠把人頭放在水龍頭底下,鬆開人頭後打開水。
他也不怕人頭跑了,除非這個人頭會飛,不然就一顆頭,怎麼跑?
右手拿著磨刀石,左手敷衍的幫人頭洗頭洗臉。
那冰涼粘膩的觸感讓楊亞楠覺得惡心,忍不住吐槽:“你平常都不洗頭洗臉的嗎?這麼臟你受得了嗎?”
人頭:“呸,我就一個頭,怎麼洗?”
楊亞楠:……好像是這麼回事。
洗了幾分鐘,發現粘膩怎麼也衝不乾淨,無奈又按了幾下洗潔精,拿了鐵絲網。
人頭:“啊啊啊!你不要過來啊!”
楊亞楠冷酷無情:“你忍忍,很快就過去了!”
人頭:“信不信我咬你!”
楊亞楠:“信不信我砸你?”
人頭:“呸!你真不是人!”
楊亞楠:“你才不是人,所以不用當做人來對待。”
人頭:……啊啊啊!滾啊!
蔣歡和楊亞楠洗得順利,其他玩家那兒就戰戰兢兢。
有的玩家甚至不敢開蓋,開了蓋的玩家不是被咬掉血肉,就是被刺刺穿手掌。
廚師們站在一旁,看著低落下來的血液忍不住砸吧了兩下嘴,眼裡的血腥的紅光更甚了。
一個新玩家實在不敢開蓋,哭唧唧跑來求救。
“能幫我想想辦法嗎?我、我不太敢碰這個、這個東西。”
她罐子裡也是一條蟲,隻是長得一身尖刺,確實不好下手。
被她問的楊亞楠也很為難,廚房有手套,但這手套……
薄薄一層,估計剛碰到這蟲子就會被刺破。
“你直接倒水進去,然後按點洗潔精,蓋上蓋子晃幾下不就成了。”
那名玩家眼睛一亮,連忙道謝,小跑回了自己位置按蔣歡說的方法做。
楊亞楠看看那名玩家,再看看蔣歡,小聲說出自己的疑惑,“歡姐,你怎麼不這麼洗?”
蔣歡:“因為我不怕。”
楊亞楠看著蔣歡手裡隻有兩隻後腳在抽搐,全身都軟嗒嗒像一灘爛泥一樣的蟲子。
好像,確實,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