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季翰昌的心思
小孩子不懂事，好像說什麼都不奇怪。
明峰是個十九歲的大小夥，沒讀書後，也沒工作。
下鄉支持農村建設了。
明峰在家時溜貓逗狗，人嫌狗厭，他娘自然整天斥罵。
下鄉後，遠香近臭，加之在鄉下確實吃了些苦，明峰娘不罵兒子了也正常。
但小孩不知道，隻以為犯錯了去鄉下就能改正錯誤。
“當初娘和鄭姨又同時生產，”
榮永泰道：“葉舟山就是和榮永康同時出生的那個孩子？”
把他送去哪不好，偏要送去鄉下。
本不該懂得的東西，她懂。本該懂的東西，卻裝作不懂。
榮永悅倒是接受良好：“我就說榮永康那個廢物不像榮家人，榮家可沒這麼蠢毒的種。”
因為她的眼神，總是藏了太多東西，沒有孩子該有的純粹。
兄妹倆心口一咯噔，好似明白了什麼，又覺得不可思議。
更多的是愧疚。
但他們還是不明白老爺子的意思。
“小小年紀，就多次遭遇意外瀕臨死亡，調皮搗蛋是理由嗎？”
“爺，求您看在我和小寶的份上，就把孩子爹送去鄉下吧。”
“你們媽這人，善良有餘，卻無辨人的能力。”
這事兄妹倆知道，因為姚素素經常說，話裡話外的感激。
榮永泰一家和榮永悅全程保持沉默。
“而且，我也想看看，這事裡，有多少牛鬼蛇神。”
“發燒生病，久久不愈，鄭娟身為親生母親，真的不知道？”
但要去鄉下，讓他很不爽，對閨女都有了些怨言。
“你倆都盯著，看他們會把榮永康送去哪。”
榮永泰還有些懵。
當初姚素素嫁給窮困獵戶，鄭娟嫁給富裕的地主家的長子。
起身，背著手，去了書房。
“算了，你們自己看著辦吧，我不管了。”
“他長得和你們爹有六分相似。”
孫紅芬哭得情真意切，季翰昌有些動容。
好似料到他們會來，示意關上門，看桌子上的文件。
多年後，也就是生榮永康的時候，姚素素和榮鵬剛的隊伍遇到困難，在同安縣暫時停留。
“孩子爹什麼樣您也知道，他耳根子軟，又不太聰明，容易聽信彆人的話。”
拳頭死死的握住，有種力不從心的無力感和憋屈感。
“你們爹哪來的時間出？”
但姐妹倆相見，鄭娟還是熱情的邀請姚素素夫妻倆住進了葉家。
“永悅，著什麼急？”
季翰昌也道：“確實不急，這些都是我的猜測而已。”
季翰昌移開視線，沒有回答。
“爸，最後一次，最後一次行嗎？”
“您的意思是，他倆抱錯了？”
“葉家沒有表麵看起來窮困，但為什麼他小時候差點餓死？”
姚素素愧疚得要死，但好歹十月懷胎生下的兒子，她真做不到說舍棄就舍棄啊。
“我晚回來兩天，就是因為它，你們看看吧。”
榮永康也沒哭爹喊娘，挨一頓打，免去牢獄之災，還是劃算的。
這麼多年雙方雖沒再見過，但姚素素夫妻對葉家當初的收留，一直滿懷感恩。
他們到時，老爺子坐在書桌後，沒了剛剛在客廳的頹廢感。
榮永悅福至心靈，好似明白了：“爺，榮永康不像咱榮家的兒子，葉舟山卻和咱爹相像。”
老爺子冷笑：“你當她為友，她視你為敵。”
“那些人騙他是鋤強扶弱，劫富濟貧。”
葉舟山這個名字，在兄妹倆心裡，留下了厚重的印象。
“我沒有見過鄭娟其人，但從這上麵的樁樁件件知道，必定是個人麵蛇心的人。”
季翰昌冷硬的神情瞬間破碎，變得滄桑憔悴。
“沒了外人帶壞，孩子爹肯定不會再做錯事了。”
葉家？
“不是，爺，你什麼意思？”
那時葉家已經被打倒，日子不好過。
孫紅芬好像明白了閨女的意思，也跪著挪過去哭求。
姚素素生產後不過三天，就隨榮鵬剛離開。
兄妹倆有些茫然，拿起文件。
求著讓榮永康下鄉，真是害怕被其他小朋友欺負，真是覺得鄉下能讓人改正錯誤？“小寶，你不懂，你爸和明峰情況不同。”
“爺，求求你了。”
“但他本性不壞啊。”
“榮永康那樣的混賬都能好好活著，還能有孩子比他更調皮搗蛋？”
榮永泰實在想不明白緣由。
沒有人攔。
榮永泰擰眉：“爺的意思是，榮永康知道自己的身世？他們想去同安縣？”
因為戰亂，姚素素隨榮鵬剛離開家鄉參軍。
季翰昌哼了聲：“如果是意外，葉舟山從小到大，為什麼會遭遇這麼多苦難？”
“再說，就他那一根筋的德行，哪個女人和你們媽一樣眼瞎。”
兄妹倆……
榮寶睜著無辜的大眼睛，一臉疑惑：“太爺，怎麼不同？是爸爸年紀太大了嗎？”
“你們爹憨娘軟，根本指望不上他們能認清一個人。”
“爺爺，這個是與我媽交好的鄭姨家？”榮永悅問。
“爸出軌了？”
榮永泰和榮永悅冷冷的看了眼榮永康，追著老爺子去了書房。
季翰昌搖頭：“誰知道還不確定，所以讓你們盯著。”
季翰昌神情一僵，翻了個白眼。
看著衝動的妹妹，無奈開口。
對上姚素素通紅的眼睛，責備的話又吞了回去。
姚素素最是心軟，心疼小孫女。
“爺，孩子爹幾次三番的做錯事確實不該原諒。”
這些年，也沒少寄錢寄物過去。
“我記得，當初混亂，你們媽即將生產，跟著你們爸正好到了老家民生大隊。”
“但這次他沒說謊，他是真被那些人忽悠過去的。”
榮鵬剛眉心倏的擰緊，去瞪姚素素。
“我現在就去找鄭娟問清楚，她到底什麼目的。”
榮鵬剛磨著後牙槽，抬腳就朝著榮永康踹了過去。
鄭娟和姚素素娘家是相鄰的鄰居，兩人是一起長大的好姐妹，比親姐妹還親，穿同一條褲衩長大那種。
“你們那位鄭姨熱情相邀他們去暫歇。”
他不是個好父親，也不是個好丈夫，更不是個好兒子。
挺直的背脊，微微有些彎曲。
季翰昌冷聲道：“我見過那個孩子，這次我能活下來，就是這個孩子送的藥。”
但季翰昌一直覺得這個小曾孫女有古怪。
看似好像沒毛病。
上麵記錄的是葉家的事。
看小姑娘哭得鼻子通紅，我見猶憐，又忍不住要求情。
“你們好好看看吧，尤其是那個叫葉舟山的孩子。”
兄妹倆更茫然了，仔仔細細的看完資料。
但這時候他不敢有意見，隻敢老老實實的接受。
“意外還是故意啊？”
“晚上恰巧同時生產。”
當天晚上，兩人同時發作生產，都是兒子。
“永悅，我記得孝廉在民生大隊吧？”
榮永悅眼前一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