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這一次 是以夫妻的名義(1 / 1)

聞言,沈傾和陸晏同時抬頭向前看去,就見前方兩道身影並肩朝著內院走去,一灰一白,像是母女。

陸晏低聲開口:“你跟上去看看,注意不要打草驚蛇了。”

皇後親自出宮禮佛,若是千毒門的人也一同出現,這未免也太過巧合了些。

離澤離開不久,慧恩方丈安排接應的小和尚便過來了,將陸晏一行帶到了禪院。

慧恩方丈後一步走入,麵帶些許歉意,“讓幾位施主久等了。”

皇後親臨,慧恩方丈作為一寺之主,自然是要親自相迎的,得了空閒,便連忙趕了過來。

三丈高的金身像,幾十年也不會有人捐贈一個,故而慧恩方丈對此事十分上心。

陸晏朝著惠恩方丈搖搖頭,客氣道:“方丈言重了,不知吉時可要到了?”

慧恩方丈麵帶猶豫之色,思索片刻後才開口道:“施主,本來老衲與您的侍從約定好的吉時是巳時三刻,但今日突然有貴客前來,若是請神像的話貴客必定也會一同前往,不知施主可介意?”

慧恩方丈口中的貴客,便是皇後一行人,雖然他常年居於寺中,卻也知道達官顯貴多的地方是非也多,所以務必是要同陸晏提前說好的。

陸晏搖頭,“無妨,按照原定計劃就好,神像已經到了寺中幾日了,總不能一直塵封在一角,該請出受香客供奉才是。”

見陸晏不介意,慧恩方丈當即便著人去準備儀式了。

請神像一事,沒有人比他更心急。

一刻鐘後,陸晏沈傾同慧恩方丈一起朝著寺廟東北方走去,是一座新建造的殿宇,因為陸晏鑄造的神像太高,原來的殿宇放不下,於是承露寺便新建了一間殿宇出來。

一直封鎖著的殿門被打開,蓬勃飄逸的“觀音殿”三個大字瞬間映入眾人眼簾,不少香客見狀紛紛湊了過來,想要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幾十個僧人在觀音殿門口圍成一圈,將意圖朝裡麵走的香客紛紛攔在外麵。

陸晏沈傾和慧恩方丈站在殿中,目光落在上方始終被紅色綢布覆蓋著的高大金像上。

就在這時,喧鬨的人群倏然安靜了下來,陸晏轉頭,就見皇後一行朝著這邊走來,一眾香客紛紛讓出一條可供三人並肩通過的寬闊通道來。

國母之尊,無人敢不敬。

一眾香客中不乏官家夫人小姐,所以皇後一行剛出現沒多久,便被人認出了身份,剛有官家夫人小姐想要跪拜,就聽皇後開口道:“寺廟之中,菩薩最大,本宮與諸位皆為信徒,便不必跪了。”

一言出,當即收獲了不少香客的敬重。

皇後幾人朝著殿宇內走去,陸晏和沈傾走至皇後身前,隻朝著皇後稍稍點了點頭,反倒是皇後身後的楚清漪和薑漓朝著二人福了福身。

慧恩方丈心頭一震,他以前就知道陸晏的身份必定非富即貴,畢竟一般人可鑄造不起這般珍貴的金身像,卻不想,竟然尊貴到連皇室公主見了他都要低頭,既如此,那陸晏的身份也就瞬間明了了。

皇後麵上帶著雍容華貴的笑:“聽聞靖安王為菩薩鑄造了一座金身像,可見誠心之足。”

陸晏從容回應:“受菩薩照拂,得賢妻佳人,自當是要感謝的。”

“那今日本宮就沾靖安王的光,親眼見證一下請神像的儀式了。”

幾人稍稍寒暄幾句,慧恩方丈提醒眾人道:“諸位施主,時候差不多了,不知可否開始請神像了?”

眾人應聲,慧恩方丈這才號令一眾僧人誦經,自己則是朝著殿內走去,在幾位執事的協助下將紅綢揭下,一座恢弘莊重的觀音菩薩金身像瞬間顯現在眾人眼前。

眾人紛紛垂首,就連身份高貴如皇後,也不例外。

神像請出,便是上香,按照規矩,陸晏是這座金身像的捐贈者,所以第一柱香該是由他來上,可如今場上還有身份更尊貴的皇後在,所以事情一時間便陷入了小小的僵持。

不用慧恩方丈為難,皇後直接開口道:“方丈不必顧及本宮,按照規矩來就是。”

舉止大度,行事端莊,一國之母儀態儘顯。

陸晏也不推脫,第一柱香,本就該是他和沈傾來上的。

兩人手持三支香,跪在蒲團上,誠心祈求。

畫麵之相似,讓蟬衣和海棠一下子就想到了之前陸晏和沈傾一並拜求姻緣的畫麵,也是這般場景,隻不過,唯一的區彆是,這一次,沈傾的身份,是陸晏的妻子。

看到這,兩人眼底皆忍不住漾起一抹知足。

經曆諸多坎坷,他們終是走到了一起,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眾人身前,以夫妻的名義。

將手中的香插進香爐,這出請神像的儀式便算是結束了。

陸晏和沈傾並肩走出,便輪到了皇後一行進香。

然皇後自詡身份尊貴,明麵上博求眾人好感讓陸晏一分也就罷了,自是不會在陸晏之後再行叩拜的,更何況,皇後如今已經年近四十,兒子都已經娶妻了,所以目前屬實沒有什麼需要拜求菩薩的。

至於楚清漪,還未成婚,所以便隻有薑璃獨自進了殿內。

來都來了,自是要拜一拜的,否則怕是會引起眾人非議。

薑璃倒是無所謂,不過就是為了幫皇後將這禮讓的一出戲圓滿了罷了,至於子嗣,相比於菩薩,她更相信自己。

薑璃也從殿內出來後,觀音像便可接受香客供奉了。

請完菩薩神像後,陸晏和沈傾也沒急著回去,而是去了廂房抄寫佛經,畢竟離澤那邊還沒有消息傳出來。

廂房中,沈傾和陸晏正在悠閒的抄寫著佛經,因為聽說今天來的達官顯貴不少,所以蟬衣和海棠也出去打探消息了。

不多時,廂房的門被打開,兩人轉頭,就見出去打探消息和追蹤人的竟然同時回來了。

鑒於事情的重要程度,離澤率先開口,“主子,王妃,屬下已經確定了,剛剛那道身影,就是千毒門主事的護法,叫白芨,至於身邊那個灰衣老嫗,屬下之前追擊千毒門餘孽的時候也曾見過她,名字不清楚,但屬下猜測應該也是個護法之類的,而千毒門門主之所以每次都有不同麵孔,十有八九就是這幾個護法假扮的。”

沈傾稍稍思索,已死的茯苓是嬌俏少女模樣,看上去隻有十四五歲的年紀,白芨則是更像一個風情嫵媚的婦人,老嫗也有了的話,那就隻差一個古靈精怪的女童。

“可探清那兩人去了何處?”

離澤搖頭,“兩人很是謹慎,寺內又人多眼雜,屬下不敢跟的太近,隻知道兩人也進了廂房。”

說到這,就是蟬衣和海棠的範疇了,就聽蟬衣緊接著出聲道:“王妃,奴婢和海棠分彆去探查了東廂和西廂,因為皇後娘娘身份尊貴,所以東廂那邊隻有皇後、寧歡公主和太子妃三人。至於西廂,一共有十間廂房,您和王爺占了一間,剩下的九間中,有四間是盛京中的富商,還有五間,分彆是平西侯夫人、尚書府崔夫人、工部侍郎府上姚夫人、太常寺卿府上王夫人以及丞相府的大小姐。”

短短時間內便得了這般清晰明了的結果,沈倏屬實是對蟬衣的辦事能力有些震驚,笑問道:“你是怎麼查的這般詳細的?”

蟬衣笑笑,“王妃帶奴婢到不少大人府上赴宴過,所以她們的貼身丫頭奴婢都認得,至於那四位富商夫人,奴婢見看守的並不嚴,有的稍稍打探幾句,有的佯裝走錯門進去片刻,也便清楚了。”

今日禮佛的人屬實不少,再加上這些廂房離得又近,所以一時走錯也是情有可原,並不會引起太大注意。

說完,就連陸晏都忍不住誇讚道:“你這丫頭,屬實是個機靈的。”

沈傾也是誇讚了兩句,便繼續問離澤,“你可看到,千毒門的人進了東廂還是西廂?”

這一點,離澤倒是很確定,“是西廂。”

這樣的結果倒是讓沈傾和陸晏有些意外,竟然不是皇後?

至於西廂的那些,除去那幾位富商夫人不談,剩下的五位皆是盛京中十分低調的存在,屬實不像是能同千毒門有牽扯的樣子。

陸晏輕聲道:“平西侯府效忠的是陛下,尚書府效忠的是太子,工部侍郎和太常寺卿尚未站隊,丞相府效忠的是端王,如今看來,與其說五位官家夫人小姐,倒不如說是五股勢力。”

沈傾緊接著出聲:“若是再按勢力來劃分的話,工部侍郎和太常寺卿的嫌疑便又小了些,畢竟,他們在朝廷的勢力並不強,不過,也不乏有扮豬吃虎多年韜光養晦的可能。”

能讓千毒門護法親自來見的,必然不會是什麼小角色。

陸晏手指輕叩桌麵,猜測道:“皎皎,能讓千毒門主事護法親自前來拜見的,你說會是誰呢?”

沈傾摩挲著手中的筆杆,眉頭稍凜,“那必然就隻有千毒門門主……亦或是他們背後的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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