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無塵委屈,“不是表哥你讓我說和蠱術相關事情的嗎?”
陸晏無語,“二舅舅生兒子和蠱術有什麼關係?”
陌無塵回答的理所應當,“當然有關係啊,二叔是祖母的兒子,而陌家的蠱術是祖母帶來的,這不就是明晃晃的關係嗎!”
沈傾插了一句,“說點除生孩子生崽之外的話題,比如你見過什麼蠱蟲,再比如蠱術有沒有什麼克製方法之類的。”
陌無塵“奧”了一聲,腦海中有什麼一閃而過,當即一拍大腿驚喜道:“還是未來表嫂說話清楚,我一下子就想起來了!”
“之前我回陌家偷貓的時候,曾意外聽見了祖父和我爹的談話,說什麼祖母臨終之前交代勢必守護好蠱獸,還說什麼這玩意是絕大多數蠱蟲的克星,若是日後南疆再次進犯大陸,沒準能保下陌家一命!”
“蠱獸?”沈傾和陸晏皆是一臉疑惑,就見陌無塵已經從沈傾身邊拎起了睡得正香的團子,“就是它,這玩意就是蠱獸!”
安眠被吵醒,團子不滿的“喵”叫了一聲,隨即一腳蹬在了陌無塵臉上,借力瀟灑跳開,一躍跳到沈傾懷裡,繼續睡覺去了。
陌無塵自己都在懷疑,“這玩意除了吃就是睡,確定能克製蠱蟲?”
陸晏卻是一下子反應過來,將同在睡覺之中的扶桑蠱喚醒,然後毫無人性的將它推到團子麵前,以事實驗證陌無塵的話。
陌無塵已經徹底驚了,因為陸晏指尖的那隻小蟲子,竟然和他之前在祖父臥室裡偷看到的祖母畫像上捧著的那隻一模一樣!
嗅到熟悉的氣息,團子倏然睜眼,湛藍色雙眸一眨不眨的盯著眼前的扶桑蠱,隨即從沈傾懷裡起身,朝著扶桑蠱伸出了爪子。
感受到危險的逼近,扶桑蠱額頭上的兩隻觸角猛地立起,轉頭就往陸晏的方向跑,速度之快,幾乎已經爬出了殘影。
然而,卻是依舊沒能逃過團子重重的一爪子。
扶桑蠱被拍翻在桌麵上,不僅沒能逃回去,還成了團子的戰利品。
瑟瑟發抖的扶桑蠱被團子扒拉來扒拉去,與它心意相通的陸晏能夠感受到它極致的恐懼,事情至此,已經可以證明:團子,真真切切就是陌無塵口中的蠱獸。
那千毒門一事,也就好處理了。
怕團子真的一個不小心把扶桑蠱玩死了,陸晏連忙伸出手指搭救了扶桑蠱一把。
感受到蠱主的氣息,扶桑蠱一溜煙似的直接鑽進了陸晏指尖,這次,任憑陸晏怎麼呼喚,扶桑蠱都沒有反應了。
已經被陸晏騙了兩次,這次扶桑蠱是說什麼也不上當了。
陸晏見狀,也不強逼它了,反正想知道的已經知道了。
戰利品被陸晏劫走,團子不滿的白了陸晏一眼,然後優雅轉身朝著沈傾走回去了。
陌無塵已經被眼前的一幕震驚,一臉激動的看著自家表哥,“表哥,你剛剛弄出來的那隻紅蟲子,是不是之前祖母的那隻本命蠱?”
陸晏心情不錯,對著他輕“嗯”了一聲。
陌無塵當即一臉感慨,“這玩意竟然四十年了還沒死,真不愧是南疆出來的寶貝,都傳了三代了啊!”
這也算是一蠱傳三代,人走蠱還在了吧?
陸晏無語的瞥了他一眼,涼涼道:“按照扶桑蠱九生九死的特性,它還能把我送走。”
如今,還隻是扶桑蠱的第八次破繭,送走陸晏這個新蠱主之後,扶桑蠱將會陷入第九次的沉眠。
至於九次之後,扶桑蠱是隨著蠱主一同死去,還是變成一副全新的模樣,陸晏不知道,就連扶桑蠱本身都不知道。
但陸晏能夠感受得到,扶桑蠱對九次破繭一事很向往。
陌無塵手撫下巴,“表哥,你死之後,能把這隻扶桑蠱傳給我不,我也想有個底氣出去闖一闖。”
陸晏看他的眼神有些危險,“你的意思是,我會死的很早?”
陌無塵當即噤聲,“不是,我是想說我年紀小嘛,所以……”
陸晏不想聽他的解釋,直接打斷他,“你就比我小兩歲,裝什麼嫩?”
陌無塵的生辰和陸晏一樣同在七月,前些日子剛過了十六歲生辰。
就在陌無塵以為自家表哥要動手的時候,就聽他一臉篤定的開口道:“我告訴你,我一定會長命百歲,和你未來表嫂白頭偕老!”
“對了,還要把你送走!”
“……”
陌無塵一臉的唯唯諾諾,“行行行,你送我你送我。”
平常就看自家表弟不很順眼的陸晏,今日因為誰先送誰走一事看陌無塵愈發不順眼了起來,後續的短短一刻鐘時間裡便把陌無塵說到無言以對三次,最後就連沈傾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讓蟬衣給陌無塵取五千兩銀子讓他到臨江樓玩去。
陌無塵揣著銀票樂顛顛走了。
看到銀子,陸晏才想起來青竹苑府庫被“盜”一事,對著沈傾認真叮囑道:“皎皎,以後可不能給陌無塵這小子銀子了,傻嗬嗬的就會當冤大頭,昨日我讓人打造金像銀子不夠到庫房裡去取的時候才發現陌無塵這小子竟然拿了我價值幾萬兩的寶貝,問他花哪裡去了還不和我說,我現在已經開始懷疑這小子背著我偷偷乾什麼燒錢的勾當去了。”
沈傾沒忍住笑出了聲,“放心吧,他那些銀子還在我們自己手裡。”
沈傾將陌無塵“盜取”陸晏府庫中寶貝之後的一係列流程給陸晏大致講述了一遍,陸晏才算明白原來陌無塵竟然真的把銀子花到正途上了,隻不過,怎麼好像有點不對勁?
“皎皎,這麼說,我的那些寶貝都化成銀子進了你的荷包了?”
沈傾抬頭看他一眼,“沒錯,有什麼問題嗎?”
陸晏輕咳一聲,主動示好的拉了拉沈傾的手指,一臉的沒有原則模樣,“怎麼會有問題呢,我的銀子就是你的銀子。”
話落,又補充道:“當然,你的銀子還是你的銀子。”
沈傾被陸晏的話逗笑了,片刻後才反應過來,“對了,你剛剛說的金像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