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忠仆護主 命懸一線(1 / 1)

激烈的踹門聲響起,陽陵侯夫婦相視一笑,隻覺心頭無比痛快。

兩個月來,自從沈傾性情大變之後,他們不是在吃癟,就是在吃癟的路上,如今終於能揚眉吐氣一回,心中舒爽極了。

門外的動靜很快就傳到了木槿那裡。

如今沈傾和幾個貼身丫頭都不在府中,整個聽瀾院能拿主意的就隻有木槿這個二等丫鬟。

剛剛聽說陽陵侯夫婦朝著這邊趕來的時候,木槿當機立斷就讓門房丫鬟把院門鎖了,隻想著能多撐一會。

木槿看向一臉慌張的門房丫鬟,“陳護衛和秋姨娘那邊可都送消息過去了?”

門房丫鬟點頭,“都送過去了,不出意外的話,兩人應該就快到了。”

沈傾在陽陵侯府相熟的就隻有秋姨娘和陳護衛,秦鸞其實也算一個,但她這幾日就要臨盆了,木槿怕生出亂子來,便沒有將消息送到拂春堂。

木槿起身,徑自朝著聽瀾院門口走去。

她很清楚,那道門,攔不了陽陵侯夫婦多久的。

她不知道沈傾如今身在何處,但隻要她還活著,就會拚儘全力守住沈傾的東西。

木槿剛走到門前不遠處,那扇門便被幾個小廝大力撞開,“砰”的一聲響起,兩扇門同時砸向院內,濺起大片煙塵。

煙塵散去,陽陵侯夫婦並肩走進院內,麵上儘是勝利者的高傲姿態。

兩人沒有多看木槿一眼,徑直朝著沈傾的小庫房走去。

看清兩人的意圖,木槿上前一步,攔在兩人身前,“侯爺,夫人,少夫人如今不在院中,侯爺夫人若是有什麼事,奴婢可以代為轉達。”

陽陵侯夫人這才多看了眼前的小丫鬟一眼,嗤笑一聲:“你什麼身份,也敢攔我?”

木槿福著身,聲線平穩極了,“奴婢是少夫人身邊的二等丫鬟,少夫人離開之時,將聽瀾院悉數交給了奴婢打理。”

木槿儘可能的拖延著時間,等陳岐和秋姨娘到來。

然而,木槿隻是一個丫鬟,到底是人微言輕,而陽陵侯夫人又認定沈傾已死,所以對於沈傾的人更是絲毫不放在眼裡,就見她轉頭看向張媽媽,聲音裡滿是上位者的不屑,“張媽媽,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知道,頂撞我的下場。”

張媽媽會意,朝著陽陵侯夫人點頭,然後朝著木槿走去。

淩厲的巴掌狠狠落下,木槿麵色平靜,不閃不避,任由張媽媽掌摑。

接連十個響亮的巴掌落下,木槿嘴角溢血,雙頰紅腫一片。

張媽媽又啐了一聲“賤骨頭”,才趾高氣揚的走回陽陵侯夫人身側。

看著木槿已經失了原本模樣的麵容,陽陵侯夫人心頭更加舒暢了,沒再為難木槿,再次朝著沈傾的小庫房走去。

卻不想,木槿竟然再一次攔在了她的身前,聲音裡滿是堅定,“夫人,前麵是少夫人的小庫房,少夫人有令,所有人都不得靠近。”

陽陵侯夫人頓時氣笑了,“看來還是打的輕了,張媽媽,你再來教教她,什麼叫規矩!”

說完,同陽陵侯一起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顯然是準備教訓完木槿再取沈傾嫁妝。

沒能親眼見到沈傾的死狀,那便朝她手下的丫頭下手,也算是出了陽陵侯夫人的一口惡氣。

而這倒也剛好趁了木槿的意。

張媽媽再次上前,一邊掌摑木槿一邊啐罵:“我看你這個小賤蹄子是真被少夫人慣壞了,竟然連夫人都敢頂撞,今天不打掉你半條命,我都對不起夫人對我的信任!”

木槿一言不發,任由張媽媽打罵,餘光卻是朝著門口的方向飄去,卻又失望收回。

陳護衛和秋姨娘還沒過來,可她就快撐不住了。

這時,張媽媽狠狠的一巴掌落下,木槿直接朝著一旁倒去,不過下一瞬卻又踉蹌起身,冷然目光定定看著張媽媽的眼睛,說什麼也不肯屈服。

張媽媽打累了,朝著陽陵侯夫人建議道:“夫人,這小蹄子實在是耐打的厲害,巴掌根本打不服她,不若換杖刑吧?”

陽陵侯夫人也覺得扇巴掌看膩了,便允了張媽媽的提議。

一旁的小廝拿來刑凳和板子,然後將木槿強按了上去。

一板子下去,木槿隻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要碎了,狠狠咬著嘴唇,才沒讓自己喊出聲來。

小廝看出陽陵侯夫人是下了狠心要教訓木槿,當即就要打下第二板子,好在秋姨娘來的及時,“住手!”

秋姨娘快步上前,站在陽陵侯夫婦身前,穆靈汐則是將行刑的小廝推開,將木槿扶了下來。

“侯爺,夫人,不過是一個丫頭,何必這般動怒?”

不用陽陵侯夫人說話,陽陵侯就先怒了,“秋意!你看看你在同誰說話!為了一個丫鬟,你都敢和我叫板了?”

陽陵侯能有今天,秋禦史可謂是出了不少力,所以陽陵侯連帶著秋姨娘一起都厭惡極了。

秋姨娘微垂著頭,聲音卻是不卑不亢,“妾身不敢,妾身隻是覺得,如今少夫人不在府中,侯爺和夫人就這般責打她的丫頭,待少夫人回來,怕是不好收場。”

陽陵侯斥罵出聲:“沈傾的事情,和你有什麼關係?滾回你的棲雲院去!”

陽陵侯還是沒敢對秋姨娘下手,並不是因為舍不得,而是怕秋禦史再召集同僚參他一本,那樣的話,他就真的沒有重回朝堂的希望了。

心中怒火無法消解,陽陵侯看向沒剩下幾口氣的木槿,下了死令:“把這丫頭給我杖斃!”

秋姨娘和穆靈汐被強行拉開,木槿再次被按上了刑凳,一指粗的板子又一次落下,木槿當場吐了一口血出來。

小廝還欲下手,卻見眼前一道流光閃過,手中的板子已經被打飛在地。

是陳岐。

身為一府之主,想要杖斃一個丫頭卻兩次受到阻撓,陽陵侯當即怒了,“陳岐,你彆忘了,我才是你的主子!”

陳岐朝著陽陵侯抱拳,“侯爺說的沒錯,侯爺確實是屬下的主子,但是少夫人的人,屬下也必須保住。”

陽陵侯當即怒指陳岐:“本侯看你是真的想造反了!你信不信本侯直接滅了你全家!”

沒有沈傾的庇佑,陳岐根本不可能同陽陵侯抗衡。

不過饒是如此,陳岐卻是依舊沒有一絲退縮的意思,“侯爺若是對屬下不喜,待少夫人回來之後,屬下定會主動請辭。”

陽陵侯喉嚨一哽,看向陳岐身後的其他護衛,“你們呢?也要和陳岐沆瀣一氣嗎?我勸你們想清楚,隻要我將你們遣回,整個盛京的世家大族都不會再聘用你們,到時候,你們就隻能淪為最下等的仆役!”

一眾護衛知道陽陵侯並不是誇大其詞,身為一朝侯爺,陽陵侯想折騰他們這些護衛就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而護衛和仆役的待遇可謂是天差地彆,沒有人願意舍去護衛的身份去當仆役。

有人開始倒戈。

有了第一個,很快就有第二個。

最後,就隻剩下了少數的幾個人還站在陳岐身後。

陽陵侯露出得逞的笑,剛想嘲諷出聲,就聽身後熟悉的聲音傳來,“嘖,兩日未歸,我這聽瀾院竟然這般熱鬨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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