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替你做主(1 / 1)

女帝一跪,楊昭卿,楊令鳳等人也齊刷刷跪下。

一個個再無之前的目中無人,有的隻是生死麵前的恐懼。

神茶坐在椅子上,手裡把玩著筆尖沁紅的筆,“我給你們將功贖過的機會。”

女帝等人一聽這話,眼裡頓時爆發出濃烈的欣喜。

“什麼機會?”女帝吞咽著口水,幻境裡經曆的種種,她真的不願再經曆了。

那明明是昔日的她施在她人身上的酷刑,可在那幻境裡,卻成了她受刑,簡直苦不堪言,想死死不了,得不到解脫隻能承受著一切暴虐。

她的身子,也不知是她的錯覺,還是幻境裡承受的一切,都會真切的投射到她的身體上來,總之她的身體,很痛很痛,像是被千刀萬剮一般,動一動便痛得她倒吸一口涼氣。

神茶看著手中的筆,聲涼如水:“臣服東嶽。”

“什麼!”女帝驚呼出聲,滿眼震驚,料到神茶給的機會很不可理喻,但親耳聽到,還是無法接受,“必須如此嗎?”

女帝不願南詔從一個國家淪為一個附屬國。

可似乎,她作為手下敗將,根本就沒有和神茶討價還價的資本。

“你可以拒絕。”神茶神色平靜,她眸色平靜的看著一臉錯愕不願接受的女帝,“但東嶽,會讓你心服口服。隻是那樣的代價,是兩國開戰,南詔被戰火殃及,百姓流離失所。”

“覆巢之下無完卵。”神茶看著女帝,她道:“上天有好生之德,無辜之人,可免受戰火波及。但身負罪孽者,戰火便是罪孽清算之時。”

女帝等人聽罷神茶這話,她們心頭一咯噔。

“你這話,朕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就算朕答應了你,朕也要被清算?”女帝心想,若是如此,她乾嘛還要和神茶廢話這麼多?

橫豎她這個南詔女帝都占不到便宜,乾嘛要委屈求全?

倒不如做個硬氣帝王,絕不做那等賣國求榮之事。

神茶坐著,女帝等人跪著,她低頭垂眸看著她們:“南詔女帝,你需要明白一個事實: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通知你。在我麵前,你並不無底牌與我商談。”

女帝一怔,這才清醒的意識到神茶這話代表的含義。

是啊,她堂堂南詔女帝,萬人之上,此刻卻毫無尊嚴的跪在神茶麵前求放過。

南詔與東嶽一戰,以南詔戰敗畫上句號,南詔談判團也早就出發前往東嶽。

東嶽神女神不知鬼不覺的便出現在她東嶽,手伸得極長的毀了先祖金身,燒了飛神殿,又對她們這一群先祖的後代子孫們清算罪孽……

從一開始,她們就處於弱勢一方。

談判,是建立在有價值的基礎上。

而她這個南詔女帝,若不是還有價值,隻怕早就……

女帝不敢想,她內心極度驚恐,她直直望著神茶,幾次張口,皆是將話吞咽回去。

經過深思熟慮之後,女帝終是開口:“倘若我答應你,全力配合你。你清算我們的罪孽時,可否換一個溫柔一點的方式。幻境這樣的懲罰,如若可以,我們不想再經曆了。”

女帝這話,簡直深得楊令鳳的心。

她們這些人,皆是眼含希冀的看著神茶,期望能從她口中得到一個令她們心安的答案。

“可以。”神茶答應得爽快,女帝等人聽到心花怒放。

陷入喜悅中的女帝等人,並未察覺到神茶眸底的淡漠,以及縈繞在她們周身的,那濃到化不開宛如濃稠墨汁的煞氣。

神茶是可以不用幻境的清算方式來結算女帝等人一生所犯罪孽。

可那些死於女帝等人手中的怨靈們,神茶可無法代表他們。

神茶可袖手旁觀,但那些怨靈們可不會輕易作罷,自然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女帝從喜悅中回過神來,她看向神茶:“朕答應你,我這就派人即刻出發,快馬加鞭追上派出去的談判團,將我的旨意帶給談判團使者,讓他們按旨意行事。”

末了,女帝補了一句:“若有違抗者,直接斬殺以儆效尤!”

女帝還是狠的,若是不狠,帝位也不穩。

“你看這樣可好?”女帝看著神茶,那睥睨眾生的眼裡再無霸氣可言,隻剩下討好。

神茶輕嗯一聲,表示對女帝的作法很是滿意,不等對方鬆懈一口氣,她又道:“另外,將南詔玄術一類的書籍,儘數焚燒,不得私藏。”

那玄術書,乃是楊娣所留,經過曆代累積。

修習玄術者,因為楊娣的緣故,並未受天道法則約束,以至於南詔修習玄術者,十個裡麵至少有八個手上是沾染殺戮的。

說的直白點,就是南詔的玄術,與邪修屬於一派。

邪修,曆來是不被天道所承認的存在。

若是不除,必成隱患。

如果說前一個條件,女帝答應起來雖有糾結和不願,那這個條件,她就是不願意了。

女帝自是不願,她道:“焚燒南詔玄術類的書籍,這不是徹底斷了南詔玄術之路嗎?”

“南詔對東嶽俯首稱臣,我能做主。但焚燒玄術類書籍,我做不了主。”女帝看著神茶,她眼中滿是堅定:“南詔成為東嶽附屬國,是出於民生考慮,免百姓受戰火家破人亡。”

“而焚燒玄術類書籍,這分明是要徹底讓我南詔一蹶不振。我無法替我南詔子民做這個決定,我不能斷了他們修行玄術之路。”

女帝不敢想,她甚至因為氣憤身體直發抖。

如若真的按照神茶所言,真的將玄術類書籍焚燒徹底不留,南詔子民該要多寒心。

南詔子民本就崇尚玄術,將修行玄術奉為人生一大事。

他們都指望著能成為南詔開國女帝那樣的存在,能夠成為南詔第二位飛升之人。

玄術類書籍,根本不可能焚燒。

誰敢焚燒,那就是公然與整個南詔為敵,是南詔的敵人。

“所以,你是不答應了?”神茶看著一臉抗拒的女帝,她聲線平靜,一點波瀾起伏都沒有。

女帝迎上神茶審判的目光,她再三斟酌之後,鄭重點頭:“我雖是南詔女帝,一國之君。但這個主,我真的無法替我南詔子民來做。”

“很好。”神茶對女帝談不上欣賞,也談不上鄙夷,她待眾界一視同仁,“你做不了這個主,我來替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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