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嶽皇宮宴會上發生的事,僅一夜之間,便滿京城人儘皆知。
皇後與大皇子不知犯了何罪,一個被奪了六宮之權收了鳳印,一個被禁足皇子府一年。
但這比起南詔公主和軒轅王那點事,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那長了腳的醜聞,一沾染上人,便鬨得滿城風雨,壓都壓不住。
京城的街頭巷尾,到處流傳著南詔公主和軒轅王的一二三事。
這些醜聞彌漫京城,走出京城,飛向五湖四海,傳遞到南詔,西衡,北疆三國。
南詔使團得知醜聞鬨得沸沸揚揚時,已經是三日後的事。
實在不是他們信息接收有誤,而是那些醜聞像是故意避開使團客棧一般。
等他們發覺異常的時候,醜聞已經發酵得爐火純青,悠悠之口根本堵不上。
楊昭卿得知消息時,正氣得摔砸屋子裡的東西。
站在遍地狼藉的屋裡,楊昭卿看著窗戶外那棵參天大樹,氣得渾身發抖:“神茶,東嶽,本公主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等我南詔攻下東嶽,本宮定要你們百倍千倍的償還!”
而在楊昭卿勃然大怒之時,軒轅淮初早就喬裝打扮離開使團客棧。
“王爺,我們的人得到的消息,老王爺最後是去了長公主府,至今未見出來。”暗衛看向軒轅淮初,“王爺,是否要派人潛入長公主府確定老王爺行蹤?”
軒轅淮初抬手否認,他背著手,一雙眼陰惻惻的看著長公主府:“父王消失在長公主府,且從未見他出來過,隻怕他的事跡早已敗露,如今正被長公主囚禁在府裡做誘餌。”
引誘誰,結果不言而喻。
軒轅淮初不由想起在宴會上見過的長公主母女,如果不是宴會上突然發生的那件事,他現在應該已經和昭陽郡主打得火熱了吧。
而他的計劃,也成功了至少一半。
可事與願違,他計劃沒得到實施,自己反而因為卿卿聲名狼藉。
原本,他對此次東嶽之行是勝券在握。
像是冥冥之中,命運的指示,讓他來到這裡,助他成就一番偉業。
然而,現實是殘酷的。
“難道,我們就要放任老王爺生死不顧嗎?”暗衛沒忍住問出聲來。
軒轅淮初眸子危險眯起,他一個眼神掃向那問話的暗衛,“質問我這個主子前,先擺正好你的身份。你若是不服從於我,本王現在就還你自由。”
暗衛一驚,忙跪下:“屬下知錯,請王爺責罰。”
軒轅淮初眼神沉沉的看著跪下的暗衛,良久之後,他才開口:“起來吧,下不為例。”
“謝王爺。”暗衛鬆了口氣。
軒轅淮初繼續看著長公主方向,他自然不會放任父王生死不顧,可要怎麼營救父王脫離險境,還需要從長計議。
尤其是在這劣勢事態下,更要謹慎而行。
長公主在南詔使團訪問東嶽時,公然大膽的囚禁父王。
如果不是父王計劃敗露,那就是戀愛腦作祟。
隻是比起後者,他更傾向於前者。
皇宮接風宴上,長公主看他的眼神,是帶著殺意的。
且,誰都可以是戀愛腦,但絕不會是父王。
軒轅淮初思慮再三,沉聲道:“隨本王去個地方。”
長公主府地牢。
“想來,你還不知道吧。”長公主拿著手帕捂住鼻子,她坐在軟榻上,正饒有興致的欣賞著蒼老如老頭的軒轅珩,“你的好兒子已經抵達東嶽,還在我東嶽皇宮內,爆出他和南詔公主媾和等醜事。距離宮宴已經過去多時,想必南詔,西衡,北疆三國都該知道了。”
軒轅珩一雙眼凶神惡煞的瞪著長公主,他想說話,可他的舌頭和牙齒都被扒掉。
他的手腳被鐵鏈銬著,他身上的皮肉,每一日都要被長公主的人扒下一塊。
他曾經是個男人,如今早已不完整。
那被扒下來的皮肉放在火上炙烤,散發出肉香味,最後又回到他肚子裡。
這樣生不如死的折磨,日複一日,他已經接近崩潰。
他的希望就是他的兒子,可似乎兒子那邊,也問題很大。
長公主拿開手帕輕聲笑了起來,“你說,等你的好兒子和南詔公主回到南詔,迎接他們的是歡迎呢,還是全民唾棄?”
這答案不言而喻。
“來人,把他的眼睛挖走一隻。”長公主不喜歡軒轅珩看她的眼神,這讓她很不舒服,看著人行刑,聽著軒轅珩痛苦絕望的叫聲,她隻覺得渾身輕鬆,彆提多爽了。
“軒轅珩,本公主多麼驕傲的一個人呐,卻被你算計毀了。如今你遭受之痛,如何能抵消本公主這十幾年之痛?”
長公主接近癲狂,她一雙姣好麵容接近扭曲,“本公主要日日折磨你,讓你生不如死,直到你死得不能再死。你最好給本公主好好活著,不然你死後,我定請高僧將你鎮壓。”
“你知道的,你作為南詔軒轅一族的長輩,作用可大著呢。用你來改寫軒轅一族的命數,那簡直是輕而易舉之事。你南詔有厲害的玄術師,我東嶽也有啊。”
軒轅珩痛得渾身痙攣不止,他多想吼幾嗓,可他做不到啊。
長公主見待得差不多了,她緩緩起身,指了指一旁放著的辣椒鹽水,她吩咐行刑的人,“用心點,將這辣椒鹽水塗抹到他身上每一寸皮膚上,千萬不能有遺落的。”
軒轅珩:!!!
長公主離去時,都能聽到地牢裡傳來的,自軒轅珩喉間溢出的痛苦聲音。
這聲音她喜歡得緊,忍不住停下腳步駐足聽了半晌,這才款款離去。
從地牢出來,長公主便問隨從:“郡主呢?”
不等隨從回答,長公主自顧自道:“想必有待在房間裡不願出來,本宮親自去看看吧。”
長公主說著話,抬頭朝昭陽郡主閨閣方向看了眼。
不知為何,看著那個地方,她總覺得陰沉沉的不舒服,身上也冷了起來。
長公主攏了攏衣服,想著神茶叮囑的事,她眉頭皺得更深。
等長公主到閨閣時,便聽到昭陽郡主的聲音響起:“那群該死的賤民,刁奴,她們死有餘辜。本郡主都紆尊降貴去求他們家人的原諒了,他們為什麼不接受?”
“他們不接受,好啊,那本郡主就殺了他們,讓他們一家團聚。”
長公主聽得眼皮狂跳不止,她猛地推開緊閉的門。
門一開,長公主看清屋內場景,當即嚇得倒吸一口冷氣。
隻見昭陽郡主滿嘴鮮血,頭發淩亂,她一手拿著滴血的刀,一手拿著沾血的碗。
在她麵前,一個渾身是傷的男子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昭陽!”長公主快步上前,語氣急切:“你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