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珩眉頭緊鎖,他搖搖頭:“不是我。”
昭陽郡主聽了,頓時來了興趣,她扭頭朝前方看去,人已跑得不見蹤影。
“那就奇了怪了。”昭陽郡主也是好奇,她勢必要問個水落石出:“去將人抓來。”
廳堂裡。
昭陽郡主端坐主座,軒轅珩坐在她下首位置。
而在她們麵前,則是跪著皮囊互換的趙姨娘,宋銘彥,宋茗綰三人。
“郡主,我們搜查中發現一個沒有皮囊渾身潰爛的人。”昭陽郡主的隨從稟報完,就不再說話,等著來自他們主子的下一步指令。
“哦?”昭陽郡主聽了這話,頓時來了興趣,她朝披著宋銘彥皮囊的宋茗綰看去,“這是怎麼回事?莫非那人,是宋茗綰?”
昭陽郡主看了嚇得瑟瑟發抖的幾人,她把玩著手中鞭子等人回話,“將人帶過來。”
那隨從領命,叫了幾個人迅速行動。
很快,被床單裹得嚴嚴實實的宋銘彥被帶到。
人一帶到,空氣裡便彌漫開來一陣惡臭味。
昭陽郡主嫌棄得用帕子捂著口鼻,她看了那被捂得嚴實的宋銘彥,“扯開。”
“嘶!”
隨著床單撤走,沒了皮囊,渾身潰爛的宋銘彥就這麼暴露在眾人眼皮底下。
昭陽郡主隻覺得這一幕實在是辣眼睛,她厭惡得彆過頭去。
軒轅珩卻是渾身一顫,他隻覺這一幕讓他遍體生寒,有種自己也被剝了皮囊的感受。
昭陽郡主忍住胃裡的翻江倒海,彆過眼問道:“怎麼回事?”
“郡主,請你為我們做主啊。”宋茗綰頂著宋銘彥的皮囊朝著昭陽郡主就是一通磕頭,忙將神茶對他們的所作所為事無巨細的一股腦和盤托出。
“嘶!”
昭陽郡主聽得渾身雞皮疙瘩頓起,有了趙姨娘母子四人作對比,她甚至覺得神茶給她的懲罰實在是太輕了。
“你們是怎麼得罪神茶了,讓她如此對付你們?”昭陽郡主覺得這樣問不對,她換了問辭:“或者,你們造了什麼孽,竟被神茶如此對待?”
宋茗綰等人被問得麵色一變,那不自然被昭陽郡主儘收眼底。
“你們不說,本郡主也知道。”昭陽郡主一刻也不想在這裡多待,她揮揮手示意人將宋銘彥帶下去,“太傅府那點破事,可是鬨得沸沸揚揚人儘皆知的。”
昭陽郡主全然一副局外人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口吻道:“你說你娘也真是的,既然都有自己的情郎了,怎麼就不懂的安分守己呢?一麵和情郎珠胎暗結,一麵又勾搭宋典章……”
“就像那青樓裡賣藝不賣身的妓女,又當又立,簡直是當了婊子還想立貞潔牌坊。”昭陽郡主說到這裡,她恍然道:“瞧我這記性,怎麼就忘了你娘確實出身青樓,靠的就是床上功夫了得,才讓宋典章對她死心塌地,為她養孩子不說,還親手殺了自己的孩子,將自己明媒正娶的嫡妻玩弄於股掌中。”
“要我說,皇舅給你們的懲罰實在是過輕了。”昭陽郡主也不管宋茗綰等人聽了她的話會作何感想,她根本就不在乎:“不過按照皇舅之意,殺了你們簡直是太便宜你們了。”
“要不還得是國公府會懲罰作惡多端者,留著你們一條命,卻讓你們活如螻蟻,陷於水深火熱中,活得簡直是生不如死。”
昭陽郡主朝失去自己皮囊,隻能頂著宋銘彥皮囊的宋茗綰看去,“有一點,本郡主很好奇,你們兄妹三人按理說來,是整起事件裡的可憐者和無辜者。為何你們也會受牽連?”
“你們可以告訴本郡主,你們是什麼時候知道你們娘是罪臣之女,是妓女的?什麼時候知道你們的親爹不是宋典章,而是那個招搖撞騙的許達?還有你們,對於宋典章和你娘對付國公府,對付崔冉的一係列事情,究竟是何時知曉的?”
昭陽郡主倒也不傻,看這陣勢,八成是早就知道了。
不僅知道,還一起密謀著給國公府按通敵叛國罪名,將崔冉吃乾抹淨呢。
昭陽郡主一想到這些,便不由得打了個寒顫,若真是如此,她不得不佩服這兄妹三人的心機城府實在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每日裡叫一個明知不是自己親娘的女人做母親,這一演就演了十幾年……
宋茗綰等人聽著昭陽郡主冷嘲熱諷的話語,她們敢怒不敢言。
要她們怎麼說?
尤其是宋茗綰,她記事起便知道崔冉不是她母親,也知道是崔冉搶了本該屬於她娘親的嫡妻位置,她對崔冉從小便埋下仇恨的種子。
甚至於,她五六歲時,就對娘親和宋典章那窩囊廢出謀劃策,給崔冉下慢性藥,讓崔冉這個擋路石死得悄無聲息。
可她的提議,卻被宋典章否決。
時至今日,宋茗綰都後悔不已。
若早知今日,她當初就應該一意孤行,給崔冉下慢性毒藥毒死那毒婦。
不止是崔冉那毒婦,還有國公府那群人,一個也不能放過。
可惜啊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她如今就算是腸子都悔青了,也無濟於事。
說起來,都是宋典章的優柔寡斷害得她們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
宋茗綰回想起來便覺得氣憤不已,她兩個哥哥彼時七歲,而她四歲,他們三兄妹聯手,竟也不是崔子衿的對手,沒能將人擊殺,隻是傷了腦子,最後還被神茶給治好了。
昭陽郡主見宋茗綰幾人一心充作啞巴,她也懶得在意,隻是朝軒轅珩看去:“去取血,我倒是要喝喝看,是不是如你所言那般。若本郡主喝了不見效,仔細你的腦袋不保。”
軒轅珩一麵既驕傲於昭陽郡主這性子做派,深得他心。
一麵又覺得做女兒的對他這做老子的頤指氣使,實在是讓他這心裡很不是滋味。
可考慮到自己的計劃,軒轅珩也隻得忍一時‘風平浪靜’。
宋茗綰聽著昭陽郡主與軒轅珩的對話,冷不丁打個冷顫,她隱隱覺得是衝著她來的。
“將她摁住。”軒轅珩吩咐昭陽郡主隨從,待將宋茗綰摁住,嘴堵住後,他從拿著刀對準其手腕一劃,鮮血溢出,他忙將碗遞過去接住滴落的鮮血。
等接了小半碗血,軒轅珩在宋茗綰手腕處撚訣止住血。
“一日三次,接連三日後,郡主便能‘藥到病除’。”軒轅珩藏在帽子下的臉上滿是算計的笑,到那時,你是‘藥到病除’了,也將徹底淪為你父王我的傀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