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波羅的海和北海之間有一個古老的天鵝窠。它名叫丹麥。天鵝就是在它裡麵生出來的，過去和現在都是這樣。它們的名字永遠不會被人遺忘。在遠古的時候，有一群天鵝飛過阿爾卑斯山，在“五月的國度”（指意大利的米蘭。）裡的綠色平原上落下來。住在這兒是非常幸福的。這一群天鵝叫做“長胡子人”（指住在意大利倫巴底亞省的倫巴底人。）。另外一群長著發亮的羽毛和誠實的眼睛的天鵝，飛向南方，在拜占庭（這是東羅馬帝國的首都。）落下來。它們在皇帝的座位周圍住下來，同時伸開它們的白色大翅膀，保護他的盾牌。這群天鵝叫做瓦林格人（一種北歐人，他們在9世紀時是波羅的海上有名的海盜。東羅馬帝國的近衛隊，就是由這些海盜組成的。）。九九藏書法國的海岸上升起一片驚恐的聲音，因為嗜血狂的天鵝，拍著帶有火焰的翅膀，正在從北方飛來。人們祈禱著說：“願上帝把我們從這些野蠻的北歐人手中救出來！”一隻丹麥的天鵝（指丹麥的克努得大帝（942～1036），他征服了英國和挪威，做過這三個國家的皇帝。）站在英國碧綠的草原上，站在廣闊的海岸旁邊。他的頭上戴著代表三個王國的皇冠；他把他的王節伸向這個國家的土地上。九*九*藏*書*網波美爾（這是波羅的海的一個海灣。）海岸上的異教徒都在地上跪下來，因為丹麥的天鵝，帶著繪有十字的旗幟和拔出的劍，向這兒飛來了。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你會這樣說。不過離我們的時代不遠，還有兩隻強大的天鵝從窠裡飛出來了。一道光射過天空，射到世界的每個國土上。這隻天鵝拍著它的強大的翅膀，散下一層黃昏的煙霧。接著星空漸漸變得更清楚，好像是快要接近地麵似的。這隻天鵝的名字是第穀·布拉赫（指第穀·布拉赫（1546～1601），丹麥著名天文學家。）。“是的，那是多少年以前的事情！”你可能說，“但是在我們的這個時代呢？”在我們的這個時代裡，我們曾看見過許多天鵝在美麗地飛翔：有一隻（指歐倫施萊厄（1779～1850），丹麥著名詩人。）把它的翅膀輕輕地在金豎琴的弦上拂過去。這琴聲響遍了整個的北國：挪威的山似乎在古代的太陽光中增高了不少；鬆林和赤楊發出沙沙的回音；北國的神仙、英雄和貴婦人在深黑的林中偷偷地露出頭角。我們看到一隻天鵝在一個大理石山上拍著翅膀（指托瓦德森（1768～1844），丹麥著名雕刻家。），把這座山弄得崩裂了。被囚禁在這山中的美的形體，現在走到明朗的太陽光中來。世界各國的人抬起他們的頭來，觀看這些絕美的形體。我們看到第三隻天鵝（指奧爾斯德特（1777～1851），丹麥的著名電子學家。）紡著思想的線。這線繞著地球從這個國家牽到那個國家，好使語言像閃電似地從這個國家傳到那個國家。我們的上帝喜歡這個位於波羅的海和北海之間的天鵝窠。讓那些強暴的鳥兒從空中飛來顛覆它吧。“永遠不準有這類事情發生！”甚至羽毛還沒有長全的小天鵝都會在這窠的邊緣守衛——我們已經看到過這樣的事情。它們可以讓它們的柔嫩的胸脯被啄得流血，但它們會用它們的嘴和爪鬥爭下去。許多世紀將會過去，但是天鵝將會不斷地從這個窠裡飛出來。世界上的人將會看見它們，聽見它們。要等人們真正說“這是最後的一隻天鵝，這是天鵝窠裡發出的一個最後的歌聲”，那時間還早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