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位比自己高的多。莫名的,他心中泛起一陣陣酸楚。機上的其他人頻頻朝龔黎昕偷覷,心中驚疑不定。這個被宋少將抱在懷裡撒嬌的孩子真的是網球場上橫掃小鬼的那個絕世高手嗎?反差也太大了點吧?!“抱夠了嗎?抱夠了就讓黎昕坐回位置上,現在是在直升飛機裡,你這樣很不安全。”賀瑾忍了又忍,終於在小孩回吻宋浩然時爆發了,語氣冷肅的開口。“你是?”宋浩然抬頭,朝賀瑾看去,銳利的鷹目不著痕跡的快速打量對方。“賀瑾。”吐出兩個字,賀瑾便不再說話,深邃的眼眸也同時在打量宋浩然。兩個男人俱都身材高大,五官俊美英挺,打眼一看,氣質上有些相像,再一細探卻能發現:宋浩然眉眼間鋒芒畢露,帶著一股正氣,賀瑾卻是沉穩內斂,但一雙眼眸卻透著殘忍無情。這細微的差異和兩人的職業有關。雖然都是軍人,但宋浩然是正規軍,骨子裡刻進了軍人的浩然正氣。賀瑾卻是雇傭兵,誰出錢就給誰做事,燒殺搶掠無所不為,殘忍無情早已成了天性。僅一眼,兩人就對對方產生了莫名的危機感和敵意,挺直脊背,用眼神較起勁來。林文博見他們對上了,嘴角一勾,將宋浩然腿上的小孩拉到自己身邊坐好,攬著他的肩膀,從兜裡掏出通訊器,溫聲道,“黎昕,給龔叔打個電話報平安,告訴他,我們一個小時後抵達基地。”“嗯。”龔黎昕乖巧的窩在林文博的臂彎裡,撥通了龔父的號碼。林文博垂頭,溫柔的睇視他喜笑顏開的靈動表情,笑容中帶著微不可見的滿足和寵溺。宋浩然和賀瑾見龔黎昕已被林文博拉走了注意力,立刻泄了氣,收起眼裡的敵意,麵無表情的靠坐回原位。因為林文博‘姐夫’的身份,兩人都沒對他設防,等到日後警覺的時候卻已經晚了。4444、四四...在接到兒子第一個報平安的電話時,龔遠航就開始撤回北郊的軍隊。軍隊也剛剛經曆過一場浩劫,幸存的士兵都已疲憊不堪,急需一段時間休整,休整過後才有餘力去救援民眾。為了一己私利而勞動那麼多人,這種事龔遠航還是第一次做,心裡有壓力,也有愧疚,卻沒有後悔。人到了末世,物資固然珍貴,但感情也不能缺失。失去了朋友和親人,擁有再多的物資又有什麼用?到最後也不過是孤單等死罷了。龔遠航年紀不小了,精力有限,如不是為了保護一對兒女,他也不會想要把軍隊牢牢抓在手裡。他從來都不是個有野心的人。等龔遠航返回基地時,龔黎昕第二個報平安的電話也到了。聽背景音應該是在直升機上,但神奇的是,龔遠航卻能清晰的聽見兒子的一字一句,仿佛兒子就在他耳邊低語,交流毫無障礙。掛掉電話,龔遠航去見了林老爺子,告訴他一行人即將平安歸來的好消息。兩人坐在辦公室裡敘話,語氣諸多感慨,不過兩日兩夜,卻仿佛隔世而生一般。“爸爸,文博他們什麼時候回來?找到弟弟了嗎?”龔香怡聽見軍隊回營的響動,推開了龔遠航的辦公室。“你沒給他們打電話嗎?”龔遠航皺眉問道。“我沒有他們電話號碼。”龔香怡在兩人對麵的單人沙發上落座,臉上帶著難堪的神色。龔父三人走的極其匆忙,竟沒有一個給她留下通訊方式,想要問林老爺子,每次去敲林老爺子的房門都沒得到回應,她還以為林老爺子早就休息了,不想卻見他在辦公室和父親敘話,看意思分明是不想搭理自己。林茂眼皮抬了抬,蒼老的臉上帶著淡漠的神色。龔遠航略略頷首,道,“他們一小時後就回來,和你弟弟一塊兒。”“弟弟沒事?”龔香怡杏眼圓睜,驚詫的問道。她以為龔黎昕走出家門,等待他的就隻有死亡,這是他此生此世既定的命運,她對這一點深信不疑。然而,龔黎昕如今回來了,且還是作為一名異能者回來了,這完全偏離了她的預想,也迥異於上一世的經曆,如何能不叫她驚詫?“你好像有些不能接受?”見女兒眼裡有懷疑,有詫異,卻偏偏沒有應有的喜悅,龔遠航臉色沉了沉,問道。林茂也朝龔香怡看去,眼裡帶著審視。“不是的。”龔香怡正色,連忙擺手,“我,我隻是有些擔心,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弟弟。畢竟是因為我的疏忽才致使弟弟流落在外,受了很多苦,我怕他回來後會因此怨恨我。”龔遠航眸色微暗,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沉聲問道,“香怡,說實話,你真的是因為疏忽才弄丟你弟弟的嗎?”“爸爸,你什麼意思?”龔香怡坐直身子,聲音有些顫抖。“你什麼性格我了解,你畢竟是我的女兒,我養了你25年。”龔遠航歎氣,林茂也微不可見的搖頭。龔香怡脊背緊繃,身側的雙手不自覺緊握成拳。龔父繼續接口,“你心細如發,做什麼事之前都會反複思量,避免失誤,絕不是那種粗心大意的人。忘了告訴弟弟,一時大意沒看住他,這些話,我從來不信。你是故意放他走的?因為害怕他會變成喪屍,對你構成威脅,對嗎?”龔父直勾勾的盯著龔香怡,仿佛要看穿她的靈魂。如果不在女兒麵前戳破她的謊言,讓這謊言繼續掩埋,繼而一點點爛在她的心裡,遲早會對她的心性造成影響。女兒越來越冷漠,對生命的消亡有種麻木的心態,連親人的死活也不看在眼裡。這種改變讓龔父心驚。若再不用重錘敲醒女兒,而是息事寧人,讓她蒙混過關,也許日後女兒還能做出更加殘忍的事,這是龔父最擔心的一點。“爸爸,我沒有!你怎麼能這麼想我?”龔香怡麵色慘白,矢口否認。“不要再騙我了,我和你林祖父活了大半輩子,彆的不敢誇口,一雙眼睛卻絕不會看錯的。”龔遠航頹然的靠倒在沙發上,眼裡滿是對女兒的失望。林茂淡淡睨了龔香怡一眼,目光中沒有絲毫多餘的感情,用極致的淡漠訴說他早已看透的事實。龔香怡尖利的指甲嵌進了掌心。她垂眸,久久不語,再抬眼時,語氣裡滿是譏諷,“爸爸,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你明明可以把弟弟帶到部隊,卻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