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聲悶響。顧南轉臉,不可思議的看看牆上彷如被子彈擊穿的小洞,又摸摸臉頰,觸手一片溫熱滑膩的液體,並著一陣輕微刺痛。一粒石子,不過是一粒石子,在少年的手裡,威力卻比子彈更加驚人。如果這枚石子再偏一點,對著自己穿腦而過會怎樣?顧南不敢再想,僵硬的立在原處,四肢百骸被森寒的恐懼侵占。馬俊早已被嚇得呆若木雞,麵白如紙,迎上龔黎昕淡然的視線時情不自禁顫抖了一下。傳說中的絕世高手竟然真的存在!他腦海中唯剩下這個念頭反複回蕩。龔黎昕彈斷唐刀時,他也曾設想過那一指的威力,沒想到龔黎昕真將他的想象變成現實,其帶來的震撼卻遠遠超越了他的承受能力。賀瑾眸色晦暗的瞥了少年一眼,忖道:黎昕的出手不像異能,到更像是傳說中的武功。但是,據他所知,現代的內家高手再厲害,也做不到投石成彈這一點。而且,黎昕的手掌非常細嫩,一看就不像自幼練武的人。如此看來,黎昕的異能很可能是力量類的。隻要身具神力,照樣可以一躍數丈,投石成彈。吳明、王韜、陸雲雖然多次見識了龔少犀利的出手,但還是一次次被他震撼,一次次刷新對龔少的膜拜程度。此刻三人已經完全清醒,跑到顧南和馬俊身邊,一把將他們拉開,圍著那個小洞嘖嘖稱奇,陸雲甚至還伸手去摳撓洞口,企圖挖出那粒石子做個紀念。顧南和馬俊任由他們拂開,臉上半點看不見之前的狂暴之氣,既驚且懼的回視著龔黎昕,身體微不可見的瑟瑟發抖。流浪漢也停止了嗚咽□,捂著血水橫流的鼻子,眼帶畏懼和崇敬的看著陰影裡顯得極為瘦弱的少年。“有心思虐打同類,不如留下力氣多殺幾個喪屍。”少年清越的嗓音在大廳裡響起,“把傷口包起來,喪屍對聲音和血腥味非常敏感,現在牆外至少聚集了幾百隻喪屍等著生啖你們的肉。”少年話落,眾人這才注意到牆外比剛才高了好幾個分貝的喪屍的嚎叫聲。顧南和馬俊的理智早已回籠,被少年說得羞愧難當,連忙上前幾步,畢恭畢敬,小心翼翼的從他手裡接過一個簡易醫療箱。這是吳明下午的時候從街邊的小藥店順來的。馬俊扯了兩塊紗布,迅速替顧南包好手掌和臉頰的傷口。碰上龔少,顧南都掛了兩回彩了。給顧南包紮完,看見流浪漢血流不止的鼻子,他默不作聲的把醫療箱推到對方麵前。“不就是兩塊餅乾嗎?至於把人往死裡打嗎?還差點引來喪屍圍攻!切~~小家子氣!”陸雲摳不出石子,隻得悻悻罷手,轉而對顧南兩人冷嘲熱諷。顧南和馬俊半點不敢吭聲,僅剩的傲氣早已被龔少踩進泥底,挖也挖不出來。陸雲覺得沒意思了,從自己的食品袋裡拿出一瓶牛奶和一塊麵包扔到流浪漢麵前,沒好氣的說道,“喏,給你,不就是吃的嘛,本少多得是!有你挨打這份毅力,乾嘛不自己出去找吃的?餓死是死,拚死也是死,如果是我,就選體麵點的死法!虧你還是個男人!!”陸雲的話很不中聽,流浪漢卻半點沒在意,雙手哆哆嗦嗦的捧起牛奶和麵包,對著陸雲和龔黎昕砰砰砰磕起頭來,口裡不停說著‘多謝兩位少爺’,沾滿黑灰的臉上被淚水衝出兩道深溝。本來已經絕望,等著被打死的流浪漢覺得自己又活了,不但身體活了,心活了,連沉寂的靈魂都活了。他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渴望堂堂正正的站起來,活出個人樣,不讓兩位少爺看扁。所以說,末世就像潘多拉的盒子,裡麵不僅存放著黑暗和毀滅,還存放著希望和光明,單看你怎麼去抉擇。流浪漢用藥棉堵住流血的鼻孔,狼吞虎咽的吃完麵包和牛奶,感激的朝龔黎昕看去,遲疑了一會兒,慢慢靠近他身邊,拘謹的開口,“少爺想要從地下管道離開這裡去軍區大院嗎?我知道該怎麼走。我以前在地下管道裡生活了兩年,對路線很熟悉。”醒來時正好聽見五人關於如何離開的談話,流浪漢當時和他們不熟,選擇了緘默,現在卻是迫切的想要報答陸雲和龔黎昕。眾人聞言,眼睛立刻亮了。2929、事定...賀瑾眯眼,銳利的視線在流浪漢身上掃過,低沉渾厚的嗓音徐徐響起,“你對地下管道熟悉到什麼程度?要知道,下去了以後,你若說記不住了,要想再繞回來可就難了,很可能會把我們帶入更加危險的所在。”那流浪漢拘謹的擦掉臉上混著黑灰的眼淚,語氣沒有之前的卑微和怯懦,帶著少有的堅定和自信,“我在下麵住了兩年,不說全城逛遍,但城郊這一片我閉著眼睛都不會迷路。管道裡冬暖夏涼,遮風避雨,比地上好住多了,要不是有一回下暴雨,管道堵塞,淹死我兩個兄弟,我如今還在下麵住著呢。”賀瑾見他眼神清亮,沒有說謊的跡象,略微點頭,又問,“從這裡走到軍區大院需要多長時間?”流浪漢垂頭想了想,肯定的說道,“這裡離軍區大院已經遠了,開車都要兩個多小時,走路約莫要四五個小時才能到。”“嗯,明天你幫我們帶路,你的食物我們包了。”賀瑾對流浪漢說道,流浪漢表情激動,千恩萬謝的退回角落。賀瑾又轉頭朝圍攏過來的幾人交待,“我們明天中午再走,早上先去外麵弄些繩索,照明燈,食物,礦泉水回來。”“好嘞!”眾人齊聲應是,眉眼間洋溢著希望的光彩。“賀哥,龔少,能不能讓我們也跟著?”顧南畏畏縮縮的上前,輕聲問道,馬俊聞言,立刻點頭表示附議。顧南之前聽賀瑾多次提起,說喪屍的行動變靈活了,他也因此留了個心眼,仔細觀察了一陣,果然喪屍的速度在加快。由此下去,外麵的圍牆早晚擋不住它們。再者,連龔少那樣的高手都迫切想要離開這裡,而不是安生等著他父親來救援,可見這裡肯定不是久留之地。顧南心思活泛,硬著頭皮上前交涉。馬俊對顧南的話沒有半點意見,能跟隨在龔少左右,他倍有安全感,求之不得。賀瑾挑眉,冷冷睇了兩人一眼,沒有發話。顧南姿態更加卑微,小心翼翼的開口,“地下管道路線繁複,暗處不知道隱藏了多少危險,隊伍裡多兩個人也多兩分助力。到了軍區大院,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