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那人的真實想法。看見龔黎昕猶豫不決的表情,吳明詫異的開口,“龔少,你不會是想單獨離開吧?就算你實力超群,那也是很危險的!”賀瑾的眼力遠甚於吳明,聞言立刻轉頭朝龔黎昕看去,見他果然一臉的去意,怒氣勃發的狠狠斥道,“你想死嗎?以為身手稍微好點就能上天入地了?外麵有多少喪屍你知不知道?六十幾萬!光是北城郊就有六十幾萬,每人吐口唾沫也能淹死你!”陸雲也跟著附和,“是啊!不說吐唾沫,光是它們身上那股味兒也能熏死你!”陸少有輕微的潔癖。王韜抿唇不語,不過看表情也很不讚同龔黎昕的決定。“我不會單獨離開的。”龔黎昕偏頭,弱弱開口。他起初想帶著王韜離開,讓王韜給指路回家。不過後來發現自己隻是躍個三米高的牆頭都能惹的陸雲他們驚訝萬分,他就立馬打消了念頭。如果帶著王韜飛簷走壁的回去,王韜必定拿他當怪物看。他好不容易得到現在的一切:自由,陽光,家人,朋友。他不想失去,不想顯得太異於常人,他現在是龔黎昕了,不再是地宮少主了。當然,這樣的壓抑隻是暫時的,等異能者陸續出現,他也會一點點展露實力,畢竟,在這個煉獄般的末世,沒有實力是活不下去的。見眾人臉上還帶著懷疑的神色,龔黎昕垂頭,悶悶開口,“我不會單獨離開的。我不認識路。”“噗~”陸雲噴了,打死都沒想到龔黎昕會說出這種搞笑的理由。王韜堪堪轉臉,掩飾抽搐的嘴角。吳明與賀瑾麵麵相覷,而後看向龔黎昕,遲疑的問道,“你是說,你不認識回家的路?”“嗯,”龔黎昕垂眸不看眾人表情,點頭後低聲說道,“我分不清東南西北,而且,每天出門有人接送,不需要認路的。”幽禁地宮十六年,蕭霖嚴格限製了他的活動範圍。他平時不在寢室就在練功室,練功室還就在寢室的地下,打開暗門就到了,試問他怎麼會有方向感。更何況現代大都會的道路比蜘蛛網還複雜,往往連計程車司機都認不全。吳明低頭,強忍笑意。賀瑾見小孩雖然表情嚴肅,力持鎮定,但耳尖已悄悄染上了一層殷紅,那副正兒八經,極力掩飾羞赧的模樣說不出的可憐可愛,鬨的他心頭發癢,方才的勃勃怒氣早已消失不見。同樣是少爺毛病,陸雲讓他恨的咬牙切齒,龔黎昕卻讓他愛到不行,冷硬的心都柔成了一團。“以後沒有車接車送了,你得自己學會認路知道嗎!”賀瑾嘴角上揚,聲音前所未有的溫柔,頓了頓,伸手摸摸略顯沮喪的少年的頭,安慰道,“不過不急於一時,慢慢來。在這之前,賀大哥會負責把你送回去的。”“嗯,謝謝賀大哥。”賀瑾的真心關愛讓龔黎昕恢複了些精神,貓瞳一彎,乖巧的應道。小孩不動武時,模樣柔柔弱弱的,讓人止不住的憐惜。眾人此刻完全忘記了他之前淩厲的身手,紛紛出口安慰。就在這當口,被龔黎昕打暈的流浪漢輾轉醒來,摸著脹痛的太陽穴緩緩坐起,表情有些迷茫。半晌後,當他憶起昏倒前驚魂的一幕,揪著衣襟淒厲大叫,“詐,詐屍了!殺,殺人了!”“閉嘴!”賀瑾皺眉,轉頭朝角落裡的流浪漢斥道,“再叫就把你扔出去喂喪屍!”賀瑾長相本就冷峻,再加上他額角的刀疤,渾身掩不住的森然戾氣,一看就是個極不好惹的人物。那流浪漢立刻閉嘴,慌忙往牆角縮去,身體抖得像篩糠一樣。原來不是詐屍,是喪屍!那流浪漢弄清楚狀況,抖得更厲害了。陸雲見還有比自己更窩囊的人,心裡平衡了一點,朝麵色淡然的龔黎昕看去,期期艾艾的問道,“龔少,你都不怕嗎?我看你殺喪屍跟切菜似地,連眼睛都不眨。”對龔黎昕崇拜到了極點,陸雲自然而然對他用上了尊稱,再不敢以陸少自居。吳明與賀瑾卻絲毫不覺得奇怪。既然軍方早有情報,想必龔遠航一定會嚴加訓練自己的兒子,好讓他安然在末世活下去。不等龔黎昕回答,王韜搶先開口,“龔老大說了,喪屍不是人,就是一堆死肉,咱們殺它就跟剁肉沒有區彆,不用怕!”“剁肉,剁肉……”陸雲低聲重複多次後神情恍然,擊掌道,“可不就是剁肉嘛!怕個球!賀哥,給我弄個稱手的武器,我也要殺喪屍,總叫你們保護也不是個事兒!”驕縱的陸少爺也有奮起的時候,不容易啊!果然有對比才有進步!吳明滿臉欣慰,從腰間抽出一支手槍遞到他麵前,“少爺拿著,裡麵還有三顆子彈。”本來彈夾是滿的,不過吳明在學校裡開了幾槍,打死了陸少泡的那個妞兒。當然,也是因為那妞兒突然變了喪屍,想要吃了陸少。後來發現喪屍行動笨重,除了爆頭,打哪兒都跟沒事似地。吳明立即決定省下子彈,靠著一把軍用匕首殺出一條血路。“就三顆子彈還給我?沒彆的了?”陸雲表情十分嫌棄。“接著!”賀瑾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朝陸雲扔去。他行事謹慎,出門總是隨身攜帶多種武器以防萬一。陸雲就是個四體不勤的大少爺,動作慢了一拍,匕首沒接住,重重落到地上,沉悶的‘哐當’聲在爛尾樓裡回響。賀瑾耳尖動了動,掏出另一把匕首敲擊地麵,側耳認真聆聽敲擊聲,半晌後說道,“樓下的排水管道已經鋪好了。”吳明聞言眸子一亮,快速接口道,“咱們可以從排水管道去軍區大院!”陸雲,王韜眼含希冀的朝賀瑾看去,隻有路癡龔黎昕一臉的懵懂。賀瑾垂頭沉吟片刻,擺手道,“這個辦法不可行。地下管道比地上交通複雜幾百倍,像迷宮一樣。我們現在與軍區大院拉開了很大一段距離,如果貿然下去,再出來還不知道繞到哪裡,要是越走越遠就危險了。除非有張全城管道圖,否則我們走不過去。”賀瑾的話有如當頭澆了瓢冷水,把吳明,陸雲,王韜的熱情全部熄滅。唯有龔黎昕還是一臉的淡定。王韜有氣無力的耷拉著肩膀,從兜裡掏出手機不厭其煩的撥號。“怎麼樣?可以打電話了嗎?”陸雲期待的問道。自從日蝕開始後,手機信號就一直不通,他一路上也打了不下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