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他近些就安全些。人口稀少,車流不多的郊區都亂成這樣,那市中心是什麼境況?有沒有人能活著跑出來?王韜感到一陣絕望。“這條路也走不通了,我們改道。”賀瑾當機立斷將車子調頭,卻不想後麵猛然撞來一輛彆克SUV,將他們卡在了車流裡。“媽的!”賀瑾低咒,連忙檢視身邊少年的情況,見他擺手,表示自己沒事,這才朝後排的人問道,“你們沒受傷吧?”“沒有。”三人滾作一團,好不容易爬起來,上下摸索自己身體後答道。那輛彆克SUV發動機好像被撞壞了,連打了幾次火都沒打燃,劇烈的撞擊聲又引來了一群喪屍,正在緩慢朝兩輛車靠近。車主心慌意亂,打開車門就朝反方向狂奔。鮮活的血肉立刻引走了絕大多數喪屍。“這裡不能久待,我們得找個地方暫避。”賀瑾解開安全帶,壓低嗓音說道。他發現這些喪屍對聲音特彆敏感。“那裡怎麼樣?”龔黎昕臉上半點不見驚慌,指著街道前方拐角的一處爛尾樓問道。那樓建了十幾層,不知什麼原因停工了,但樓下擺放著很多建材還有幾大堆值錢的鋼管。未免鋼管被盜,樓的四周砌起了三米高的圍牆,還設了一道相當結實的鐵門,用粗大的鏈條緊緊鎖著。三米的圍牆和鐵門著實不高,但要阻住屍僵階段的喪屍卻不是難事。賀瑾讚賞的睇了龔黎昕一眼,點頭道,“那裡不錯,就去那裡。”“你們瘋了?路兩邊的人行道擠滿了喪屍,路中間又有這麼多車攔著,我們怎麼跑過去?”陸雲尖著嗓子叫道,聲音充滿驚恐。“從車頂上跑過去。”龔黎昕指指密密麻麻,幾乎鋪成一條空中通道的車頂,淡聲說道。“就這麼辦!”賀瑾一錘定音,看向龔黎昕的眼裡含著深深的激賞。這個孩子雖然心性純然,卻絕不膽小怯弱,令他越來越喜歡。“萬一摔下去怎麼辦?你沒看見嗎?車流裡好些車主都變成喪屍了!腳上被抓一把我們就沒命了!”陸雲死死巴在吳明身上,說什麼也不下車。“你是想跑過去賭一把,還是想呆在車裡等他們來吃你?”賀瑾冰冷的聲音裡滿是不耐,指著窗外越靠越近的喪屍問道。“他不願意就算了,我們快走吧。”王韜打開車門,懶得理會驕縱膽小的陸少爺。“陸少,我背你,不會有事的。”吳明和賀瑾不同,是真正給陸雲的父親陸振軒賣命的忠仆,連忙開口安慰,邊說邊把陸雲拉出車廂,一把背在背上。陸雲見喪屍越靠越近,也不敢再廢話了,連忙摟住吳明的脖子,尖聲催促道,“還不快跑?!”“要我背你嗎?”見吳明背著陸雲,平穩的踏上車頂,賀瑾睇視白白嫩嫩,瘦瘦小小的龔黎昕,主動問道。“不用,我自己能行。”龔黎昕擺手,腳尖一點,已身姿輕盈的躍上了車頂,快速朝前方掠去。少年的背影飛快跑遠,在一輛輛車頂騰挪跳躍,如履平地,姿態優美至極。賀瑾表情詫異,王韜卻是滿臉的崇拜。兩人不再耽誤,也連忙舉步跟上。有驚無險的跑到爛尾樓近前,四人卻發現,圍牆前竟然密密麻麻的擠滿了喪屍,個個昂著頭仰天嘶吼,令人毛骨悚然的吼聲裡充滿了饑餓的味道。“怎麼回事?剛才明明沒這麼多喪屍的!這下進不去了,賀哥,咱們怎麼辦?”吳明放下腿腳發軟的陸雲,氣喘籲籲的問道。“先躲起來,看看情況再說。”賀瑾抬手,示意眾人俯身,躲進車底避開成群的喪屍。三人聞言,各自找了輛車隱蔽。賀瑾攬過龔黎昕瘦弱的肩膀,將他護在懷裡,一同滾入車底。這孩子雖然很讓人省心,但他就是不自覺的想要去照顧,去保護。這種感覺,對在黑暗中掙紮了半輩子的賀瑾來說很新鮮也很珍貴。2222、避難...幾人躲在車底,眼睛盯住被喪屍團團圍住的爛尾樓,不知道裡麵有什麼東西讓它們那麼感興趣。“裡麵有人,好像遇見麻煩了。”龔黎昕湊近賀瑾耳邊,悄聲說道。溫熱的氣息刮撓著賀瑾的耳廓,鼻端傳來少年身上若有似無的獨特香味,賀瑾半邊臉都酥麻了,不自在的抿唇,用眼神詢問:你怎麼知道?龔黎昕指指耳朵,表示是自己聽見的。很快,答案就揭曉了。隻聽隱隱的尖叫色從爛尾樓裡傳來,滿帶驚恐和絕望。很顯然,裡麵有個活人,正是他發出的響動吸引了眾多喪屍。喪屍的聽力非常敏銳,幾乎立刻就察覺了。賀瑾朝龔黎昕看去,眼含詫異。這孩子的耳力竟然和野獸般的喪屍不相上下!他不知道的是,龔黎昕的耳力,這些喪屍們拍馬也比不上。尖叫聲越來越近,很快,一個滿身臟汙,衣衫襤褸的男人出現在眾人的視線裡。他跌跌撞撞的朝鐵門跑過來,身後緊跟著一隻同樣衣衫襤褸的喪屍。很明顯,這兩人原本是居住在爛尾樓裡的流浪漢,其中一人變異了,另外一人就成了他的盤中餐。流浪漢本想攀著鐵門的格柵爬出來,拚命跑到近前,看見鐵門外圍滿了喪屍,正伸出手,隔空朝他瘋狂的抓撓。他發出一聲震天響的驚叫,差點跌倒在地。前無生路,後有追兵,流浪漢涕淚橫流,腿腳發軟,乾脆癱在地上,再也不跑了。他本身活著也是絕望,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新鮮的食物近在咫尺,不時發出驚恐的嗚咽聲,但牆外的喪屍們看得見,聽得著,卻偏偏碰不到。有幾個趴在鐵門最前麵的喪屍開始狂性大發,衝癱軟在地的流浪漢嘶吼起來。此起彼伏的吼聲又吸引了更多的喪屍朝爛尾樓聚攏。流浪漢此刻完全沉浸在絕望裡,隻等著同伴將他吞食,升不起絲毫的反抗意識。“他再這麼哭下去會引來更多的喪屍。等他的同伴撕了他,新鮮血液的味道傳開,這棟樓恐怕會被成群的喪屍給淹了。”賀瑾壓低嗓音說道。好不容易找到個絕佳的暫避點,就這麼廢了,他心情著實不好。趴在另一輛車下,離賀瑾隻有幾尺距離的吳明聞言麵色有些焦慮,低聲道,“那我們怎麼辦?就這麼趴在這兒等人來救?”那得趴到何年何月?“有辦法,把裡麵追殺流浪漢的喪屍乾掉就行,省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