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挨打?眼看他們衝來,支離劍眉一皺,挨打才是丟人呢!忍無可忍,支離衝上去,對著迎麵衝來得男人,抬手就是一拳,緊跟著揚腳踹飛另一個人,再抓著一人的衣領衝出去,瞬息按在商鋪外的石牆上。定睛一看,剛好這人就是砸了小販那豆漿桶的混蛋。支離於是賞了他兩個重拳熊貓眼。眼看他有點功夫底子,其餘人全部撲來,有人還亮了隨身帶來得兵器。小少年指著支離不遠處的扁擔,大喊讓支離去拾起。支離一拳打飛一人,意氣風發道:“對付這些人,我手裡拿任何武器都是欺負他們!”小少年目光含星:“好!”話音方落,便見有三人朝自己看來,其中一人拿著武器。小少年後退一步,來不及了,那三人立時衝來,大刀就勢便朝他肚子捅去。就在小少年覺得自己小命休矣的一瞬間,一條長板凳驟然飛來,砸中三人,力量不減,巨大力道將三人帶摔了出去。小少年雙腿一軟,癱在地上。一個黑衣男子跟在長板凳後麵衝來,加入戰鬥。男子個頭非常高大,眼若銅鈴,大鼻厚唇,他出拳力度更大,動作更迅猛,比起支離的手下留情,他出手幾乎招招致殘。強大的壓迫之感,讓這群人終於怕了。眾人往後退去,有人壯著膽子上前,去扶奄奄一息的同伴。支離把一人踹出去,回頭看向男子。還未看清,便見對方忽然朝自己衝來,抬手便是一拳。支離驚忙後退,其人速度卻也飛快,轉瞬又是一拳。“好漢,我不是他們的同夥,你為何打我!”支離忙道。對方沒說話,眨眼瞬息,支離避開了他十招。男子濃眉怒皺,手中攻勢加快。“住手,住手!!”支離大喊。對方根本不聽他的話,支離躲避得愈發狼狽,忽然,胸口一痛,對方一拳打中他心口。一口濃血刹那吐出。男子卻沒有要停手的意思,繼續朝他打去。支離沒辦法,隻能還手。但實際上,剛才那幾招,已可見他壓根不是對方的對手。踉蹌又過上幾個回合,來人瞅準時機,一把抓著他的胳膊扯去,膝蓋撞在他腹上,再抬腿踢起,鬆手將他砸在地上。後背一麻,肚子的疼痛卻更劇烈。支離捂著肚子,痛得滿頭大汗,滿口鮮血。男子卻不打算就這麼放過他,俯身抓著他的衣領將他扯起。支離咬牙,忽然拚上最後一口氣,在對方伸手抓住他的同時,他一伸手,朝對方的褲襠抓去。趁著對方吃痛,支離身形靈活一閃,不管不顧,忍著周身劇痛,轉身朝另一邊快速跑去,瞬息閃避開所有路人。“統領!”“將軍!”好些身穿尋常百姓衣裳的高大男人跑上來。洪元傑麵色鐵青,站姿窘迫,咬牙看著支離逃跑得方向。沒見過跑得這麼快的人,這世上竟有這麼快的身手。支離一口氣跑出去近半裡,最後藏入巷弄,在一道石牆後大口喘氣。因為滿嘴的血,他一喘氣,喉嚨裡全是翻騰上來的血沫,差點把他自己嗆死。穀好痛,他從來沒有這麼痛過。有幾人走動,見到他這模樣,都不敢上前,唯恐惹上什麼麻煩。“支離?”一個熟悉聲音忽然傳來。支離撐起身子朝戴豫看去:“戴大哥?”“真是你!”戴豫被他模樣嚇壞,快步走來,“發生了何事,你怎麼傷了?”“我在煙波樓前被人打了,”支離快哭了,“戴大哥,我好痛啊。”“這還了得!怎我們都出去了,煙波樓便出事了!走,咱們回煙波樓!”“你打不過他的,沈大哥呢?沈大哥去哪了?”“少爺去買鋪子了,阿梨不是說要準備走嗎,少爺今早便出去安排,好方便離開。”“嗚嗚嗚……”支離不想哭的。“那,我先送你回阿梨那!走!”“彆!師姐會擔心的,就,就回煙波樓,咱們從後門進去。”戴豫想了想:“也好,這邊近,送你回金昌道要好遠,我先給你療傷。”“嗯!”·趙杉快步穿過園林,身後跟著煙波樓的一個小夥計,直接去夏昭衣的院落。正在書案後麵寫字的少女聽完夥計結結巴巴說完的話,擱下手裡的筆:“他傷得可嚴重?”“嚴重!送回來得時候,全是血!”夏昭衣看向趙杉:“備馬。”語聲雖冷靜,但趙杉知道她怒了。之前出城辦事,寧可多耽誤時日,夜宿荒林,她都不曾騎馬。張彩雲等在巷弄口,腦中依然還是薔薇叢下拾來得那幾樣小物。今早,張筠筠特意派人找他,問他究竟是哪個地方撿來得。他跟之前一樣,隨便指了個地方,瞎編一頓。張彩雲其實不喜歡撒謊,但覺得這非小事,主要還是,他不想把未過門的媳婦卷入到莫名的是非中去。現在在這裡,他想再去找她試試看,如若她還是之前那樣不識好歹的態度,那麼他就沒必要替她隱瞞了。指不定張筠筠一出麵,一施壓,後麵發生些曲折變故,反倒能促成他和趙姑娘的連理枝呢?胡思亂想間,聽到馬蹄聲。張彩雲回過頭去,頓然一愣。他看中的趙家娘子正騎著烈馬奔來。駿馬高大魁梧,皮毛油光發亮,四肢矯健,一看便是一品良駒。少女騎馬之姿颯爽俏美,身上那清淩淩的氣質像極了寒夜裡的光,既想讓人去追逐,又冷得可怕。張彩雲懷疑自己看錯了,確認真是她,忙道:“趙娘子,你怎還會騎馬……”夏昭衣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揚鞭抽馬:“駕!”“趙娘子!”張彩雲上前。少女頭也不回,秀挺背影一騎而去。不止會騎馬,而且可見馬術一流。張彩雲愣愣的,忽然轉頭看向後麵還開著的門。趙杉眨巴眼睛,和他對視。趙杉這張臉,張彩雲便不陌生了,趕忙上前:“我問你,你們……”“啪!”趙杉院門一關,誰也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