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8 媳婦阿梨(一更)(1 / 1)

嬌華 糖水菠蘿 1042 字 2天前

男人的臉非常俊秀,哪怕此刻狼狽,卻無損風華貌美,反而更添戰損美感。更重要的是,這張臉乍一看去,陳韻棋以為見到了那冷冰冰的沈公子。他們眉眼太像,但又能很快區分,二者氣質大為不同。沈公子英銳清正,自帶威儀,生人勿近,隻可遠觀。而這男人,他太病弱了,膚色非常非常的白,近乎於蒼青色,沾了水後,這白色更顯凝重,與沈公子貴玉般的潤澤之白,全然不同。趙寧在陳韻棋望過來的一瞬便皺起眉頭,示意近衛將麻袋套回沈諳頭上。沈諳抬手去擋:“趙大娘子,這便過了。”“我是在保護你。”趙寧說道。“我並不是你的罪犯,你該放了我,立即送我回去。”“得問阿梨。”“又是阿梨!”沈諳忍無可忍,雙目盛滿怒意,“就算是衡香最大的官也不能無法無天,一個阿梨算得什麼?”“官?我放在眼裡?”“趙大娘子,”沈諳上前一步,“你我之間本無矛盾,且我表妹與我弟弟都與你相交不錯,你沒必要與我鬨僵!”“你表妹?”屈夫人好奇,“誰?”沈諳看她一眼,沒有回答。趙寧也沒出聲。“放了我。”沈諳咬牙說道。“得問阿梨。”趙寧還是這句話。沈諳氣得胸膛一伏一伏,剛剛緩和一些的咳嗽,驟然又爆發,咳得他身板整個弓下。去準備房間和衣裳的幾個近衛很快回來,趙寧令人將沈諳送回樓上。沈諳不肯走,近衛隻好上前,帶著他的胳膊轉身。“彆碰我!”沈諳胳膊用力掙開近衛的手。一句話太急,惹得又是一陣狂咳。近衛便不碰他。沈諳自行回過身去,抬眉瞧見站在右邊簷下的陳韻棋。押著陳韻棋下來得幾個近衛沒有立馬離開,因恰好經過,不慎讓陳韻棋看到了沈諳的臉,幾個近衛怕趙寧安排有變。畢竟沈諳的身份,趙寧並不想被太多人知曉。陳韻棋的目光仍在沈諳身上,他如此望來,陳韻棋更能看清他的眉眼。沈諳眼中對趙寧的厭惡和憤怒還未褪去,看到陳韻棋,沈諳雙眸微斂,冰冷地收回視線。趙寧望向陳韻棋。“走。”陳韻棋身旁的近衛厲聲說道。上樓梯前沈諳停下腳步,回頭朝身後看去。停在趙寧和屈夫人跟前的少女身形窈窕清瘦,背影極其曼妙。若非先見到她的臉,瞧見她和趙寧屈夫人如此站在一起,不定便要以為是那個討厭鬼。太像了……不過看她模樣,不像是什麼客人,也是跟他一樣的“囚犯”?不行,想到這個就好氣。沈諳胸口一悶,又被憋屈得瘋狂咳嗽。陳韻棋垂著頭,不敢抬頭去看趙寧和屈夫人。自被翟金生送到衡香那一日見過趙寧,這段時間住在這裡,除了每日送飯,送水,送乾淨衣裳的仆婦之外,她誰都沒有見過。在寧安樓所住的日子,與想象中的監獄生活很不一樣,這位趙大娘子雖不理睬她,但並未苛責虐待,或侮辱為難過她,她就像是被遺忘在寧安樓裡。“歸園客棧,是田大姚在衡香的部署,”趙寧冷冷道,“我將你交還給他們,由他們處置。”陳韻棋的指甲嵌入手心,微不可見地點了下頭。“我會略作打點,待你回從信後,你可書信一封寄回衡香。如若路上有人欺你辱你,可在信上寫明。”趙寧又道。陳韻棋美眸微微睜大,帶幾分不可思議。頓了頓,陳韻棋傾身福禮:“多謝趙大娘子照顧。”“帶她走吧。”趙寧看向近衛。聶揮墨的人便等在外麵,此前趙寧吩咐的乾淨衣裳和糕點,也由兩個姑姑備妥,一並等著。看著陳韻棋的身影,趙寧淡淡道:“我幫得是女人,不是陳韻棋。”“我可什麼都沒問。”屈夫人說道。趙寧微垂下眼睛,不知在想什麼。雪已靜,雪地的寒意透過暖軟的靴子,雖冷,但很清醒。“站了這麼久,再好的靴子也不保暖,”屈夫人不鹹不淡地說道,“本是要去東平學府找找阿梨,結果上個馬車的功夫,便發生這麼多事。”“人沒事就好,屋子燒了便燒了。”趙寧說道,轉身朝馬車走去。後院巷中,馬車已停許久,丫鬟和姑姑們都在等她們,眾人沿著外牆瓦簷而站,凍得縮成一團。臨上馬車前,趙寧轉眸看向深巷最裡麵的屋舍。灰沉沉的天,連風都似有顏色,蒼白的雪靜謐覆著矮牆和院門,冬風嗚咽嗚咽。凶殺案現場,鄰裡是最難寧的,所以附近鄰舍都貼了辟邪的圖符,這般冷的天不知從何弄來的艾草和桃枝,用糯米膠沾在牆外。趙寧深深看了眼,上去馬車。屈夫人坐在她一旁,動了動唇瓣,最終欲說還休,隻是在趙寧受了傷的肩胛後邊,新添了個軟枕,讓她靠著。馬車朝前而去,速度很緩,駛向東平學府。另外一頭,卻是夏昭衣的駿馬穿過長街,往寧安樓的方向來,不過到一家當鋪前時,她驟然勒馬停下。街上人煙本便清冷,她騎於高頭大馬上,頗為矚目。當鋪朝奉覺察外頭有人,支呼夥計去瞧瞧。夥計自高櫃台的窄口子往外瞅,見到的是馬腿兒,於是繞過櫃台開門走出。才出來,便見少女迎麵走來,湖光般的眼眸盈著笑:“小哥,我來打聽個事兒!”長得好看又笑得好看的姑娘,嚴寒冬日都似吹來春風,夥計整個人都舒坦:“姑娘您說,您要打聽啥!”典當櫃上的朝奉也低下頭,聞聲望來。“有一個叫莫海珠的,他是否在這裡當過珍珠?”“呃,”夥計笑笑,“姑娘,這我可不能告訴您,咱們這行是有規矩的,你瞧這板子!”夥計拍了拍大櫃台前的木板:“這叫遮羞板!”“那,如果我是他認識的人呢?”“熟人是嗎?”“對。”夥計覺得這個姑娘看著冰雪聰明,怎麼有點憨。“那也不成呀,”夥計說道,“熟人也不可說。”“妹妹呢?”“哈哈哈……”夥計笑著擺手,示意她走。“那,媳婦呢?”“你?”夥計上下打量她,“莫海珠的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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