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8 她惹不得(一更)(1 / 1)

嬌華 糖水菠蘿 1027 字 2天前

布坊管事腳步飛快,手裡捏著一大疊紙,飛快跑上樓。樓上一男一女以換好夜行衣,正在整理匕首和小飛鏢。焦灼腳步聲令他們停下,側頭朝管事看去。管事喘著氣停下,看著他們的眉眼。“太像了,”管事愣愣道,“真的太像了!”“你在說什麼?”司馬悟不悅道。管事上前,將手中一疊紙放在桌上。“先前還說弄巧成拙,畫得並非是你們,但是現在,你們瞧!”楚箏忙將畫像拿起,登時傻眼。這次的一男一女,當真是她和司馬悟。看著畫像,她一時竟覺得自己像是在照鏡子。更可惡的是,一旁還有極其明顯的落字。宋致易、顏青臨身旁走狗之一。司馬悟的畫像上同樣也有。字跡是活字印刷通行的行書,大方整齊,但也規整呆板。“哪裡來的?”楚箏怒道,“哪裡撕下來的?”“……滿大街都是。”管事艱難說道。“是她,肯定是那賤人!”楚箏激動地看向司馬悟,“這從信府,隻有她見過我們!”司馬悟沉眉看著畫像,神色嚴峻。若真的滿大街都是的話,那麼他們的容貌,已經無法行走於從信街了。而憑借那少女的影響力,絕對不止從信這般簡單,隻要她願意,她可以讓他們的畫像傳遍整個天下。而他們,是刺客,是殺手。殺手的臉這般暴露,便再也不能當殺手了。“邰子倉,”布坊管事說道,“整個從信的畫像,一直都由邰子倉執筆,你們的畫像定也出自他之手,他一定和那阿梨見過!”“那又如何?”楚箏咬牙說道,“我們去找這個人算賬?若是那賤人就藏在暗中埋伏呢?”這便也是為什麼他們一直沒有去找錦葵醫館的李大夫算賬的原因。布坊管事看著她,忽地笑了:“原來,楚姑娘怕她。”楚箏的手指將畫像攥緊,盯著他快要冒火。“您是刺客,是殺手,若您有害怕之人,那麼……”布坊管事麵露譏諷,沒有再說下去。楚箏一把將桌上的畫像全部帶走,轉身回去自己的臥房。司馬悟收回目光,看著布坊管事:“為何氣她?”“心魔,得除啊。”布坊管事臉上的譏諷散儘。這次的畫像,的確滿大街都是。夏昭衣雇了幾個人手印刷,再去張貼。有錢賺,這幾個人乾活特彆賣力。前麵有人剛撕下,後麵他們瞅準沒人的時機便上去貼上,貼完就跑,賊刺激。滿大街都是楚箏和司馬悟的畫像,從信府幾乎可以人手一張。聶揮墨直接令人將邰子倉請去,同時還派人將賣紙張的文房店掌櫃們也全部帶去軍鎮司。掌櫃們皆說,來買紙的不是姑娘,也不是身材高大的男人,是一個瘦巴巴的二十三四歲的精瘦男人。剛好現成的邰子倉在這,於是一夜沒睡的邰子倉再度被叫去當苦力。但掌櫃們說得極其淩亂,一會兒眼睛大,一會兒眼睛小,一會兒眼角外斜,一會兒眉眼距離過短。邰子倉快哭了。最後聶揮墨親自出麵,逐個問去,得知大約一共有五個買畫之人。邰子倉點點頭,執筆打算從第一個開始,卻見聶揮墨又擺手:“罷了。”“……將軍,不畫了嗎?”“其實早便知道,定是她臨時雇的,”聶揮墨將一男一女畫像拿起,垂眸看著,“她可有跟你說,這一男一女如何得罪她的麼?”邰子倉搖頭:“並未。”“嗯。”聶揮墨點頭。邰子倉還保持著執筆姿態,在等聶揮墨下確鑿的命令,到底是要畫,還是真就作罷。聶揮墨看了畫像小半日,忽地淡淡一笑。“……她可著實不好惹,”聶揮墨說道,“這般滿城風雨,好記仇,同時敢想也敢為。”邰子倉一時不太懂這是誇還是罵。“你畫她畫像一事,她未找你算賬?”聶揮墨朝他望去。“並未。”“那,還同你說起過什麼?”想到唐相思,邰子倉頓了下,不過很快確定,這件事情沒有跟聶揮墨說得必要。“沒有,”邰子倉搖頭,“隻是尋我畫畫。”“她的語氣可凶?”“也沒有,她很溫和,還愛笑。”“笑……”聶揮墨斂眸,思及她的笑,倒著實想再看一眼。古照峽中偶遇,她唇邊那抹笑,總令他不時想起。不笑時,她清媚淡雅,一笑時,天地花開都在她眸中,灼灼其華。他見慣美人,比她美的可以尋出大把,氣質卻皆不及她。這種氣質,是刻入骨子中的清貴嬌華,是青史所鑄,時代所賦,傲立於天地浪頭尖上的清傲孤絕。“阿梨。”聶揮墨看著畫像,低低說道。“將軍,”身後的辛順適時道,“這不是阿梨,旁邊有小字標注,此乃宋致易、顏青臨身旁走狗之一。”“……”聶揮墨朝他看去。辛順則一眨不眨地回看著他。瞧見聶揮墨這神情,辛順心下一咯噔。他剛才是故意出聲的,現在看來……情況果真糟糕。聶揮墨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再自律克製,也是有過不少女人的。但自衡香出來後,他幾乎不近女色……這幾日行中書院,寶馬香車,載歌載舞,美人多嬌,那些將軍們大飽豔福,唯獨聶揮墨,他提不起興趣……辛順越想越不對,越想越害怕。“將軍剛才還說她不好惹,”辛順小聲說道,“將軍,她當真是個惹不得的人。”聶揮墨回憶得是少女在古照峽裡的一抹笑,辛順的回憶則是歸園客棧裡一地的桌椅板凳和木屑飛灰。雖然敬她,但也怕她。聶揮墨雙眉輕攏,正欲說話,外麵傳來頗為急亂的腳步聲。淩揚自外大步跑入進來,見屋中人多,他走到聶揮墨耳旁輕聲說話。辛順跟聶揮墨從來不見外,悄悄將耳朵湊了過來。說得,是遊州在從信的三名州官,屍體剛被人從津義湖裡撈上來。“是自殺的,”淩揚補充,“在岸邊有他們為壯膽而喝光的酒壇子,還有他們脫下的鞋子和外衣。”“又是自殺,”聶揮墨笑了,“看起來跟陳永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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