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5 陶嵐丈夫(一更)(1 / 1)

嬌華 糖水菠蘿 1030 字 2天前

整座泰安樓足足五層,三樓不上不下,冬暖夏涼,觀景亦適宜,故而天字號房間全在這一層。現在一共來了六個黑衣人,打從潛入酒樓後他們便發現,並沒有所想的守衛森嚴。看模樣,也完全不像有埋伏。思及辛順匆匆去往軍鎮司,而軍鎮司今日首批大軍集結,所以一時顧不上這邊也有可能。六人上去三樓,自扶手往左,不用刻意去找天字一號房,左邊就隻有一個房間亮著燈。“速戰速決。”一個黑衣人小聲說道。同伴們點頭。他們迅速且無聲地過去,將耳朵貼在門口,裡麵有翻書聲。夏昭衣雙眉輕凝,抬眸朝門口看去。為首的黑衣人對同伴示意,而後“啪”的一聲,一腳踹開房門。門一開,多了一道通風的口,江風猛烈灌入進來,少女高揚的馬尾似欲起飛。黑衣人們一愣。少女過分平靜,一雙清澈眼眸望著他們,哪怕她不是他們的目標,也,也太安靜了點。大眼瞪小眼一陣,一個黑衣人說道:“……我們被耍了。”有兩個黑衣人轉頭要走,為首的黑衣人說道:“等等!”同伴們都朝他看去。“《說雲戲》,白看了?”黑衣人說道。有道理!同伴們點頭。“黃家那小婆娘呢?”黑衣人邁過門檻進屋,抽出手中的大刀,“休想瞞天過海,蒙混過關!”洪掌櫃聽到雜房的拍門聲,找到昏闕轉醒的丁氏。“你這死鬼!”丁氏用力擰他,“你說了不會牽連到我們的!”“痛,痛痛痛!”洪掌櫃邊躲邊推,“發生了啥?”丁氏反應過來,忙道不好了,拉起洪掌櫃朝外麵逃。才離開屋簷,兩道閃電劈開天空,刺得雙目發白,緊跟著,巨大的雷聲砸下。丁氏氣得衝著老天罵了幾口,洪掌櫃一把拉住她:“彆吵!”“你乾啥!”丁氏叫道。洪掌櫃朝大堂走去,抬頭看著樓上。丁氏用力拉他,很快,丁氏也聽到動靜了。最後一個黑衣人被摔出門外,洪掌櫃和丁氏恰探頭探腦上來。支長樂活動手腕,指骨捏得咯吱響,出來說道:“大爺們看我夠小姑娘不?”“壯,壯士!”洪掌櫃繞過黑衣人們奔來,“壯士,你可受傷了!”“他們誰啊?”支長樂叉腰問道。洪掌櫃為難,不知道怎麼說。他的目光越過座屏置景,朝對麵黑燈瞎火的房間望去。少女蹲靠在門背後,驚恐地聽著外麵的動靜。本就隻有一豆燈火,覺察對麵出事後,她便立即吹熄了。眼下隱約感覺得到,對麵的事情已平息,但她仍沒有勇氣出去。“跟對麵有關?”支長樂說道。洪掌櫃無奈點了下頭。“行吧。”支長樂回身進屋,準備關門。“哎,壯士!”洪掌櫃忙又道,抬手撐著門,不好意思的看著他,“壯士,勞煩幫我們綁一下吧。”“……”一直到半個時辰後,隨從才帶十人過來。酒樓大堂裡,六個黑衣人各自被粗重的麻繩綁縛,四個人半死不活,一個人在努力咬舌自儘,沒有結果。洪掌櫃將隨從叫到一旁,小聲同他說事情經過,指了指樓上。“竟有這般身手?”隨從來了興致,“且勞煩掌櫃引薦。”“這個……他們說不想卷入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有言在先,不想見官府的人。”“奇了。”隨從說道。雖說對方的顧慮在理,可當前時局,誰不願多些路子,多些背景呢。怕隨從繼續在這個話題上糾結,洪掌櫃轉移話題:“對了,那黃姑娘一直未露麵,也沒有要吃的,也,不太理人。”隨從點頭:“她姐剛死,她娘也死了,可以理解。”“嗯。”想了想,隨從說道:“我去看看她。“黑衣人先被送回去,並未送去從信官衙,而是直接送去軍鎮司。洪掌櫃為隨從和其餘手下準備好今晚住宿的客房,然後按照隨從所吩咐的,煮了一碗米粥送來給黃姑娘。黃姑娘對誰都戒備,唯獨對隨從態度稍微好一些,洪掌櫃送完粥便離開,出來時,忍不住又去了天字一號房。“準備好馬車了?”支長樂開門出來後便問。洪掌櫃頭疼:“客官,這麼大的雨,也不好與您尋馬車,您看,您現在有什麼要吩咐的嗎?吃點啥?”“啪!”支長樂毫不客氣的將門關上。洪掌櫃差點沒撞到鼻子,暗道真是個古怪的人。暴雨雷動,滿城積水,載著黑衣人的馬車去往軍鎮司的路上,迎麵一輛馬車從官衙方向而來,朝行中書院奔去。馬車在行中書院停下,兩個仵作打傘下來。一落地,目光很難不注意開闊廣場右邊那一排華麗富貴的轎子。平日頂多十座轎子,今日多起來了,少說三十座。兩個仵作飛快收回目光,當作沒有看到,抬腳朝書院側門而去。書院非常大,本就是行宮改造,裡麵簷廊曲折,水榭縱橫,若無人帶路,恐要迷路。兩個仵作跪坐在後麵一間偏廳中,等著辛順過來。前廳絲竹悅耳,高官將領們觥籌交錯,不時傳來豪邁大笑,聲音蓋過了天上的雷雨。過去許久,終於聽到開門聲。“奉才先生來了。”一個近衛對他們說道。兩個仵作忙起身,回身行禮。辛順身上帶著很濃的酒氣,但他自己並未喝多少。他解下外衣,交由一旁近衛,入座後淡聲說道:“屍體如何,可查出了什麼?”兩個仵作對看一眼,一人小聲說道:“黃心雨,她有孕。”辛順一頓,眉毛揚起:“她,有孕?”“特意找了穩婆來再三檢驗,少說,有三個月了。”“這……”“還有一張紙。”仵作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布包,展開後,是一張被胃液腐蝕得嚴重的紙張。“倒還有幾個字可辨,”仵作說道,“有一個名字在上麵。”“什麼名字?”“和彥頗。”辛順眉梢揚起:“竟是他?”一旁隨從好奇:“先生,是誰。”“這名字略有些拗口,你可能一時記不起是誰,”辛順淡淡道,“但他的妻子,你肯定知道,叫陶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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