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卿安輕輕推開賀朝年,準備去撿耳釘。
賀朝年還在意猶未儘,要將人重新揉進懷裡親吻,然而他餘光瞥到了那枚蝴蝶形的耳釘。
他怔住了。
這枚耳釘十分的眼熟,和翟安欣那枚,幾乎一樣。
祝卿安彎腰正要去撿,賀朝年率先伸手將耳釘撿了起來。
他翻到了蝴蝶翅膀的背麵,上麵赫然刻著一個安字。
因為年代久了,沒有那麼清晰了,但依然可以辨認。
“這是你的耳釘?”賀朝年的聲音有些發顫,很多事情在腦海裡連成了串。
祝卿安不知另一枚在他手上,點了點頭,道:“還有一枚,可能升職宴那晚掉了。”
“十月十號?”賀朝年壓抑著激蕩的心潮。
祝卿安瞬間恍然,“是在你那?”
兩人都明白,此刻彼此都知道了對方是那夜的人。
“1706房間。”賀朝年點破了關鍵詞。
祝卿安本來還在找個更好的氛圍將這件事告訴他,沒想到那麼快就破梗了,她臉頰泛紅,點了點頭。
賀朝年也忍不住笑,翟安欣這出李代桃僵,他竟然會被蒙騙,還好,還好這一切都接到了正軌上。
緣分有時候真是妙不可言。
送錯了房,卻讓他們彼此睡對人。
賀朝年再一想,剛剛祝卿安在醫院裡所說的西瓜和蘋果。
他忽然就明白了意思。
翟安欣是有點過瘦型的,胸部也和身材匹配,偏平坦。
而祝卿安卻是玲瓏有致,該有肉的地方很有肉。
“這下你該承認你是笨蛋了吧。”祝卿安輕哼了一聲,嘟囔道:“哪有人連A和E都分不清的,這都能被她冒名頂替成功。”
賀朝年從來就沒細想過這件事,那晚他繼母下的藥有些重,他當時已經被欲念吞沒神誌,也沒有仔細體會過她的身體。
隻隱約記得手感綿軟,渾身上下都非常好捏。
“是,我承認。”賀朝年緊緊摟著祝卿安,低啞著聲在她耳邊道:“可能太少吃西瓜了,不太熟悉觸感和味道。”
他竟然用她的類比來調情!
祝卿安臉頰紅到滴血,感覺他呼在自己的耳朵上的氣都是熱的。
“現在是冬天,不是西瓜的季節,至少要等八個月後。”祝卿安忍著羞澀,回了他一句一語雙關的話。
等到八月份,確實是西瓜的旺季。
等到八月份,她應該已經生完孩子,他就可以品嘗‘西瓜’。
“八個月後,太久了。”賀朝年有點不滿意,他咬著她的耳朵,道:“反季的西瓜,偶爾吃一下,也沒關係吧。”
祝卿安耳朵極其敏感,被他喊在嘴裡,身上不由顫了下。
她小聲道:“醫生說我之前沒有注意到懷孕,做了些孕婦禁忌的事,還好我年輕,身體素質不錯,所以孩子應該沒什麼大礙,但是接下來都要靜養保胎,不能有劇烈運動。”
賀朝年想到了當時祝卿安騎馬的驚險,現在真是後怕又慶幸。
他抬手覆在了祝卿安的肚子上,妥協道:“好吧,為了這小家夥,我忍一忍。”
“其實……”祝卿安臊紅著臉,壓低聲音到賀朝年耳邊,“你隻要不太過分,還是能嘗點甜頭的。”
賀朝年將人摟緊,追問:“甜頭在哪裡?”
祝卿安羞於啟齒,乾脆用唇堵住了賀朝年的唇。
兩人纏吻在一處,車內的溫度逐漸升高。
賀朝年雖沒有啃到西瓜,卻也將西瓜摁在懷裡,好一番搓揉。
幸好車子的隔音效果好,要不然祝卿安就再有沒有臉見賀朝年的這位司機了。
祝卿安被揉得渾身虛軟,癱在賀朝年懷中,滿臉春情,張著唇輕輕喘息。
“你彆太過分了。”她羞嗔地阻止他正要探進她毛衣的手。
“不實體掂量一下西瓜,萬一以後再受騙怎麼辦?”賀朝年頗為無辜地說。
祝卿安此刻萬分後悔自己的類比,以後她都不敢直視西瓜了!
“回家去。”她堅持自己的底線。
賀朝年立刻吩咐司機,開回頂尚嘉園。
十分鐘後,賀朝年將祝卿安抱出了勞斯萊斯。
祝卿安身上虛軟得很,隻好埋頭靠在他肩上,任由他一路抱回家。
回到家,賀朝年將人直接抱進主臥。
大白天的,拉上窗簾,一陣胡鬨。
賀朝年吃儘了甜頭,才消停下來,摟著祝卿安的肩膀,溫存地在她頰邊親了又親,低啞磁性道:“西瓜又綿又甜。”
“賀朝年,不許再說西瓜!”祝卿安捂住耳朵,羞於聽他的點評。
賀朝年低低的笑,覺得她真是可愛極了。
原來這世上會有人這麼可愛。
“好,不說西瓜。”賀朝年拉下祝卿安的手,在她耳邊吐氣:“那我們說說蜜桃?”
哪來的蜜桃呀?
祝卿安正疑惑著,屁股被捏了一下。
她一下子就像被丟進滾水的蝦子,彈了一下,渾身都迅速爆紅。
兩人在床上打鬨著。
突然,祝卿安的手機響起。
賀朝年本來不想讓她接,瞥到了是祝惠的電話,便從床頭拿過來,遞給了祝卿安。
祝卿安劃開了接聽,聽到祝惠的話後,先是錯愕了下,再是麵色漸漸沉下,有些凝肅。
掛上電話之後,她神情有些複雜。
“怎麼了?”賀朝年坐起身,摟住祝卿安的腰問。
祝卿安抿了抿唇,低沉說道:“梁叔在回桐城的高速上出了車禍,現在正送來市醫院搶救,情況非常嚴重,恐怕凶多吉少。”
賀朝年握著祝卿安的手背拍了拍,倒也沒有出聲安慰。
梁東這種人,他不覺得死了有什麼可惜。
或許,祝家其他人還能過得更好。
“要不要陪你去醫院看看?”賀朝年柔聲問道。
祝卿安對於梁東出車禍這件事,驚訝打過其他情緒,倒確實不需要賀朝年安慰。
不過,名義上,他還是她戶口本上的繼父。
理應去醫院看一下的。
祝卿安對賀朝年點了下頭。
兩人又休息了會兒,再從容地穿好衣服出門。
到了醫院,祝惠和梁昭娣已經在搶救室外等了。
雖然昨晚祝惠已經下定決心要脫離梁東,可也沒有想過是喪偶這種方式。
而昭娣雖然不齒梁東,但梁東終歸是她的親生父親。
所以兩人此刻麵上也有些著急,相互握著手給對方力量。
四人在外麵等了三個多小時,醫生推著渾身插管的梁東出來。
到了重症監護室後,醫生摘下口罩,對祝惠道:“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病人現在生命體征薄弱,隨時都有可能死亡。”
“現在隻是插管吊著命,即便情況好轉,也可能終身成植物人。”
“重症病房,維護生命體征的這些儀器沒有醫保報銷,一天需要兩萬多塊。”
“你們可以選擇拔管或者花錢讓他續命。”
“我們尊重直係親屬的決定。”
祝惠聽了醫生這番話,嘴巴囁嚅了下,握緊梁昭娣的手。
祝卿安和賀朝年表示一切尊重她們的選擇。
祝惠聲音艱難地開口:“醫生,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