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這般弄昏捆了起來藏起來,又把劉家找了一遍,沒有找到葉素薰,本來也沒指望劉婉玉會讓人綁了葉素薰藏在自己家的,虞君睿失神片刻,跳牆離開了劉家。現在,隻能賭劉婉玉有沒有在乎自己的爹娘和整個劉家了。虞君睿回到虞府時,虞君燁已送了姚懿真回家,將發生的意外事故稟過虞耀崇了,一家子都在重禧堂裡等消息。“薰兒呢?有沒有找到?”虞君燁抓住虞君睿的手腕,有些迫切地問道。“找著了。”虞君睿沉著臉道。一句話,廳中四人顏色各異,虞君燁與虞耀崇明顯是鬆了口氣臉現喜色,劉氏微有憾意之狀,隻劉婉玉一臉平靜,似乎什麼也沒聽到。“薰兒回梨園了?”虞君燁往虞君睿背後看,不見人,問道,未及虞君睿回答,跟著便對虞耀崇道:“爹,我去看薰兒。”“大哥,我隻說找著了,沒說薰兒回來了,薰兒沒跟我回來。”虞君睿攔住虞君燁。“什麼意思?是不是薰兒沒出事,接她的就是程夫人?”虞耀崇問道。“接她的不是程夫人。”虞君睿目光斜向劉婉玉,帶著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淡淡道:“薰兒遇到壞人,可也遇上貴人了,隻不知為何,我剛才聽到,我舅父家出事了,一家人被救走薰兒的人帶走了。”“你說什麼?薰兒出事獲救和你舅父又有什麼關係?”劉氏變了臉,聲音拔得很高,尖細刺耳。“我也不知道。”虞君睿攤手。“睿兒,怎麼回事?”虞耀崇皺眉,口裡問虞君睿,眼光卻射向劉氏。“老爺,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劉氏欲要辯白,嘴唇微張又突地合上,猶疑的眼光看向劉婉玉。微風吹過大廳,輕柔的紗幔飄忽搖蕩,帶出一種近乎絕望的掙紮聲響。劉婉玉覺得整個人呼吸不順暢。虞君睿說的是真的假的?能將自己爹帶走的,會是誰?不,這是他胡編的,葉素薰沒有脫險,他這是在以自己家人的性命要脅自己。自己的爹是他的舅父,他真會對自己的爹娘不利嗎?“老爺,妾有點不適,請容先行告退。”劉婉玉不想說出自己怎麼謀害葉素薰,她不信,虞君睿敢殺她爹娘。繡著彩蝶百花的長裙在地上拖曳,寬大的衣袖輕揚,飄移間擦過虞君睿垂在身側的手背,虞君睿若無其事地站著,保持著從容不迫的姿態,任焦灼的感覺將自己的心一寸寸淩遲。“睿兒,你舅舅一家怎麼啦?”劉氏看著劉婉玉離去的背影,白著臉問道。“娘派人回家看一下就清楚了。”虞君睿冷冷地道。劉婉玉竟是那麼狠心置自己爺娘不顧,隻能讓他娘去發現劉家人已不見了,再給劉婉玉施壓。“睿兒,這到底怎麼回事?薰兒不見跟你娘和婉玉有關?”虞耀崇緊盯著虞君睿,覺得這姑侄母子三人隱瞞著自己很多事。“等得片刻爹就知道了。”虞君睿強作鎮靜道。現在不能說,在劉婉玉自己承認之前說出來,隻怕他爹根本不信。“爹,等著吧。”虞君燁微笑著道,劉家人在內鬥,他滿心喜悅,不再擔心葉素薰的安危了。作者有話要說:謝謝迦羅的地雷!感謝厚愛!很開心~迦羅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2-10-1109:40:583636、春光消魂...虞耀崇不再發問,重禧堂裡一時鴉雀無聲。等待的時間漫長而煎心,無數畫麵從虞君睿腦中閃過,耳邊似是響起葉素薰淒厲的哭叫,虞君睿側耳傾聽,卻又什麼也沒有了。時間過得越久,葉素薰就越危險,虞君睿在黑暗中掙紮沉淪,在他快撐不下去的時候,劉氏與劉婉玉尖銳的吵嚷聲響起。“婉玉,快把人交出來換你爹娘。”“虞君睿,你把我爹娘怎麼樣了?”劉婉玉的發髻微有疏鬆,臉上是一片赤紅,被汗水潤濕的一綹頭發貼在額上,嫵媚與矜持已從那張美麗的臉上搜尋不到。“君睿不知道婉姨娘在說什麼?”虞君睿抬抬眼皮,淡淡地掃了劉婉玉一眼。“睿兒,不管婉玉做了什麼,把你舅父一家交出來。”劉氏衝著虞君睿喝罵道。她剛才回娘家,發現兄長一家人都不見了。“娘這話說得奇怪,舅父一家是給救素薰妹妹的人帶走的,孩兒上哪交出舅父一家?”虞君睿好整以暇地坐著,拿起茶杯輕啜一口茶,意甚悠閒。“把我爹娘交出來,我把綠蘿交給你。”把虞君睿手裡的茶杯搶過狠砸到地上,劉婉玉嘶聲大叫。她設計讓人騙出葉素薰,尋思著葉素薰是傻子,賣了也跑不回來不會報信,綠蘿若是一起賣,反而壞事,因而把葉素薰賣給春滿園妓館,綠蘿卻命人抓住,此時捆綁個結實藏在虞府她的住處中。她的住處靠著街道,她早就在院牆上挖了一個洞口,出入根本不用走大門。劉氏發現兄長一家不見,逼著劉婉玉交人,劉婉玉一腔邪火,顧不上在虞耀崇麵前掩飾了。“交出綠蘿?薰兒呢?”虞君燁問出了虞君睿想問的。“葉素薰的下落我也不知道。”劉婉玉咬牙切齒道,精致的五官扭曲,憤憤地看著虞君睿,為著葉素薰,竟然拿她爹娘相要脅?“不知道?”她這時還不肯交出葉素薰,還要垂死掙紮,這麼長時間過去,素素不知有沒有受什麼罪。虞君睿心中的焦灼怒火忍耐到了邊緣,猛地站了起來,虞君燁等人聽得隻聽得哢嚓一聲,隨後響起劉婉玉淒慘的痛嚎。劉婉玉的左臂被虞君睿生生扯脫臼,虞耀崇想阻止,又禁了口,若是不知道劉婉玉竟綁走葉素薰,他還是會護著她的,此時既已知情,看著二兒子的行動,知道葉素薰根本沒有找到,需得著落在劉婉玉身上,他不會阻止了。虞耀崇袖手旁觀,虞君燁更加不會替劉婉玉求情。侄女畢竟是從小疼大的,雖然已變成情敵,劉氏還是有幾分心疼著忙,看劉婉玉疼得涕淚交流,急得扯著虞君睿的袖子哭道:“睿兒,婉玉是你表妹,娘求你,把她手臂扶回去!”“把素素交出來……”冷洌的如冰碴落地的聲音,幽然陰惻。劉婉玉淚眼朦朧抬頭,她名義上的夫君冷眼看著,她從小到大愛戀的人雙臂交迭,冷酷地緊盯著她,他害她成了卑微的妾侍,眼下又為了一個僅相識幾個月的人如此折磨她。